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夏亞:一百成勝率的話,祂肯定不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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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22章 夏亞:一百成勝率的話,祂肯定不超過五成(5k)

  「為什麼突然說這個?」

  夏亞愣了愣,那撫摸大長腿的動作停頓了下來。

  「因為,我已經有經驗了啊。」

  伊莎黛拉微微坐起了身子,雙手抱胸,似笑非笑地看著夏亞。

  「每次……只要當你決定了去做什麼事情之後。」

  「那麼你所要面對的那件事情越是困難,越是危險……你便越是喜歡在我們,在那些在乎你的人面前擺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態度,不讓那件事情的風險被我們所察覺。」

  「因為你害怕我們擔心,不論面對什麼事情,總是想著自己一個人去扛下來,生怕因為自己的原因而牽連了身後的人。」

  「就比如現在——」

  伊莎黛拉看著夏亞那剛從大腿上放下,便又不老實地摟上自己腰間的右手。

  「你平日裡雖然也很好色,但是因為要顧及到自己形象和風度的問題,所以還是會有所收斂……」

  「並不會像這幾天這般急不可耐。」

  夏亞輕咳一聲:「這不是在深淵的淵底一個人宛若植物人一般躺了那麼多年,好不容易才久旱逢甘霖嗎,饑渴一些也是很正常的。」

  「你要是真的像你所說的那樣,是會被小頭控制大頭,任由身體的欲望干涉自己的行為與理性的類型……」

  「那伱從一開始起,便不會選擇帶著遺失之島一同墜落深淵的那一條道路。」

  伊莎黛拉的俏臉含笑。

  但是那雙赤紅色的美眸之中,卻並沒有多少笑意顯現。

  「與其說是孤單寂寞了五百年饑渴難耐。」

  「倒不如說是你在利用自己那原本便有的好色人設……去掩飾你自己真實的想法。」

  「「胸有驚雷而面如平湖者,可拜上將軍」……你很喜歡這句話吧,我在你寫的書里不止一次地看到過。」

  「而你確實也是這麼去做的,只是你做的還要更巧妙——」

  「就好像你上次前往歷史殘響之前與我見面的時候,還是一副躺平擺爛等著吃軟飯的鹹魚模樣。」

  她笑了笑:「當時又有誰會想到。」

  「僅僅幾天之後,你便會在第一紀里,搞出深淵墜落那樣的大動靜呢。」

  夏亞的動作微微頓了頓,看向了懷中的銀髮女皇。

  「陛下前面不是還說……你最近政務繁忙,沒什麼時間去看我在皇家書社出版的小說嗎?」

  「那當然是騙人的。」

  伊莎黛拉仰望著夏亞,眨了眨宛若紅寶石般的瞳眸:「幾本小說而已,你真覺得以王座的精神力強度,全部看上一遍需要花費多少時間嗎?只需要略微一掃便足以倒背如流。」

  「況且,我不是早就告訴你了嗎?」

  「你在我的心裡,高於其他的所有事情。」

  「既然如此,我又怎麼可能為了些許的軍務與政事,放棄成為你的讀者,觀摩你著作的機會?」

  「《三個王國的戰爭》,我自然也看過。」

  夏亞怔了下:「那陛下先前為什麼那樣說……」

  「一些小技巧而已……」

  伊莎黛拉看了眼門外迪瑞絲消失的方向:「又有哪個男人,能克制住在他人面前鍵政,指點江山的衝動呢?」

  「尤其是,他指點江山的聽眾,還是一國的女皇。」

  她便這樣仰望著夏亞,不由微微笑了笑:「剛才迪瑞絲也亦在場,那我作為她的上司,同時還是你的未婚妻,自然也要給足你面子。」

  「而唯有似懂非懂,乖巧聽講的狀態,方才是最為完美的聽眾。」

  「怎麼樣,在我和迪瑞絲面前人前顯聖,被一國的女皇用崇慕而不明覺厲的視線仰望的感覺……」

  「很不錯吧?」

  嘶——

  夏亞在心中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就是所謂的帝王權術嗎?

