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0章 祭天儀式
第330章 祭天儀式
京師。
自一年前皇帝以及滿朝文武大臣突然暴斃的消息傳出開始，天下大亂，烽煙四起。
就在這個時候，一支精銳大軍從一個名不經傳的小縣城殺出，所向披靡。
領頭之人是諸葛臥龍的弟子，背後還有文官傅大人和武官杜元將軍以及左千戶支持。
最重要的是，這支大軍背後還有修行人士的勢力幫助，只用了短短一年的時間就將亂世統一，推翻前朝創立新朝。
這本該是開心的事情，但自半年前起，天下便持續出現了各種天災，旱的旱死，澇的澇死。
加之新朝皇帝登基日子在即，就有別有用心之人在散播謠言，說是新朝得位不正，惹得老天爺發怒，所以才會降下天譴。
「燕長老，杜將軍，傅大人，師傅，這、這可如何是好啊！」
「難不成我寧采臣真的沒有帝王之命？」
沒錯，寧采臣這小子也算是運氣好，那天他跟著傅大人他們一起到了郭北縣，因為身上諸葛臥龍給的令牌被誤認為是諸葛臥龍的傳人。
還真別說，靠著諸葛臥龍給的那本書，寧采臣還真發揮了不少用處，幫助大軍渡過了不少難關。
慢慢地，眾人都對寧采臣這個書生心服口服，後來在回到他家鄉將諸葛臥龍救了出來之後，在諸葛臥龍的幫助下更是一步步走到了如今的位置。
一年時間，從窮書生到皇帝的翻天覆地變化，讓寧采臣感覺在做夢一樣。
哪怕現在的寧采臣已經比一年前成熟穩重太多了，但面對四起的謠言，就連他自己都不禁心生懷疑。
不是修行中人的傅大人和杜將軍苦笑連連，這些事情問他們，他們也沒招，只能看向諸葛臥龍和燕赤霞兩人。
「皇上，你多慮了，天災人禍只是常有之事。待明天舉行祭天儀式，讓燕長老上達天聽，為新朝祈福求雨驅澇。」諸葛臥龍站了出來，他深知君臣有別的道理，所以哪怕寧采臣這個曾經他可以隨意大笑的弟子，現在他也是規規矩矩。
不為別的，就是在幫寧采臣這個皇帝樹立威嚴，畢竟寧采臣的根基太淺了。
寧采臣自然明白老師的用意，常常感嘆老師用心良苦，現在聽老師開導，他看向了燕赤霞。
除了老師的支持，他還離不開茅山派的支持，不然誰會聽一個窮書生的話啊？
昔日邋邋遢遢的老道，現在也是變得乾淨整潔起來，因為他代表的是茅山派的門面，在掌門未歸之前，他要替掌門看好茅山派。
燕赤霞支持寧采臣，自然也是因為掌門的計劃。
他扶持寧采臣為帝，寧采臣幫助宣揚茅山派，讓茅山派成為超越龍虎山的國教。
因此，現在茅山派與新朝的關係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燕赤霞看了諸葛臥龍一眼，這老逼登又在坑自己，但他又不得不往坑裡跳。
作為國教的茅山派，像主持祭天儀式這樣事關國運的重大事宜，當然是要當仁不讓。
要是他不敢接，讓龍虎山的人接了去，天下人還會認可茅山派的第一嗎？
念及這裡，燕赤霞只得打起精神道：「皇上不用擔心，明天祭天儀式交給貧道便好。」
知道燕赤霞實力的寧采臣，大喜過望，穩了。
等離開皇宮之後，燕赤霞氣沖沖一把揪住諸葛臥龍。
「諸葛老兒，你明知現在天機蒙蔽，我們的文書根本給不到上面，是何居心？」
「難不成，你想過河拆橋？」
諸葛臥龍一副冤枉表情，「燕長老，那你可就錯怪我了，祭天儀式本就是由貴派主持，那皇上不找你們找誰？」
「哼！最煩你們這些書生了，滿肚子的算計。」
諸葛臥龍說的是事實，無力反駁的燕赤霞只好鬆手，氣憤離去。
諸葛臥龍見狀，微微一嘆，呢喃道：「燕赤霞，你不要怪我，我也是為了天下黎民百姓著想。」
「新朝絕對不能再重蹈覆轍，重演前朝之慘事。」
皇上可以信教，但不能讓教派擁有與皇權等同甚至超越皇權的權力。
離開後的燕赤霞，憤怒的臉容平靜下來，他也不是傻子，如何看不出諸葛臥龍是在幫他的學生鋪路，既希望茅山派能為皇上所用，又不希望茅山派凌駕於皇權之上。
