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心悅於你,壓抑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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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8章 心悅於你,壓抑不住。

  我會將他從你身邊搶過來,就像你搶走寧禮琛那般!

  蘇輕默,你等著吧!

  不得不說,蘇心娩想的有多美,摔的就有多慘。

  京城。

  太子被廢,一場風波過後的燕寧終於漸漸平息,可這看似風平浪靜的朝局,寧毓與寧湛的奪嫡之爭,卻是更為洶湧。

  這一日,深夜。

  皇宮。

  燕寧帝正站在勤政殿的窗前,他一身明黃色繡龍裡衣,雖挺的筆直,那隱隱潦草泛白的長髮,卻是掩飾不住的老態。

  而他身後,正站著一名黑衣男子。

  窗外月色銀白,這高牆大院之內清淨寂寥,似乎連人也顯得格外冷漠。

  燕寧帝面無神色的看著窗外,許久,才開口道:「太子拉攏朝臣,結黨營私,已經被廢,可朕著心裡…卻不安生」。

  那黑衣人靜靜的站在一旁,並不作聲。

  「哼」。

  燕寧帝冷聲道:「這一個兩個,日日進言,天天逼著朕立太子,是盼著朕有個三長兩短,會斷了他們的榮華富貴呢!」

  無非是怕自己站錯了隊,日後丟了他們的烏紗帽。

  那黑衣人站在一旁,開口道:「歷朝歷代便是如此,陛下不必介懷,龍體為重」。

  「朕倒是不想介懷…」

  燕寧帝緩緩走向龍榻,坐下道:「可你是沒瞧見那些摺子奏章,一字一句,皆是逼著朕定下儲君」。

  這些人說的好聽,早立儲君,以免兄弟鬩牆,說白了,還不是為了他們自己!

  「陛下若煩了,挑一個鬧的歡的,給他找些事情做便是」,那黑衣人說道。

  殺雞儆猴,向來好用。

  燕寧帝微微點頭,卻是嘆息一聲。

  立儲一事,卻到底是要解決的。

  「對了」。

  燕寧帝抬眸看向那人,說道:「你去給朕查一些事情」。

  「臣遵旨」。

  第二日一早,蘇輕默便帶著槿夏出了相府,那唇角始終啜著一絲若有似無的笑意,顯然是心情很好。

  卻沒想到,剛走近仇墓樓的庭門,就被一支劍擋住了去路。

  「江湖門派,兩位姑娘怕是走錯了路」,那執劍的黑衣人說道。

  東郊本就人跡罕至,這兩位姑娘家更是直直走進了他們仇墓樓的庭門,也是稀奇!

  蘇輕默微微頷首,說道:「小女蘇輕默,想見雲樓主」。

  見雲樓主?

  那人眸子一眯,這女子竟然知道他們樓主?

  剛要開口,卻…

  突然反應了過來!

  蘇輕默?!

  蘇大小姐?!

  他們…樓主的妹妹?!

  「蘇…蘇大小姐!」那黑衣人緊忙收劍,客氣道:「請隨我來!」

  蘇輕默頷首笑道:「多謝」。

  「蘇小姐客氣了!」那人帶著蘇輕默向樓內走去,神情緊張,卻還時不時好奇的偷偷看向蘇輕默,配上那一襲夜行衣及腰間長劍,多少有些滑稽。

  剛走進樓內,便是十幾道目光落在了蘇輕默的身上。

  仇墓樓一層此時人不多,十餘人左右,在看見外人進入樓中後,先是一驚!

  未曾想過,世間竟有如此貌美的女子!

  可僅片刻…

  殺意頓顯!

  「何人!」其中一人看著蘇輕默,厲聲道。

  引蘇輕默進來的那人沒好氣道:「看什麼看!這是蘇大小姐!蘇大小姐!」

  說完,他看向蘇輕默,恭敬道:「蘇小姐不必理會他們,樓主在三樓」。

  這一句話,竟如平地驚雷。

  一時間,眾人眸中的殺意無不轉為震驚,皆是好奇的看著蘇輕默。

  這便是…

  蘇大小姐?!