  有點東西。

  不得不說,在剛才自己於迪瑞絲與伊莎黛拉面前高談闊論鍵政的時候,自己是真的有被爽到的。

  只能說,這姑娘實在是太會了一些。

  會得有些超乎他的想像。

  「不用擺出這麼吃驚的表情。」

  「我好歹也是一國女皇,要是連這點事情都看不清楚,那我恐怕早就被議會上那些貪婪的大貴族們給推翻了,也走不到如今的地位。」

  「當然,你要是想把我當做清純懵懂,不諳世事的純情少女,那我也沒什麼意見。」

  伊莎黛拉笑了笑。

  「我知道,你那些不動聲色的偽裝與態度,其實本意都是為了我們好。」

  「不想因為自己的緣故讓我們擔心,更不想讓我們為了幫助你而一起陷入危險之中……」

  「自從你從錫蘭的那片雪原中走出來之後,還從來沒有真正落敗過……」

  「只要自己想去做的事情就一定能做到,只要想達成的目標便一定能達成。」

  「你過往如此的人生歷程,令你對自己抱有著絕對的信心,不論面對多大的風險都有戰而勝之的自信……」

  「而你一直以來的順風順水,從無敗績……卻也讓你愈發的患得患失,生怕自己所在乎的東西陷入了危險,讓你追悔莫及。」

  「體現在我們的身上,便是你將我們視為珍貴而脆弱的藏品,需要你去仔細地呵護,稍微有些許的風霜便會破碎……」

  「在你同樣突破到了王座,有了更多的餘力和底氣之後,你的這份堅持也愈發地鮮明了起來……就連直面遠古太陽神殘魂的那種大事,除了小艾以外,你也都不讓我與席爾薇雅參與。」

  她輕輕側了側身子,將自己的嬌軀向著夏亞的懷中更湊近了幾分。

  「我倒是不討厭你的態度,甚至恰恰相反,我很喜歡……」

  「自從我成年之後,支持我的人將我視為他們的引路人,帝國中興的希望,而反對者則將我視為攔路虎,凶焰滔天的大魔王。」

  「我的母親逝去之後,在你的身上,我還是第一次體會到了這種被人細心呵護,守在身後的感覺。」

  「不過,夏亞——」

  伊莎黛拉的話語微微頓了頓。

  「我很喜歡被你呵護的感覺,但我並沒有脆弱到那般地步,只要稍有些風吹日曬便會破碎。」

  「就像無數吟遊詩人所傳頌的史詩故事那樣……作為「打完這一仗我就回老家結婚」中在老家的那位未婚妻,在勇者出發前負責送上幾句道別的話語,在勇者陷入下風時擔憂地落上幾滴淚水,在凱旋時站在歡呼人群的第一位。」

  「亦或者是作為被惡龍擄走的公主,成為勇者戰勝惡龍之後的戰利品,以及故事尾聲大團圓畫面中用來湊數的一員。」

  「這或許是大部分故事裡女主角的宿命,卻絕不會是伊莎黛拉馮弗雷斯貝爾古所想要的命運。」

  在這一剎那,聖劍的黃金光輝自她的美眸中閃耀而起,煌煌燎然。

  「比起那被男主角守護在身後,只能一輩子待在安全的地帶,去凝望你的背影,默默對著夜空祈福的女主角。」

  「我更想站在你的身邊,成為能夠與你並肩而行之人。」

  「當然,既然是並肩而行,直面艱難險阻的同伴,那麼便少不了鮮血,少不了受傷,乃至於死亡……」

  「不過,既然是我自己的選擇,那麼不論最終以什麼樣的結局收場,我也亦無怨無悔。」

  她便這樣看著夏亞:「所以——」

  「你要是敢再一個人偷偷摸摸地去冒險,把自己弄成那般遍體鱗傷的狼狽模樣。」

  「那麼,便不要怪我為了你,再去開闢一次空想帶了。」

  「我不是在開玩笑。」

  伊莎黛拉的話語並不怎麼響亮,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決心。

  那雙赤紅色的美眸直直地迎上了夏亞的視線。

  兩人的目光相對了許久,這位帝國女皇的雙眸都未曾有分毫的退讓。

  這還是夏亞第一次碰到如此棘手的情況。

  只要自己作出了決斷,那麼艾若拉從來都不會對他的決策提出質疑,而只會無條件地執行。

  而席爾薇雅的性格,便註定了她說不出那般激烈而決然的話語。

  但是伊莎黛拉並非是艾若拉,也不是席爾薇雅。

  她曾經也是那位無比驕傲,無比耀眼,威風凜凜,說一不二的騎士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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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倘若自己口頭上敷衍過去,然後轉頭就又跑進歷史殘響中冒險了,那麼夏亞毫不懷疑,這位聖劍的主人真的會捨棄掉如今的一切,再一次改變歷史,創造出全新的空想帶來。

