第427章 ,各自的道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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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27章 ,各自的道義

  信念,意志,是領袖必須具備的原則與氣質

  閻孝國就是一名領袖

  帶領著三百精英死士,來到這裡,行幾乎必死之路的領袖。

  無論哪個時代,客死異鄉,都不是一件好事,落葉歸根,深藏在每個華夏人的心中。

  包括任華達飾演的方興,他最大的願望,其實就是平反,然後歸鄉,歸去那屬於他的家鄉故土。

  跨越異鄉的追索,必然伴隨著信念,和意志。

  絕對就不是三兩句話就能夠打法掉的東西

  「我聽說你愛賭,愛賭是好事,有愛好就會有執著,有執著,就會不顧一切。」

  閻孝國,將眼前的甄子誕飾演的『賭徒』,一切都看透看破。

  也是這部電影的主旨。

  有執著,就會不顧一切,這部電影裡

  所有人都有自己的執著——這是陳可欣對自己的劇本,最欣賞的部分。

  他們的執著。

  賭徒的執著,戲子的執著,車夫的執著,商人的執著。

  他們都有著自己的故事。

  戲子的執著是為父報仇,也是為了家人的認祖歸宗,歸鄉。

  賭徒的執著是女兒,是嫁給商人當小妾的妻子。

  車夫的執著是少爺,是商人的恩,是小人物的報恩。

  商人的執著是站隊,為了讓自己的富貴永續。

  乞丐是因為商人歸還了丟失的鐵扇。

  這一夥保鏢隊伍都有著自己的執著,自己的欲望,才被陳少白召集來保護孫文的

  其實,這裡就有點仿好萊塢大片節奏的感覺——

  身懷絕技的各個隊友,都有著屬於自己的道義和理由,參與到行動之中,甚至去到能付出生命的地步。

  《保鏢與殺手》。

  這是《十月圍城》原本的名字

  這是,陳可欣,將《十月圍城》這部電影劇本,將主旋律,和刺激眼球的動作商業電影元素結合起來的秘密武器。

  好萊塢的敘事節奏

  群像,好萊塢。

  從《投名狀》里得來的經驗,將其運用在《十月圍城》里。

  「劉郁白,鐵扇公子,可真帥。」

  此時,陳可欣看著眼前風度翩翩的鐵扇公子,也是十分滿足於他的形象與表現

  他也在沾沾自喜於,自己對《十月圍城》里,做出的角色設定和結構,這是他對這份劇本驕傲的地方,千人千面,因為一個號令而齊心協力去做一件事情,這多麼的炫酷。

  旁邊的謝清雅也輕輕的點頭。

  確實,這種好萊塢式的塑造方式,就非常之有意思

  這種劇情的發展結構,也非常之有意思。

  跨越了階層,階級,因為一個意志,目標,所產生出來的道理,就是這《十月圍城》之感覺

  「新修的劇本,有很多都是細枝末節的,但我感覺有時候,有些東西,還是有些多此一舉了。」陳可欣還是對於改動劇本這件事,略微有些在意吧。

  他更多的是有些覺得可能這些微小細節的改動,真不算什麼吧

  「是嗎?」

  謝清雅淡淡的說道:「這個,看下去再說吧。」

  劉郁白。

  武狀元,四大天王,黎鳴所演的角色,保鏢隊伍的戰鬥力擔當。

  設定是因為愛上了一個不該愛上的女人,也就是他父親的女人,所以才淪落到現在的下場,當一個乞丐

  黎鳴就覺得這個角色就有一些特別有意思的地方。

  堂堂武狀元,因為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而墮落,墮落之後,追求大煙,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乞丐甚至因為大煙,將自己的家傳寶物給當掉。