  他們樓主的表妹啊!

  怪不得這般瑰姿絕色!

  想他們樓主龍章之姿,蘇大小姐自然也是桃李不讓!

  這些人的眼睛都粘在了蘇輕默身上,直至蘇輕默走上階梯,上了二樓,眾人還未從震驚中回神。

  瞧的槿夏嘴角微抽,暗道仇墓樓當真是蟄伏京城,對抗皇室的江湖門派麼?

  可…

  這些人身上,怎麼看也沒有一絲殺手暗衛的氣勢吧?!

  最讓她無可奈何的是,此情此景…

  到二樓又來了一遍!

  三層。

  此時,雲仇墓正坐在房間之中。

  巧的是,他也正在想蘇輕默!

  與蘇輕默相認,雲仇墓心裡說不出是何感覺,蘇輕默能認出他來,他喜不勝收,只是…

  寧禮琛雖死,可沈府滅門,乃燕寧帝下的旨意,這等是非不分的狗皇帝一日不除,他便一日難以安心!

  可殺燕寧帝…

  比殺死太子,更是難上加難。

  前路艱險,他可能護默兒周全?

  且默兒那麼接下來可有計劃?

  還有…

  昨日默兒身邊那名男子!

  默兒與清風饜是何關係?

  那人可是真心待默兒的?

  上次匆匆一別,他還有許多疑惑未宣之於口。

  「哎…」

  雲仇墓揉著眉心,心裡十分惦念蘇輕默。

  卻在這時,『吱嘎』一聲,房間門被打開了。

  「有事?」雲仇墓抬眸,卻是…

  蘇輕默那丹鉛若膩的容顏!

  「默兒?!」

  雲仇墓猛然站起身來,竟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兄長這是在煩惱何事?」蘇輕默走過去,將雲仇墓的手拿下來,責怪道:「眉心都叫你揉紅了」。

  雲仇墓霎時轉陰為晴,驚喜道:「默兒!你怎麼來了?你怎麼…」

  雲仇墓扶著蘇輕默的肩頭,激動道:「默兒,兄長十分想你!」

  蘇輕默笑眼彎彎:「所以默兒就來了」。

  剛與雲仇墓相認,蘇輕默也是十分惦記兄長。

  「好!好!」雲仇墓喜道:「這仇墓樓你隨意出入,無事就來看看兄長!」

  「好!」蘇輕默坐下,含笑道:「所以,兄長這是在愁什麼?「

  霎時,雲仇墓那眸中剛剛褪去的無奈再次浮現。

  他緩緩坐下,咬牙道:「在想如何殺了那狗皇帝!」

  原來是這個!

  蘇輕默眉眼含笑,僅說了兩字。

  「智取」。

  「智取…」仇墓樓喃喃道。

  想到什麼,他突然正色道:「那狗皇帝身邊有一親信,卻並非皇室暗衛!」

  是肯定的語氣。

  「哦?」

  蘇輕默淡聲道:「兄長是如何得知的?」

  「這…」

  雲仇墓有些心虛道:「寧可瑤說,那狗皇帝的寢宮,不許暗衛和禁軍靠近!如此說來…」

  雲仇墓眯著眸子道:「自然是怕被暗衛發現,他寢屋內有人!」

  此人是燕寧帝絕對的親信,且不被皇室暗衛所知!

  「而且…」雲仇墓冷聲道:「那人定是經常出入皇帝寢宮」。

  如此說來,武功定然也在皇室暗衛之上!

