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一章 自以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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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百六十一章 自以為是

  有些時候,比起謊言,真相才是最傷人的刀。

  看著正在侃侃而談的琴酒,知曉真相的陸仁很難闡明自己現在究竟是怎樣一個心情。

  憐憫、可憐,還是愚弄、嘲笑?

  亦或兼而有之。

  不過有一點陸仁很清楚,換做是他的話,這個破班他是一點都不想上了。

  上司猜忌、同事排擠、對手難纏、手底下還儘是一群只會說大話的廢物。

  光是想一想都覺得心力憔悴,只想隨便找棵合適的歪脖子樹把自己吊上去。

  「說起來,我現在倒是有些好奇那個蠢貨為什麼要這樣做了。」

  既然不能把真相說出來,陸仁就決定換個話題,權當消磨時間,在車內一動不動坐著實在無聊。

  「哪個?」排得上號的蠢貨實在太多,琴酒一時間不知道格蘭菲迪究竟在指誰。

  「當然是那個玩炸彈的。伏特加剛才不也說了,那個炸彈人是為了找出這段時間一直在騷擾他的傢伙。

  既然如此,他豈不是受害人,那直接找偵探幫忙不就行了?何必繞這麼大個圈子,用炸彈挾持整棟百貨大樓。本來沒罪也變成有罪。

  總不能是囊中羞澀,請不起偵探吧?據我所知,毛利先生的委託費還是很親民的,至少要比製造一堆炸彈的成本低。」

  伏特加不假思索道:「對啊,所以我才說那人是個蠢貨嘛。」

  「大概是因為,那人心裡有鬼吧。」基爾提出了不同的看法,「他知道自己被騷擾的原因,只是不清楚騷擾者的具體身份,所以才出此下策。」

  陸仁笑道:「照你這麼說,那個騷擾他的傢伙,其實是正義的夥伴。」

  基爾啞然。以他們的身份來討論正義的夥伴,不論怎麼搭茬都覺得怪異。

  琴酒則一直保持著沉默,多半是不屑為之,覺得不值得在這種無關緊要的事情上浪費自己的時間和精力。

  「不管我來到這多久,依舊還是無法理解你們這邊人的腦迴路,真的很神奇。

  那個炸彈人用這種手段挾持了整棟樓層的人,迫使毛利先生為他找出那個騷擾他的傢伙。那他難道就沒有想過,毛利先生把他揪出來的可能性麼?

  騷擾者可是知道炸彈人的真實身份的。我要是他的話,現在就該主動向毛利偵探坦白身份,尋求合作了。

  畢竟我不過只是做了一些不違法的惡作劇。就算鬧到警視廳,也是批評教育、調解糾紛為主。態度誠懇,認打認罰的道個歉,了不起就再賠一筆錢。

  可那個炸彈人犯的事可就大了。挾持人質、危害公民的生命財產安全。這要被抓住,牢底坐穿有點誇張,但也絕不是能輕鬆脫罪的。

  除非他另有依仗。覺得就算自己被揪出來,也依舊有把握就此脫身。」

  說到這,陸仁理順了思路,突然笑道,「我懂了。他可以謊稱自己是被人挾持的。他在百貨大樓安裝炸彈、威脅人質其實是受人脅迫。」

  「他可以藉口說那些炸彈是騷擾者寄給他的,理由就隨便用一個咱們最拿手的,綁架了他的妻子啊,兒女什麼的,從而逼迫他乖乖就範。」

  「那有沒有可能,真的是那個騷擾者乾的?他綁架了那人的妻兒,更是給那人身上綁了炸彈。」伏特加對此提出了不同的看法。

  聽到這話,陸仁嘴角笑容消失,他盯著看起來若有所思的伏特加猛瞧了幾眼,強行把湧上心頭的那句話給忍了回去。

  【伏特加,你和別人不一樣,不要把心思浪費在推理上。】

  陸仁緊接著又看向琴酒,覺得這事還是得由他來解釋。

  見自己小弟如此「蠢萌」,琴酒也終究是繃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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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這一切真的是那個騷擾者乾的。那綁走妻兒的這一行為作為報復就已足夠重了。如果他還不滿足,那再進一步就只有要走那人的性命。比如隨便找個高樓讓他跳下去。