  良久之後,夏亞點了點頭。

  「我知道了。」

  他微微合上了眼睛。

  確實——

  一直以來,自己對她們,那保護欲都顯得有些過度,乃至於病態了。

  將身邊的女孩們視為嬌弱的,風一吹便會折斷的小白花,總是想著自己去解決所有的問題。

  但是實際上,她們卻並非是嬌弱的小白花。

  甚至恰恰相反,拋開了夏亞,她們也亦是名震天下的傳奇與王座,是足以讓神話生物都膽寒的強者。

  雖然未曾明說,但是夏亞的心中也清楚,這並非僅僅只是伊莎黛拉一人的執念,也亦是艾若拉和席爾薇雅她們共同的想法。

  「那麼——」

  夏亞的話語頓了頓,道出了平靜的話語。

  「第一紀的最終幕。」

  「便讓我們並肩作戰吧。」

  在得到了夏亞回答的剎那。

  伊莎黛拉的俏臉之上,浮現出了夏亞此前從未見過的美麗笑容。

  冰霜消融,美不勝收。

  她靜靜地點了下頭:「好。」

  ……

  「那麼,你在第一紀所將要面對的敵人是誰?」

  不再是書房裡的密語,而是在夏亞宅邸客廳里舉行的戰前會議。

  當然,說是戰前會議,但實際上也不過是夏亞,席爾薇雅,艾若拉與伊莎黛拉四人的閒聊而已。

  不過另一方面,夏亞也暗中通過自己已然完全解封的第四魂約,向奧古蒂娜共享了這次閒聊的全過程。

  此時此刻,奧古蒂娜可還有相當一部分力量,正通過「時之沙漏」的神秘,留存在第一紀的深淵之中。

  那徹底了結第一紀因果的最終幕,無論如何,都決計缺少不了奧古蒂娜的參與。

  「既然夏亞你能夠甦醒過來……」

  「那麼,便代表著那尊寄宿在遺失之島上的舊日太陽神殘魂,已經被你所徹底泯滅了才對。」

  「嗯——」

  夏亞點了點頭。

  「確實是如此沒錯。」

  「不過,正如我先前所猜測的那般。」

  「要是那位曾經統治了一整個神代的造物主,僅僅只能龜縮在無盡海域的一座島嶼之上,甚至不得不用夜幕籠罩自己規避其他神話生物的視線,那也未免太小丑了一些。」

  「在這五百年的沉睡中,戰勝了那道殘魂之後,我也一樣有所收穫。」

  夏亞的眼眸中閃爍著微光。

  他的手指微動。

  下一刻,在他的肩頭,金屬妖精形態的結衣便輕輕地扑打著翅膀飛了起來。

  一道道銀白色,看起來虛幻透明,卻可以被精神力所感知的數據流便這樣從結衣的雙翅間傳遞而出。

  然後,被在場的眾人用精神力所捕捉,解析。

  每一道數據流之中,皆蘊含著夏亞從那道舊日太陽神殘魂那裡所吞噬而來的,有關於第一紀隱秘的海量信息。

  「沉睡在遺失之島上的那道殘魂,並非是那位輝耀時代造物主的本體,而僅僅只是一部分?」

  席爾薇雅伸出素白的手指,把玩著指間一道銀白色的數據流,淡金色的字跡在半空中浮現。

  「嗯。」

  夏亞點了點頭。

  「或者更準確來講,那道殘魂其實連半身都算不上。」

  「歸根結底,其實只不過是輝耀時代的那位造物主所想要捨棄的,一些殘渣而已。」

  「只是在切割殘渣的過程中出現了些許的意外,祂方才獨立了出來,未曾被泯滅,而是依靠著後手沉睡在了遺失之島上。」

  夏亞用修長的手指敲了敲桌子。

  「這其中最大的明證……便是那位輝耀時代的造物主以太陽神為名——」

  「但是,那有關於烈陽的權柄,卻從始至終都未曾在遺失之島殘魂之上顯露過……」

  「而那位真正的造物主,也亦在第一紀留存了下來。」

  「只是,或許是為了蟄伏,也或許是為了破而後立,祂將自己隱藏的更為徹底……」