  雲仇墓分析的頭頭是道,條條在理,誰知蘇輕默卻直接抓住了『重點』。

  「所以…」

  蘇輕默驚訝道:「兄長曾接近瑤兒,打探宮中消息?」

  蘇輕默看著雲仇墓,責怪道:「兄長利用瑤兒?!」

  瞧那神情,顯然是慍怒了。

  雲仇墓正深思此事,聽到蘇輕默這一問,頓時一噎。

  窘道:「也…並非全然是為了打探消息…」

  那日寧可瑤恍恍惚惚,一臉生無可戀的模樣,他倒也擔心寧可瑤會出事。

  蘇輕默微微嘆息,無奈道:「兄長可知瑤兒對你的心意?」

  雲仇墓微微蹙眉。

  他倒是看出來了,可…

  他是寧可瑤的殺親仇人啊!

  眼下他所謀之事,也是如何殺了寧可瑤的親生父親!

  他二人,根本就沒可能!

  更何況…

  雲仇墓摸向自己的面具,垂眸道:「默兒,沈家大仇未報,除此以外,兄長不作他想!」

  寧禮琛雖然已死,可狗皇帝和蘇遠鶴,他也不會放過!

  蘇輕默眸中划過一抹滄涼。

  兄長便如回京時的自己,一心報仇,早將生死置外,更何況是這男女之情呢。

  可…

  垂眸苦笑。

  到底讓她遇到那人,擾亂了所有心緒。

  「對了默兒,你可要搬出丞相府?」雲仇墓擔憂道。

  蘇遠鶴奸詐陰險,難保不會把蘇輕默賣了鋪路。

  蘇輕默卻微微搖頭道:「兄長不必擔心,杜姨娘已死,蘇心娩清白被毀,蘇啟志瘋癲,蘇府於我,根本沒有威脅,至於蘇遠鶴…」

  蘇輕默冷笑一聲道:「很快就到他了!」

  雲仇墓聽後,那露在外面的桃花眸也不免震驚。

  原來默兒在蘇府,做了這麼多麼!

  所以…

  雲仇墓震驚道:「默兒是要弒父麼?」

  蘇輕默卻是眸光漸冷,一字一句道:「娘親,是蘇遠鶴殺的」。

  雲仇墓渾身一震!

  「姑母她…」

  「所以!」蘇輕默冷聲道:「蘇遠鶴已不是我的父親!」

  這等父親,她沒有!

  也就,不是弒父!

  許久,雲仇墓抬手撫過蘇輕默的髮絲,心疼道:「默兒,兄長在…」

  蘇輕默凌厲的目光漸漸柔和,看向雲仇墓,柔聲道:「嗯…」

  更何況,她還有師叔啊!

  雲仇墓一雙桃花眸滿是心疼,長兄為父,他日後斷然不會讓默兒受半點委屈了。

  此時的雲仇墓顯然還沒明白,自己這位表妹,不讓別人受委屈就不錯了。

  「默兒…」雲仇墓有些猶豫道:「有句話,兄長不知當問不當問」。

  蘇輕默卻給逗笑了:「有什麼,是兄長不能問的?」

  「那日…」

  雲仇墓說道:「將你接走之人,據我所知,應與清風饜有關,他是…」

  想起師叔,蘇輕默眸光閃過一絲自己都沒發覺的繾綣,她頷首道:「的確是清風饜的東家」。

  縱使已經猜到,雲仇墓仍是驚訝不已。

  一介商賈,竟如此氣勢非凡?

  他突然想起,蘇輕默回京之初,蘇心娩便在清風饜被裴卓毀了名聲,而後不久,裴府便出事了。

  還有…

  上次刺殺寧禮琛的暗衛,清風饜之所以出手相助…

  看來是因為默兒!

  雲仇墓苦笑一聲,默兒回京之久,自己未護著她就算了,到頭來還要她護著自己!

  「你可是在北祈認識的那人?」雲仇墓問道。

  那人絕非一個普通商賈,如此看來,應是北祈的人,隨默兒一同回京的。

  誰知,蘇輕默卻是說道:「算是…回京後才相識的」。

  師叔早自己幾日到了京城,想來一直是暗中相護,可自己到底是來了京城,才見過他的。

  就算是…

  相識不久吧。

  雲仇墓聽後卻是一驚。

  方才相識?!

