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暴怒神
第119章 暴怒神
來到競技島的第23年。
完成143場連勝後，曹烈踏上前往神明競技場的階梯。
已經陪伴他23年的河童繼續充當領路人角色，路上與他講述神明競技場的特殊，言語中可以聽出對他未來表現的期待。
如果說曹烈這23年來的夢想是走出競技場，回到人類帝國。
那麼河童這23年來的夢想便是希望他能夠成長到足以挑戰暴怒神的境地，為暴怒神獻上一場精彩的戰鬥。
懷著各自目的，他們結伴相處了23年。
當曹烈第一次站上神明競技台，擂台上空浮現一隻赤紅色眼眸，無數神明虛影轟然降臨觀眾席。
低頭看了眼腳下像是玉石的競技台，曹烈的嘴角浮現笑意。
「真是好東西。」
根據河童解釋，這座神明競技台是用一顆10級資源混合8級資源打造，造價無比昂貴。
如果能夠拆解後帶回人類帝國，堪比帶回百餘座核心資源島嶼數十年的收益。
就在這時，他的身前浮現一個身高接近三米，雙手環抱於胸前的魁梧身影。
到來的對手有著類人的形體，站在那宛若一尊戰火鑿出的雕像，肌肉盤虬臥龍在銅色皮膚下涌動，每一塊都蘊藏力量與堅韌，面容看起來盡顯剛毅，稜角分明，淡漠的雙眸仿佛能洞穿一切虛妄，直視他的眼眸。
下巴濃密的鬍鬚如同鐵線般糾結在一起，增添幾分野性與不羈。
在祂的身上穿戴著一副不知是何種金屬打造的紫色戰甲，背後懸掛著一把巨大的暗紅色戰斧，斧刃閃爍寒光。
只是站在那，便給曹烈帶去山嶽般不可動搖的氣勢壓迫。
就連呼吸都如同雷鳴般震撼，有節奏的吐納。
當競技台上空的赤紅色眼眸眨動，異族戰士身上的氣勢陡然發生改變。
似一頭趴臥在荒野中的凶獸睜眼，霸道氣息浪潮般席捲而來。
抬手間，背後巨大的暗紅色戰斧落入手中。
轟！
戰斧還未劈出，漫天斧影便已壓來。
但曹烈卻沒有選擇躲閃，他在這時開啟鐵馭之力，體表金光浮現，化作一尊大鐘抵擋斧影侵襲。
激烈的碰撞中，金鐘不斷迸濺金色光點。
戰斧的本體也在這時落下。
咚！
沉悶的撞擊聲在擂台上空迴蕩，曹烈的表情也隨之發生變化。
正如河童所說，神明競技場的強度遠比前面的競技場高了不止一個層次。
就連蔑視生命的暴怒神都願意給神明競技場的鬥士失敗後重新來過的機會，這足以見得每一位踏入神明競技場的戰士所擁有的潛力，連暴怒神也不忍輕易毀去。
與神明競技場的其他鬥士相比，擁有靈魂監獄的曹烈自認為更勝一籌。
但他的優勢是建立在外掛之上。
而能夠走到神明競技場的鬥士，都是自身潛力無窮的戰士。
他們的能力已經不局限於魂技閣所學，早已經在戰鬥中磨礪出自己的戰鬥技巧與風格。
這一點是曹烈做不到的。
他的成長依託外掛，但神明競技場的每一個鬥士都是超級天才。
能夠被抓捕進入競技島的戰士，本身靈魂潛力都是非常優秀，甚至可以說是一個種族裡拔尖的存在。
而能夠走到神明競技場，是這群天才里最優秀的存在。
拿底層競技場來看，看似只要戰勝十場就能獲得晉升資格，但在第十場戰鬥時，他的對手也是獲得9場勝利的競技鬥士。
真實的競爭遠比想像中要來得殘酷。
這也是底層競技場需要不斷抓捕新鬥士加入的原因。
一個神明競技場戰士能夠走到這裡，是數百數千萬生命的屍骸鋪築的通天道路。
這足以見得他們的成長潛力與實力之強大。
這一戰讓曹烈陷入苦戰。
雖然最終勉強獲勝，卻也身負重傷。
這也是他在五勝後第一次受到如此嚴重的傷勢，而不是以碾壓的姿態戰勝對手。
往後的數十年間。
每間隔三個朔月，曹烈都會經歷一場惡戰。
這種層次的戰鬥也讓他的實力突飛猛進，對各項能力的結合運用變得更為熟練。
進步過程中，曹烈也能發現其他神明競技場對手的成長。
甚至有許多神明競技場的鬥士專門研究了他的作戰風格，採用針對性戰術與他進行對抗。
相比較下層競技場的生死搏殺，神明競技場的學習氛圍濃厚。