但如今掌門下落不明，以他的實力也不得不捏著鼻子吃下這個暗虧，至少不能破壞了掌門布道天下的宏願。
明天之事，他也只能見機行事了。
他剛回到落腳的地方，就看見一名門人正來回在面前踱步，臉上是忍不住的喜色。
原以為是有其他門派來鬧事的燕赤霞露出疑惑之色，出聲道：「羅平，你在門口傻笑什麼？」
「師傅，伱終於回來了。掌門回來了，正在裡面等你呢。」
羅平抬頭看見師傅終於回來了，興奮迎了上去，一股腦如同倒豆子一樣全說了出來。
「什麼？掌門回來了？」
正憂心忡忡明天應該怎麼辦的燕赤霞，頓時如同找到了主心骨一樣，一下子推開了擋在身前的徒弟，風一般沖了進去。
一進到正廳，就看見安言正坐在主位上悠哉悠哉品茶，旁邊還有一個大美人在圍著噓寒問暖。
這瞬間就讓燕赤霞酸了，回想起他這些日子的經歷，本就不多的頭髮更是稀少了。
他的語氣一下子幽怨了起來，「我的好掌門，你終於記起了自己還有一個門派啊？」
那如同深閨怨婦一樣的語氣，讓安言下意識打了一個冷顫，從傅月池的口中他也是知道了燕赤霞這一年來的不易。
覺得有些不好意思的他也是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燕長老，我知道你這段時間辛苦了。來，這裡面是給你的獎勵。」
安言站起身，將幽泉血魔的儲物袋遞了過去。
原本還一肚子埋怨抱怨的燕赤霞，在看到儲物袋的那一刻，他的注意力被吸引了過去。
「掌門，這是什麼啊？」
「你自己打開看看唄。」
看見還玩起神秘的掌門，燕赤霞也不客氣了，直接打開儲物袋，神識探了進去。
當看見裡面一塊塊上品靈石時，他呼吸屏住了。
我滴乖乖！
這麼多靈石，掌門該不會是去洗劫了哪個門派吧？
「這裡面？全給我？」
燕赤霞不敢相信地再問了一遍。
安言笑著點頭，「瞧你那沒出息的樣，現在你可是天下第一教的長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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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赤霞美滋滋收下，然後理直氣壯道：「但那也不妨礙我窮啊！」
看樣子，他沒在的這段時間裡，燕赤霞確實是過得苦啊。
想到明天的祭天之事，安言轉身朝身後的傅月池道：「月池啊，我剛回來，你去幫我看看祭天儀式要用到的東西準備得怎麼樣。」
「好勒！」
傅月池也沒有多想，風風火火就跑了出去。
燕赤霞用調侃的語氣調侃道：「哎，還得是我們的掌門啊，前有風流女鬼，現在更是把人家的二小姐迷得神魂顛倒，寧願拜入茅山派等你回來，也不願嫁人。」
「再說我可就把儲物袋收回來了！」
安言眼睛一瞪，哪壺不開提哪壺。
「行行行，我不說了。」燕赤霞連忙將儲物袋收好，生怕掌門真的給搶回去了。
安言直入主題。
「說說吧，祭天儀式的事情，民間謠言我也聽說了。」
「本來老道我是沒折的，只能硬著頭皮上。」燕赤霞現在哪裡還有剛才的愁眉苦臉，一臉輕鬆道：「但現在，掌門你回來了，你修為高深肯定有法子。」
聽到燕赤霞的話語，輪到安言無語了。
「不是，那如果我今天沒能趕回來，那明天豈不是自己砸自己飯碗？」
「再說了，你讓我去劫富濟貧還可以，求雨這事我也沒幹過啊！」
「啊？那怎麼辦？」
燕赤霞和安言兩人大眼瞪小眼，兩人都看到了對方眼裡的無語。
安言頭疼起來，看來想完成他布道天下傳播香火的計劃，還得先過了明天的難關才行啊。
於是他擺了擺手，「祭天儀式的事情就交給我好了，大不了到時候我親自去找老龍王問問。」
「現在你給我說說這段時間都發生了什麼事情吧，好讓我有一個了解。」