  也就是說,蘇輕默對這人…

  也並不十分熟悉!

  他擔憂的看著蘇輕默,竟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兄長怎麼了?」蘇輕默瞧雲仇墓這神情,莫名其妙道。

  許久,雲仇墓才支支吾吾道:「默兒,那人武功高深,世間…無人能出其右!雖能助你報仇,可此人神秘莫測,難以駕馭,若日後…他反覆無常,你再想全身而退,便是難了!」

  雲仇墓擔憂道:「你斷然不能為了報仇,而出賣自己啊!」

  想起那日,那人將蘇輕默死死扣在懷中,不允蘇輕默一絲反抗的模樣…

  況且蘇輕默一介弱女子,孤身回京,又如何能做這麼多?想來是借了那人之能。

  雲仇墓便是誤會了去,以為蘇輕默是為了報仇與這人合作,出賣肉身!

  『撲哧『一聲,蘇輕默卻是給逗笑了。

  怪不得兄長這般』可愛『的模樣,這誤會怕是太深了!

  主要是…

  她倒是有心出賣肉身,卻不知她那位』心思難測『的師叔,肯不肯把肉身給她!

  「師兄放心」,蘇輕默說道:「默兒心中有數」。

  便無風月之情,也有師侄之情,師叔總不會害她便是了。

  最為重要的是,師傅曾說,師叔會護她,她便相信!

  而蘇輕默這話,更是讓雲仇墓對自己的猜測深信不疑。

  見蘇輕默這般風輕雲淡的模樣,雲仇墓更是擔心。

  「我如何能放心!」

  雲仇墓擔心道:「我蟄伏京城多年,卻從未聽聞這樣一人!本以為他是北祈之人,與你相識已久,可…僅僅半年的時月,你怎能這般輕信於他啊!」

  這話一出,蘇輕默卻是猛然抬眸!

  喃喃道:「本以為他是北祈之人…」

  蘇輕默反覆思慮著雲仇墓的話,似乎有什麼呼之欲出。

  「默兒?」

  雲仇墓見此急道:「你到底有沒有在聽兄長說什麼?」

  蘇輕默這才回神,卻仍是若有所思的模樣。

  「還是說…」雲仇墓看著蘇輕默,試探道:「你當真有意於他?」

  蘇輕默驚訝抬眸,緋紅的朱唇微張,淡如止水的眸中是少見的波瀾。

  片刻…

  「是」,蘇輕默勾唇一笑。

  竟是極為認真道:「我有意於他!」

  似乎也已經…隱藏不住了呢!

  這一日,晴空萬里。

  當夕陽西沉,淺陽剛剛沉入大地,碧湖早已熱鬧非凡了。

  今日,正是乞巧節。

  七夕景迢迢,相逢只一宵。月為開帳燭,雲作渡河橋。

  這一日,似乎是所有公子小姐,正大光明成雙入對的日子。

  此時,餘暉映著碧湖,湖面水光瀲灩,波光粼粼,幾處遊船已點上燈籠,暖意融融,不難猜出,那遊船之內,定是好一對公子佳人。

  而湖心處,一條船舫修葺景致,船身、樑柱、門窗、掛落,皆通體紅木,高雅灑脫,一看便知裡面之的人分身不凡。

  而此時,蘇輕默正在船內。

  早在前日孟沁便找了蘇輕默,邀她與眾人同過乞巧,可…

  蘇輕默抬眸,看向了一旁的夜遷沉,無奈道:「師叔這船舫,怕是有些惹眼了」。

  此時,夜遷沉一襲霜色白衣,袖口所秀,也不知是何金絲銀線,竟是若隱若現,仔細看去,那物種鱗片泛著銀光,頭角冷銳,渾身披靡,正是瑞獸麒麟!

  蘇輕默移開目光,暗道上天也不知為何如此偏愛這人,這張魅惑人心的臉竟能這般毫無瑕疵。

  實在不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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