因為神明競技場的所有鬥士的最終目標是相同的，從這裡脫穎而出，獲得暴怒神的欽點與其一戰。
暴怒神也為他們創造了完美的成長環境。
除了競技戰鬥外，暴怒神定期會送來一批珍貴的8-9級靈材供他們成長消耗使用。
每次競技戰鬥只要留有一口氣，就可以通過近乎不限量的靈植供養恢復巔峰狀態。
這期間曹烈的靈魂監獄也不斷加入新人。
來到這裡的第35年，靈魂監獄裡一共關押了482名強者靈魂。
曹烈將它們的能力全部復刻，自身靈魂強度也成長到了難以想像的境地。
踏入神明競技場以來，他未嘗一敗。
成長速度逐漸與其他的神明戰士拉開差距。
一千多種靈魂戰技烙印於靈魂，讓他不存在戰鬥短板，與任何對手交戰能很快找到應對方法。
伴隨他對神明競技場對手的逐漸熟悉，能力多的優勢讓曹烈可以組合出各種克制應對的辦法，再加上自身不存在短板的優勢，連勝不敗的戰績難被阻斷。
這種優勢在時間推移下進一步擴大。
但曹烈內心的壓力也與日俱增。
他知道連勝不敗的自己必然已經引起暴怒神的關注，遲早會得到暴怒神的邀請，踏上通往競技場終點的道路，與暴怒神一戰。
他自認為很強，卻也明白想要戰勝暴怒神何其困難。
甚至不用暴怒神本體出場，只需要一具神力分身就是他拼盡全力都難以戰勝的目標。
靈魂監獄讓他快速成長變強，但他自認為還沒有強到可以和所信仰的軍團長「饑荒之主」有一戰之力的程度。
但饑荒之主卻不是暴怒神分身的對手。
對比之下，他與暴怒神之間的差距猶如一道天塹，難以跨越。
他也想過在神明競技場通過失敗拖延時間，積蓄更強的力量，直至在擁有戰勝暴怒神的力量時對其發起挑戰。
但這並不現實。
他的實力提升需要不斷收押更多的強者靈魂，通過烙印他們的靈魂技能，讓自身得以成長，但除了魂技閣他找不到其他獲取靈魂的渠道。
而魂技閣的強者靈魂都已經被他收進靈魂監獄，已經找不到補充新生靈魂的渠道。
痛苦之力還在持續產出，但已經沒有多少可以讓他烙印的魂技。
這也意味著他的成長即將走到瓶頸，沒法再繼續提升。
身處神明競技場，每次他將對手打到瀕死狀態時，內心都有一種莫名的衝動，想要施展「勾魂鎖」能力，將瀕死者的靈魂拽入靈魂監獄。
但神明競技場是被暴怒神監控的區域，這麼做無疑是掘墓自焚。
這也是他始終保持連勝的原因。
實力成長受限的情況下，這一戰來的晚或是來的早，都沒有太大的區別。
除了戰鬥技巧上的繼續磨礪提升，身體素質與靈魂強度難以無法更進一步。
……
來到神明競技場的第78年。
曹烈已是神明競技場公認的最強者。
但讓曹烈感到疑惑的是，他的連勝戰績本該與暴怒神一戰，卻始終都沒等來暴怒神的邀戰。
詢問了河童，河童思考了許久後只是給出了一個看似合理的猜測。
表示他的快速成長暴怒神始終看在眼裡，認為他的天賦絕佳，不想這麼快將他殺死，想要讓他繼續保持成長的勢頭，期待他以更強的姿態去迎接巔峰戰。
這個解釋倒也能說得通。
暴怒神花費大量資源打造競技島，除了通過戰鬥取悅自己，也在期待競技場裡能夠誕生一個強大的對手與自己一戰。
但具體原因，只有暴怒神知曉。
三年後。
神明擂台。
曹烈站在擂台上，無數神明虛影在觀眾席落座。
站在他面前的競技鬥士名叫「毒刺」，是一個將身體各個部位都鍛鍊成致命武器的強者。
這不是曹烈第一次與毒刺交手，對方的能力特點早已熟悉。
面對他，毒刺的表情也顯得十分無奈，卻絲毫沒有要放棄戰鬥的意思。
事實上神明競技場裡的戰鬥規則相比較下層競技場少了很多限制，唯一的禁忌就是不能在戰鬥時留手或是主動放棄。
只要這麼做，必將被暴怒神降下的神力直接搏殺。
暴怒神不允許戰鬥雙方有任何退縮行為，這樣的戰士會被暴怒神認為不配待在神明競技場。
這場戰鬥以碾壓姿態毫無懸念贏得勝利，曹烈最終選擇留了毒刺性命。
戰鬥結束，正當他準備離去時，懸浮於上空的赤紅色眼眸眨動。