  這當掉的不僅僅是寶物,而是尊嚴。

  自己的尊嚴,家族的尊嚴

  但一切尊嚴都被丟掉的時候,他也就墮落的不成樣子。

  最後是因為商人李玉堂給他贖回了鐵扇,他才願意回去為他賣命。

  因為李玉堂贖回了他丟掉的尊嚴。

  可以說他的動機就完全是為了報恩。

  為了報答李玉堂的恩情,黎鳴也覺得這個動機也確實站得住腳。

  也對角色十分的有感覺。

  「就是感覺沒什麼參與感呢。」此時黎鳴卻是微微的說道:「有點點的割裂。」

  此時他正在和李玉堂對劇本。

  一個愛著自己小媽的男人,因為懦弱與自卑還有罪惡感,一度墮落,從當年的武狀元,成為如今墮落在街頭的大菸鬼。

  大煙就是個好東西。

  他能讓人遺忘過去,能讓人暫時麻痹自身,在思想的角落裡找到安寧。

  這就是墮落的象徵,罪惡的象徵。

  「所以這裡不是把你小媽的戲份給刪了嗎?」此時王學奇調侃道:「你這角色還真有意思。」

  「對吧一個墮落的傢伙,在最後成為保鏢隊伍里的最後把守,將最危險的地方交給我,真的可以嗎?」

  黎鳴就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真的可以嗎一個墮落的菸鬼。

  此時的劇本里。

  微微改動的部分就出來了。

  李雲過來告訴黎鳴,叫他多拍一場戲,用來把他與小媽互動的戲份給改了一些,刪了一些。

  「黎鳴天王,接下來的戲份就很簡單,您只要盯著這東西一直盯著這東西,就可以了。」

  此時李雲就拿出了一片東西。

  一個道具。

  一條大煙。

  黎鳴看到大煙的時候,眼神立刻就墮落了起來。

  這是屬於劉郁白的感覺,這麼些年下來他就是依靠著大煙的麻醉,才能苟活於世。

  糊裡糊塗的活著。

  但他也猛然醒了過來。

  墮落的人是自己。

  但為何墮落的我會選擇大煙來墮落?

  因為這個東西就是墮落的最好象徵。

  大英帝國,這個鴉片出口商,從大洋彼岸帶來的罪惡。

  正因為我如此的墮落。

  才知道這個東西,他所代表的是多麼的邪惡。

  賭徒。

  對於閻孝國來說,賭徒是一個很好的例子。

  因為他有愛好。

  他有執念。

  所以才能好好的利用。

  才是好的棋子與道具。

  而沒有這些執念,沒有這些愛好,便不會被利用。

  他的動機。

  在於自己妻子的委託。

  哦不對,是前妻。

  請保護好我現在的丈夫,你的女兒不能失去爸爸。

  可以說這個劇本。

  陳可欣注入了太多的娛樂元素在里。

  而這份娛樂的元素,就篆刻在陳可欣的本能里。

  他知道什麼樣的劇本能夠吸引票房。

  他知道觀眾喜歡什麼。

  這一份娛樂的要素,雖然有些輕浮,但也不得不承認的是,有些元素就能讓寡悶的劇情變得有趣一些。

  甄子誕此時此刻,就拿著自己女兒的洋娃娃。

  肆意的哭。

  哭泣的聲音。

  他對李玉堂並沒特別的感覺,甚至還有些妒恨,他奪走了自己的妻子與女兒,但也不得不承認的是,只有他能給自己妻子與女兒美好的生活。

  恨意。

  嫉妒。

  兇狠。

  但也絕不能讓他死去。

  我便不能讓女兒失去父親。

  這份感覺。

  劇本的呈現十分清晰。

  而甄子誕,也首先在這裡呈現出了他對文戲的表達,以往都覺得,他是一個只懂得舞槍弄棒的武夫。

  但如今看來。

  卻不是的。

  這份自我的剖析。

  決定與眷戀。

  都在眼前呈現著。

  複雜的情緒他也可以駕馭。

  「不錯啊,我們的甄大師傅,他也可以演文戲的呀。」王學奇此事說道。

  「人家好歹也是大明星級別的演員,就算是憑藉武打走到這個位置,但單憑一項特質,是絕對不足以支撐他走到如今的地步。」此時此刻,仁華達就說:「我們是演員,又不是純粹的武術家,總歸是需要一些演技。」

  在劇本里。

  這個賭鬼,只有在女兒面前的時候才能展露出他人性的一面。

  而他的最後一幕決戰前的鏡頭。

  就是看著自己的女兒。

  就當他來看到自己女兒的時候。

  卻發現她在這個家裡,過得也並沒想像的那麼好。

  李家的小姐。

  也並沒那麼好當的。

  並不是因為她不是李玉堂的親生女兒。

  因為她是女子。

  就這麼簡單。

  妾室,女子。

  就算是在高門大戶里,又能過得多好呢?