燕赤霞看見掌門依然是那副自信的樣子，心中大定，於是說起了這一年來發生的大事。
其中就有被其他門派刁難的事情，畢竟他茅山派要發展，就勢必會動到其他門派的利益，幸虧來自峨眉派的掌門玄天宗出手相助，才平安渡過難關。
安言也沒想到遠在蜀地的峨眉聽到茅山派有難，居然會出手相助，想來是為了報答他制服血魔平定血穴的恩情。
想到剛才燕赤霞提到過的門派名，安言眼睛微微眯起。
「放心，等我處理完明天的事宜後，我會逐一登門拜訪的。」
「欺負了我的人，還想當什麼事情都沒發生？」
看見掌門那護犢子的霸道表情，燕赤霞已經開始對那些門派的人憐憫起來，同時也開始期待起明天祭天儀式來。
諸葛臥龍，還有其他門派的人，你們不是想看我們茅山派出醜嗎？
那明天你們可就好好看清楚了！
他已經迫不及待想看看那些人會露出什麼樣的表情了。
安言看著笑容逐漸變態的燕赤霞，不禁提醒一句：「注意一下嘴臉，搞得我們像反派一樣，這樣會讓人誤會的。」
想到自家掌門以前乾的活，燕赤霞疑惑看向安言，似乎在說，不是嗎？
安言權當沒看見，背著手走了出去。
翌日。
祭天儀式現場，除了皇上和文武百官，還有各大門派的掌門弟子。
這裡面的人分成兩派。
一派就是真心希望能夠祭天成功的，以朝廷大臣居多。
還有一派就是來看茅山派笑話的，這類人以門派之人居多，看不得因為從龍之功而一飛沖天的茅山派站在他們頭上拉屎拉尿。
一名老太監上前小聲道：「陛下，吉時已到。」
聽到吉時已到，寧采臣道：「那就開始吧。」
「是，陛下。」
老太監緩緩退下，來到台前尖聲高喊：「吉時已到，祭天儀式正式開始！」
隨著祭天儀式的宣布開始，是時鼓樂齊鳴，報知天帝降臨享祭。
這時，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道路盡頭，今日的主角燕赤霞要登場了。
當一張異常年輕的面孔出現之時，所有人都愣住了，不應該是大鬍子燕赤霞嗎？
「燕赤霞該不會是害怕得逃跑了，然後讓門內弟子來冒名頂替吧？」
「那樣可真就把茅山派的臉面丟盡了，只能說活該，沒有這麼大的頭偏要戴這麼大的帽子。」
門派中人已經幸災樂禍起來，就連文武百官也是交頭接耳起來，多有不滿。
但很快，皇上的舉動將他們嚇了一大跳。
只見皇上連同傅大人還有杜將軍、左將軍，激動地走了下來，朝那年輕人快步走去。
然後在眾人震驚的目光下，號稱九五至尊的皇上居然跟那年輕道人行了一大禮。
「寧采臣見過安兄，多謝安兄讓門人出手相助。」
「見過安掌門！」
「見過安大師！」
傅大人和杜將軍他們也是十分恭敬，他們可是見過這位爺出手的。特別是杜將軍，他深知眼前之人究竟是一尊什麼樣的存在。
說句不好聽的，當初要不是茅山派讓他相助寧采臣，當時的他根本看不起寧采臣這個小小窮書生。
直到這時，譏諷質疑之聲全部消失不見了，眼前的年輕道人居然就是那位神龍見首不見尾的茅山派掌門。
各大門派掌門忌憚看著安言，他們居然在對方身上感覺不到然後修煉的氣息，沒人認為堂堂茅山派掌門會是個普通人，那就說明對方已經到了返璞歸真的境界，修為深不可測。
但很快，那些門派掌門又都隱隱有了一絲期待，期待眼前茅山派掌門進行祈雨驅澇的環節。
如今天機蒙蔽，仙凡隔絕，他們倒要看看茅山派掌門要如何請動風伯雨師雷公電母降雨驅澇。
安言微笑道：「陛下客氣了，等我祭天求雨驅澇成功後，我們再慢慢詳談。」
寧采臣感激看了安言一眼，對他來說，安兄和師傅一樣無疑是他的再生父母。
「到時我備好美酒佳釀等安兄，我們再好好敘敘。」
隨後，寧采臣帶著傅大人和杜將軍走了回去。
安言則是登上高台，一身杏黃道袍，仰頭直望蒼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