一股強大的能量將他籠罩，隨之而來的是強烈的失重感。
當曹烈看清四周環境，發現自己出現在遍布火山的赤紅色空間之中。
在他前方，站著一道偉岸身影。
祂的皮膚似被烈火焚燒過的熔岩，如同鐵石般堅硬，每一道肌肉紋理都充斥無盡的暴戾與殘忍，深邃雙眸宛如兩顆燃燒的煤塊，閃爍著赤色紅光，仿佛能夠吞噬一切生命。
在祂的背後，是一對血色翅膀，展開時滾燙炙熱的氣息撲面而來。
只是站在那，身上所散逸的強大的壓迫感壓得曹烈感覺喘不過氣來。
他知道暴怒神的邀戰終於來了。
站在他面前的正是暴怒神，或者說是暴怒神的一具神力分身。
「向我證明你自認為的強大。」
暴怒神的臉上浮現一抹猙獰笑容，聲音如滾雷般震耳欲聾，迴蕩在赤色空間的每一個角落，大地都隨之顫抖。
深吸了一口氣，曹烈的眼神隨之發生改變。
哪怕知道自己必敗無疑，他也要全力出擊，以戰士姿態魂歸帝修。
怒吼間，多種魂技同時釋放。
面對暴怒神，他不再有任何保留。
伴隨「靈魂釋放」能力開啟，無數靈魂虛影在曹烈背後顯現。
龍吼、鳥鳴、獸哮……被關押在靈魂囚牢中的一千餘個強者靈魂同時降臨。
暴露秘密是死，戰死亦是死。
何不拼盡全力一戰。
這時候的曹烈身上凝聚了一千多個挑戰暴怒神失敗者的靈魂殘留力量，身上的氣勢也隨之節節攀升。
看到這一幕，暴怒神的眼神沒有變化，曹烈甚至沒有在祂眼中看到一絲驚訝。
魂力快速朝右手匯聚，曹烈主動欺近原地不動的暴怒神，朝其揮出蓄勢後的一拳。
這一拳揮出的同時，背後的數千靈魂同時咆哮，將力量借於曹烈。
轟！
曹烈的重拳結結實實打在暴怒神的胸口位置，恐怖的力量讓大地轟然塌陷下沉，暴怒神被這一拳瞬間擊飛，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視線盡頭。
趁此機會，曹烈也跟隨化作一道幻影撲去。
轟！轟！轟！
拳拳到肉的連續進攻下，暴怒神的軀體在空中翻飛。
但曹烈的表情卻是無比凝重。
看似他占據了絕對的優勢，但暴怒神始終都沒有出手，更重要的是他發現自己的重拳打在暴怒神身上不曾留下一絲痕跡，反震來的力量倒是給他造成了傷害。
連續十餘分鐘的風暴攻勢後，曹烈落地，抬頭朝暴怒神看去。
卻見暴怒神緩緩從地上站起身，臉上浮現一抹猙獰笑容：
「集結了失敗者的殘魂之力，有點意思……要是能夠集結它們全盛時期的力量，這具神力分身必然不是你的對手，可惜了。」
聽到這番話，曹烈心中一沉。
這已經是他全力出手，卻傷及不到暴怒神分毫。
可以預想到的是，他的失敗已經沒有任何懸念。
咬牙間，曹烈正想再度發起進攻，卻見暴怒神搖頭道：
「此戰已沒有繼續下去的必要，你的實力不過如此……你走吧，我放你離去。」
已經做好殊死一戰，直至魂歸帝修的曹烈聽聞，瞬間懵了。
身上視死如歸的氣勢也隨之卸去不少：
「啊？！」
「為什麼？」心中不解的曹烈當即詢問道。
暴怒神昂起腦袋，用燃燒烈焰的殘忍眼神直視他的眼睛開口道：
「小子，你身上有我特別熟悉的氣息，如果沒猜錯的話你所繼承的力量和我來自同一個地方，而你來自人族，一個成功度過紀元終焉的勢力，或許未來我們會有合作，共同迎戰黑潮時刻……但前提是，新紀元的人族有能力進入傳奇海域，在那裡占據一席之地。」
說到這裡，暴怒神語氣一頓：
「在遇到伱之前，我曾與你們人族的某個傢伙有過交手，我選擇放他離開的原因和你一樣，你們身上都有我熟悉的氣息，我們的力量來自同源。」
「去外面變得更強，我期待你在未來某天踏足傳奇海域，與我的真身一戰。」
「至於現在的你……不配。」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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