  當然。

  過得肯定比跟他這個賭鬼好。

  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

  只是。

  在這個時候。

  𝐬𝐭𝐨𝟓𝟓.𝐜𝐨𝐦

  賭鬼忍不住在想。

  就算李玉堂回去了,又怎麼樣呢?

  我女兒在這裡依然低人一等。

  車夫。

  對於車夫而言。

  老爺能夠教他讀書寫字。

  他就已經是感恩戴德臨表涕零。

  真的很謝謝老爺啊。

  能給予我這位卑微的下人,讀書寫字的權利。

  真的很好哭。

  謝亭鋒飾演的鄧阿四。

  對李玉堂對於李重光,就有著絕對卑微的感激。

  那種發自內心與靈魂的卑微感。

  就是這個時代下人需要做到的事情。

  因為下人就是下人。

  因為賤民就是賤民。

  不需要讀書寫字,也不能夠讀書寫字,知識對他們來說是無用且可望而不可即的事物。

  我只想著明天的黃包車能拉幾個客。

  這邊足夠了嗎?

  謝亭鋒似乎有點理解那一種矛盾。

  由演員自身與角色,相結合產生的矛盾。

  作為新世紀的青年,被教導讀書寫字上學,是一項人人都可以擁有的權利,甚至是義務。

  而在這個時代。

  對於車夫鄧阿四而言,這份權利與義務似乎就像鏡花水月一樣。

  似天上的星星。

  不可捉摸。

  我喜歡布店的店員。

  我想用文字寫一下情書給她。

  卻也需要少爺代筆。

  我也想識文斷字。

  我也想用優雅的情詩,去表達自己的愛意。

  只是在這個時代,這份權利就不屬於我,因為我是車夫,我是奴僕,我有一個好主子。

  但我的命運就終歸決定於主子身上。

  不在自己的身上。

  這合理嗎?車夫。

  細微的鏡頭添加。

  稍微一些刪減或增加的戲份。

  其實就不影響整個十月圍城的大局觀。

  不影響他需要表達的事物。

  但對於角色而言就有著微小的變化。

  「他們知道明天要幹什麼嗎?你讓他們送死?」

  這是原本陳少白的台詞。

  陳少白就在這裡訓斥著李玉堂。

  訓斥這位商人不擇手段的哄騙了一群人來為他賣命。

  他們知道明天要做的事情有什麼意義嗎?

  他們知道自己要為誰犧牲,為誰流血嗎?

  這是劇本里。

  陳少白原本高高在上的訓斥。

  在原本的劇本里,他們確實不懂。

  似乎在如今的劇本里。

  他們也未必能懂到哪裡去。

  似乎就是懵懂的,朦朧的。

  似乎只有高高在上的陳少白和李玉堂。

  才懂得。

  才懂得革命的意義,才懂得什麼叫做民主,才懂得什麼叫做自由。

  陳可欣此時後知後覺死死的盯著片場,自己的劇本。

  只是看上去被稍微改動了一些。

  但實際上改動的地方。

  非常的多。

  非常非常的多!

  等到拍出來的效果。

  就和自己預想的完全不一樣。

  「不對,這不是我的劇本!這和我的劇本完全不一樣!」

  明明除了陳少白和李玉堂還有李重光之外,沒人懂得保護孫文的意義。

  沒人懂什麼叫做。

  「傲慢!」

  此時李雲就看著恍然隔世的陳可欣說道。

  「你們真是傲慢透著一股子高高在上的人來拯救眾生的傲慢,你們覺得車夫不懂,你們覺得乞丐不懂,伱們覺得戲子不明,你們覺得賭徒不知。」

  「你說,這幫子被矇騙的人,他們來跟著你保護什麼孫文,是否是因為什麼自私的道義了?到底有多傲慢,你們才會覺得,明白這世間的自由,是你們的特權!」

  此時陳可欣就看著眼前的年輕人。

  這位從開始他覺得能隨意拿捏的年輕導演,到如今,整個節奏都被他帶著去到狂放的地步。

  高高在上的精英們。

  安排著這些賣命的底層人士,為他們的革命添磚加瓦。

  欲求文明之幸福。

  必經文明之血淚。

  別他媽傲慢了。

  願意流血流淚的人。

  他們絕對不會是為了各種自私的理由,才走到這條道路上的。

  他們就有著自己絕對的道義。

  而被心中的道義所吸引所凝結。

  這就是十月圍城的隊伍,保鏢與殺手。

  殺手的道義,保鏢的道義!

