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山姆的反方向直覺
「怎麼？你有印象？」喬治問道。
艾德的反應很激烈。
旁邊的山姆大叔也是好奇的望向艾德。
艾德冷靜下來，趕忙斂去臉孔上的驚訝，而後重重的搖頭：「不、我是說——不。」
他支支吾吾的回答道。但是心中已然掀起驚濤駭浪。
我的天吶！眼前畫像中的人物，為什麼跟自己昨晚上的打扮那麼像？
一樣的黑色風衣，一樣酷酷的耷拉下來的兜帽，一樣的小丑面具...只不過那小丑的笑容未免也顯得太邪惡了點吧？
自己的那張面具，好像是去參加一個什麼聚會戴的，明明是小孩子的玩具，怎麼可能這麼這麼猙獰、這麼詭異和邪惡？
但是山姆對艾德的回答十分不滿意：「艾德，到底怎麼了？」
艾德強迫自己從那種鬱悶的心情中脫離出來，而後搖頭道：「這跟那個疤面殺手沒什麼關係，我、我沒有見過這個人。」
「不對勁啊...」山姆大叔那鬍子拉碴的臉湊到艾德跟前左看右看，「你這副表情，背後有故事啊？」
艾德咽了口唾沫。
「我是因為...從未見過表情如此猙獰的小丑，再加上剛才聽你們講的恐怖『故事』，所以嚇了一跳。」
他努力轉動自己的腦袋，想要編織出一個合適的理由來矇混過關。
可是...好鬱悶啊！為什麼自己的畫像會在山姆大叔手裡！
而且山姆似乎把自己跟那個疤面殺手聯繫起來了？
艾德的這番話似乎說服了兩人，因為剛才說起昨晚上的兇殺案的時候，艾德就表現出來一副害怕的樣子。
山姆大叔收起畫像，攤了攤手：「可憐的小艾德，你真的是被這次的事情嚇破膽了。抱歉，我不是有意嚇你的，只不過這人事關疤面殺手，所以想要找你確認一下。」
聽完山姆大叔的解釋，艾德看了他一眼，不動聲色的問道：「山姆大叔，這...人跟疤面殺手有什麼關係麼？」
山姆表情很快嚴肅起來，操著中老年男性特有的低沉聲音說道：「不是『有什麼關係』，直覺告訴我，這個傢伙就是疤面本人。」
「啊？！」
艾德傻眼了：「可是、可是這是小丑啊！兇手是疤面！這兩者...」
喂喂，山姆大叔你這種糙漢子就不要講什麼直覺了好不好？這完全是反方向直覺啊！
喬治看著自己弟弟這一驚一乍的樣子，也是有點納悶，小艾德這是真的嚇破膽了？
他趕忙解釋道：「艾德你想啊，疤面臉上的疤痕是他太過明顯的標誌了，我們在洛桑很多地方公布過這個消息，所以他用一張面具來掩飾自己的特徵，也是很合情合理的呀。」
「可是...」艾德心裡鬱悶至極。
這就是典型的人在家中坐，鍋從天上來。
而且哥哥跟山姆大叔的推測，未免也太過隨意了吧！完全沒有什麼直接的證據吧？能不能實事求是、有理有據點。
艾德腦袋飛速轉動，企圖找出破綻，說服這兩個傢伙不要把注意力放在小丑身上：「但是這張畫像是怎麼來的？見過疤面殺手的人...除卻我之外，應該都已經喪命了。」
山姆擺動了一下腦袋：「再精明的殺手也有失手的時候。這張畫像是昨天晚上遇襲的兩個小伙子描繪出來的。」
「遇襲的兩個小伙子？」艾德的心裡浮現出一種不好的感覺。
「對，兩個年輕人在黑角巷的轉角巷道那邊，遭遇到了對方的襲擊。」喬治說道，「我們今天得到了這個消息之後，便去黑角巷走訪了一圈，經過眾人口中的描述，最終得到了這張畫像。」
聽他說完，艾德便隱約明白過來了。
這恐怕就是昨晚上自己遇到的那兩個打劫的傢伙舉報的吧！
所謂的遇襲，應該就是昨天晚上的『打地鼠事件』。
明白過來之後，艾德心中的鬱悶無以復加。
明明是那兩個傢伙想要打劫自己，結果被自己搞暈了過去，然而繞了一圈，消息傳到山姆這裡，自己竟然被當成了疤面殺手？
「那兩個年輕人...是什麼身份？」艾德問道。
喬治回道：「似乎是住在貧民區的兩個人，今天上午我見過一面，穿著邋遢，沒有什麼固定的工作，是幫人做零工為生，畢竟，能夠在夜晚出現在黑角巷的傢伙，不是買醉者就是小混混。」
「那像這麼兩個普通的傢伙，遇到疤面殺手，是怎麼逃脫出來的？畢竟那個殺手行事謹慎而且狠辣，身手又應該不錯，這似乎有點不合理啊。」艾德嘗試著引導兩人。
「他們經過了一次激烈的搏鬥。」山姆回道，「據他們的原話『奮力抵抗、勇猛反擊』，把對方嚇退了。也許這次的遭遇戰出乎那傢伙的意料，而對手又是兩個人，所以他才失手了。」
艾德翻了個白眼。奮力抵抗？勇猛反擊？
明明被自己幾棍子敲暈了的傢伙，竟然吹噓到這種地步了...
他沉聲說道：「但是你們沒有覺得奇怪麼？這次的疤面殺手，為什麼會挑選兩個人作為他的獵物？而且夜晚的黑角巷屬於那種氣氛活躍的場所，一個踽踽獨行、謹慎小心的殺手，為什麼會在這種地方挑選獵物？不是很容易被人發現麼？」
一點點的邏輯破綻被艾德擺出來，喬治跟山姆大叔都是陷入了一陣沉默。
見到自己的引導起了作用，艾德繼續說道：
「而且還有一點，昨晚上的這兩次事件，德坊街有人遇害、黑角巷兩人遇襲，如果說都是疤面做的的話，那他一夜之間連續兩次行兇？這與我們之前觀測到的情況不符啊。」
山姆大叔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忽然，他猛地抬起腦袋，露出一絲震驚之色，喃喃說道：「你的意思是...對方是團伙作案！？」
「啊？」艾德這下徹底懵了。
山姆大叔為什麼就死死認準，小丑跟兇殺事件有關呢！
「咳咳，山姆大叔還有哥哥，你們有沒有考慮過這兩個人根本沒有什麼關係這種情況？這麼冒然的斷定，那個小丑面具之人，也與這幾天的事件有關，這個想法是不是原本就搞錯了方向？」
艾德是實在沒轍了，要是光靠眼前這倆傢伙的腦迴路去判斷的話，事情只會越來越離譜的，所以他只能親口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