  「捨棄了絕大部分的雜亂權柄,神性與位格,而僅僅只保留下了最為核心,最為純粹的部分。」

  「這樣的祂,單純從體量和純粹的威能而言,甚至相比於一些在大災變後崛起的神話生物都有所不如……所以那位真正的造物主方才需要藏匿身份,在第一紀未曾有分毫的蹤跡顯露。」

  「但是自毀位格,捨棄了絕大部分會帶來瘋狂與失控的冗餘權柄與神性的祂……卻也意味著近乎無限的潛力。」

  夏亞輕聲開口。

  根據那道殘魂的推測——

  造物主的本體,為了尋求突破,擺脫那冗餘神性所帶來的失控與瘋狂,或許捨棄了自身巔峰時期超過九成的力量與權柄。

  保留下來的核心部分,或許只能算是半神,連偽神都談不上。

  倘若按照比例類比一下的話,便等於直接將一位傳奇強者給削弱成了五環。

  這是個狠人。

  當然,不是狠人的話,祂也成為不了輝耀時代的造物主。

  「而且,根據我的猜測——」

  「祂或許並沒有消失在第一紀。」

  「而是存留了更久……甚至,直至如今。」

  夏亞的話語之中,帶上了幾分慎重。

  他的指間,一道道無形無質的信息流緩緩奔流而過。

  信息流中,一個個被夏亞所特地標註出來的詞彙閃爍著刺目的紅光。

  「輝耀時代造物主」

  「神代消隱」

  「觀眾」

  「黃金黎明」

  「黃金王萊茵」

  「晨曦教廷第八神」

  一個個原本看起來似乎毫不相關的詞彙,在此刻卻被串聯了起來。

  最終,匯聚為了一條隱約的長線。

  看起來若隱若現,模糊異常——

  卻又貫穿了從第一紀到第四紀的全部歷史。

  從神話生物消失,神代消隱。

  再到人類崛起,魔法與魔導技術流傳,正式步入文明時代。

  西大陸文明歷史的每一個節點,皆可以從中隱約察覺到,那藏匿於幕後的,似有似無的大手。

  「還真是有耐心啊……」

  「從第一紀起始,直至如今,卻始終隱於幕後,未曾顯露於台前。」

  「這樣的氣量與心性……相比於遺失之島那位一看到我就開始流口水,急不可耐的太陽神殘魂,倒確實更符合那位神代的統治者,輝耀時代造物主的名號。」

  看著眼前涌動的信息,夏亞也不由道出了無聲的感慨,

  「不過,既然答應了小艾她們,今年便要成婚。」

  「我還向蘇倫承諾過,要在一年之內接她回家。」

  「所以,也是時候結束了吧。」

  夏亞道出了輕聲的,無人聽聞的自語。

  「不論是第一紀最終幕的神戰也好。」

  「亦或者是,如今還潛藏在第四紀幕後,那些自認為可以隨意操縱戰爭,干涉文明進程的所謂幕後黑手也罷。」

  「既然屬於你們的紀元早已經逝去,化為了歷史教科書上幾行不起眼的文字與名號。」

  「那麼,便請老老實實地在歷史的課本里待著吧。」

  「如今這個屬於人類的世界,並沒有神明的容身之地。」

  ……

  「有把握嗎?」

  夏亞感受到一隻手悄無聲息地搭在了自己手心。

  柔弱無骨,卻又帶著些微的暖意。

  夏亞抬起頭,只看見艾若拉正用那雙天藍色的美眸平靜地注視著自己。

  他笑了笑:「會贏的。」

  「哦不對,這樣說好像有點不太吉利……」

  「那麼,換個說法吧。」

  「如果有一百成的話,那些老東西的勝率肯定不會超過五成。」

  「神話的時代,是時候落幕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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