  一股衝擊的力量感在整個劇組裡流淌。

  這種力量感覺來自於信念。

  來自於這一支雜牌保鏢隊伍里的信念。

  只是劇本上一點微小的改動。

  就讓這一絲信念將所有飾演角色的演員聯合在了一起。

  車夫,乞丐,賭徒,戲子。

  下九流的傢伙們。

  因為道義的共鳴。

  這種魔力,這種信念,竟然讓他們的演技都更上了一層樓。

  這是來自劇本和角色的完全契合度。

  「他到底還能給我多少驚喜」

  此時的梁家暉捧著劇本的手就有些顫抖,這是一種絕對興奮的顫抖。

  到底是什麼樣的怪胎。

  能夠寫出這麼魔性的劇本。

  李雲新修改的劇本對於他來說就沒有太多的影響,畢竟他這個陳少白,就是你能夠理解並貫徹這一切的角色。

  欲求文明之幸福,必經文明之血淚。

  李雲作為導演,就像這句話的意念,信念,帶給了在場的所有主要角色們。

  大家似乎都明白了。

  保護孫文的意義所在。

  這裡面所存在的道義。

  因為導演有著這樣的信念感。

  所以才能讓所有的演員明白這其中的主旨。

  梁家暉。

  陳少白。

  擁有這樣信念感的導演你。

  我真希望與你見面啊,閻孝國。

  而接下來就是最核心的一場對戲之一,來自李雲的閻孝國,還有梁家暉的陳少白。

  他們之間的對戲對壘。

  今天的這一場對戲。

  所有人都來了。

  其中就有著自命不凡的謝亭鋒,對於李雲,他的感覺就十分之複雜。

  是李雲教會了他怎麼去演這個車夫。

  是李雲讓他領悟到。

  這個時代之下屬於車夫這樣的人他所應該擁有的憤怒與覺悟。

  可以說。

  沒人比他更懂十月圍城,沒人比他更懂什麼是革命,什麼是流血什麼是流淚。

  只是這裡就有著一種奇怪的矛盾。

  他能說出軍人該當死於邊野的演技。

  那種忠誠與忠義。

  但是作為李雲的他,又好像十分懂得革命的意義。

  沒有真心的認可,是不會有這樣的演技。

  所以他的思想到底是在哪一邊的?

  很矛盾。

  我很想看一看。

  看看他的角色,他的演技。

  很期待接下來的。

  千面影帝,他會用上幾成的實力。

  去對李雲的戲。

  謝亭鋒和梁家暉搭過戲。

  那時候他問。

  他問梁家暉自己能發揮出幾成的功力。

  梁家暉說七成吧。

  也不知道李雲能多少。

  這梁家輝作為收放自如的千面大師。

  對於自己演技的釋放,就能去到一個極為細緻的地步。

  一種接近完美的細緻控制。

  這就是千面影帝。

  梁家暉。

  「先生都一整天了,不吃不喝不說話,您的腸胃不好,學生就很是擔心呢。」

  閻孝國就端著水湯與吃食進來,這個兇狠的大清殺手統領,帶著300死士遠赴香江,抱著客死異鄉的風險和覺悟到來的兇狠殺手。

  他就對這位革命黨的發言人陳少白,十分之尊重,還稱之為老師。

  自稱為學生。

  閻孝國他就是陳少白的學生。

  一個能領悟陳少白所說道理的學生。

  「吃飽了好送我上路?」

  「學生謹記,一日為師,終身為父。」

  此時閻孝國便抬起頭來。

  看著這位這賊首。

  兩人眼神對碰。

  對戲開始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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