  可事實呢?那人跑到了百貨大樓,用炸彈挾持了整棟樓層的人,逼迫他們找出那個騷擾者。你覺得這可能是那個騷擾者指使他這麼做的?」

  【我抓我自己。】

  「所以這一切只會是那個炸彈人的自導自演。」陸仁最終蓋棺定論道。

  伏特加聽明白了琴酒的解釋,緊接著又問道:「可那個炸彈人為什麼想不到?」

  【因為他和你一樣蠢唄。】

  「因為這個世界從不缺自以為是的蠢貨。」

  琴酒口中突然冒出句有些文藝的話,陸仁略顯驚訝的看了他一眼,後又覺得沒什麼問題。

  畢竟在沒他干擾過的原著當中,這傢伙的騷話語錄也是數一數二的,都能做出一個合集了。

  而能和他相提並論的,就是那位銀色子彈赤井秀一。

  還有就是波本和貝爾摩德騷話貌似也不少。

  這麼看來,想要成為一名合格的酒廠成員,首先就得學會說騷話。

  嗯……陸仁自認為自己在這方面做得還是蠻到位的。

  雖然他一時半會兒也想不起來自己究竟說過哪些騷話,但信心絕對充足。

  「這樣。」伏特加點了點頭,可旋即又想到了些什麼,急忙道,「可是大哥,如果這一切是……」

  「閉嘴伏特加。」

  琴酒的耐心是有限度的。

  「我猜你是想說,說不定這一切還是那個騷擾者做的,他是利用了人們的反向思維,從而好洗清自己的嫌疑。」

  相較於琴酒,陸仁顯得有耐心多了。反正又不是自己的手下,丟的也不是自己的臉。就當做學齡前教育培訓了。

  伏特加不敢說話,只得猛點頭。

  「你的猜測倒也不是完全沒可能。只是實在有些沒有必要。就東京警方的辦事能力,就算他不搞這一套,警方也極有可能查不到騷擾者的真實身份。

  在這方面,你要相信他們。

  而且我也實在想不到,一個有能力敢下手綁架他人的犯罪分子,到底是出於何種目的,在行動之前先持續不斷的騷擾一陣受害人,就和小孩玩鬧一樣。

  他要是真這麼幹了,那可實在太丟咱們犯罪界的臉了。」

  「說……說的也是。」

  「好了,接下來就該揪出這個炸彈人,結束這場鬧劇了。伏特加你剛才不是還說過,那個蠢貨把炸彈綁在了一位普通中年男性身上。」

  「嗯。」

  「那就沒問題了。那位普通中年男性就是炸彈人本人。」陸仁掏出手機,一邊編輯著發給毛利的郵件,一邊同眾人解釋。

  「那個炸彈人想要營造出他被人脅迫的假象,商城其他地方擺放的炸彈倒是好說,這種綁在其他人身上的炸彈,那可就棘手了。

  就算屆時警方和大眾相信了他是被人脅迫的。那他敲暈中年男性並給其綁上炸彈的這種行為也依舊屬於犯罪。

  就算其他人不計較,那位倒霉的中年男性也不可能不計較。畢竟這可是要命的仇。

  以這個傢伙不粘鍋的性格,他極有可能是把炸彈綁在了自己身上,讓自己成為了受害人。

  這樣等他到時候掏出所謂的證據,大家就會很輕易的原諒這位受害人,原諒他之前的所作所為。」

  說話間,陸仁編輯完郵件,給毛利發了過去,「真是個絕妙的計劃,絕佳的蠢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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