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 上朝第一日,欺負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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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07章 上朝第一日,欺負皇帝

  清晨,皇極殿。

  竇長生站在了百官之前,才剛剛站好。

  一把椅子就已經順勢放在了後面,竇長生一愣。

  看向放椅子的人,這一位赫然乃是上官太史。

  放一把椅子,讓一名左相親自做,這自然是一股侮辱。

  但無人敢做這樣的事情,因為這不合規矩,如今的皇帝不是傀儡,所以無人去做,但要是強制命令的話,還是會去做的,畢竟左相這點牌面是有的,他們要的也是逼迫,好事後脫罪。

  不過上官太史親自做了,主打的就是讓媚上。

  這一個舉動,百官矚目。

  一道道目光,全部都看向竇長生。

  這讓新鮮出爐的乾王,成為了萬眾矚目的對象。

  這一把椅子已經放在了身旁,是坐也不是,不坐也不是。

  坐了非常忌諱,因為能夠自早朝有著座位的,也就是皇帝了,這麼多年來也就是天妃獲得了雍容,被賜予了座位。

  但那也是天妃勞苦功高的結果,不是第一次上朝就被賜予了座位。

  天妃權勢是一點點增長的,才有了座位凸顯出地位。

  而不坐的話,椅子都放到了一旁,這豈不是顯現的心虛,有損顏面。

  毫不客氣的講,這就是把竇長生給架起來了。

  竇長生目光深深看了一眼上官太史,這一位也不是省心的人物,竇長生直接順勢坐了下去,沒有去推諉謙遜,大勢如此,不得不為。

  上官太史支持自己的人,呵斥對方,那會讓外人笑話。

  自家聲勢如日中天,上可威逼皇帝,下可欺凌百官,可支持者統統都是亂臣賊子,沒有一個好東西,說出來都是一個笑話。

  自己一個好人,竟然成為了惡魔頭子。

  伴隨著竇長生坐下,皇極殿一片寂靜,再無任何的聲音,一些上朝交頭接耳的官員,如今全部都是眼觀鼻,縮著身子,極力降低存在感,任誰都知道,這是要出大事了。

  皇極殿鴉雀無聲。

  不少人對竇長生怒目而視,但竇長生懶得搭理他們。

  眼皮下垂,閉上眼睛,開始平靜等待起來。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傾聽見一聲皇帝駕到。

  竇長生這才緩緩睜開眼睛,看向上方龍椅位置。

  如今寬大的龍椅之上,已經端坐下來了一名身披冕服的男子,絲絲縷縷的金色不斷下垂,直接斷絕了窺視,根本無法看清楚皇帝樣子,只能夠看見一個大概。

  皇帝和天妃位於金絲籠罩的區域之內,其他百官已經順勢跪下。

  竇長生哪怕是沒有去觀察百官,但也知道如今所有目光,全部都看向自己。

  因為竇長生不要說跪拜了,就算是起身行禮都沒有,一直端坐在椅子上面紋絲不動。

  見此情景後,本來一直沉默的官員,立即有人主動走出幾步,跪拜在中央位置,開始高呼講道:「大皇子見帝不拜,無君臣之禮,其罪當誅。」

  「臣!」

  一名接著一名的官員,先後不斷走出。

  皇帝的出現,仿佛讓他們找到了主心骨,一個個如狼似虎起來。

  轉眼間已經跳出來了一群人,而這還不是極限,不少人正在陸續走出,很明顯大乾立國數百年,如今正值春秋鼎盛,自然不缺擁護皇權的人。

  這其中的人,不一定樂意與乾王為敵,但他們不少人的官職,讓他們不得不出面。

  乾王跋扈至此,要是站出來,那就是他們的失職,事後肯定被清算,被罷官奪爵,他們能夠爬到京官,再到入皇極殿參與早朝,這不知道花費了多少年的努力,怎麼可能讓半輩子的心血付諸東流。

  所以如今竇長生已經淪落到了人人喊打的地步,可謂是千夫所指,萬夫唾棄。

  傾聽著一個個跋扈,囂張,桀驁。

  這個誅,那個殺。

  竇長生神色不變。

  因為自上官太史把椅子拿來那一刻,竇長生就知道自己該怎麼做了。

  有這一群狗東西存在,自己謙遜仁愛的人設,怎麼可能立的起來,聖王是沒希望了。

  那麼就只能夠一條路走到黑,繼續囂張跋扈到底。

  而且這般囂張,也不需要竇長生親自解釋,自有大儒為他辯經。

  上官太史未曾等到百官全部開口後再發言,那樣只會體現出反對力量強大,感覺到火候差不多了,上官太史立即呵斥道:「放肆。」

  「見帝不拜,乃蒼天特許。」

  「爾等讓乾王殿下,三跪九叩,到底是何居心?」

  「今日要乾王跪了,來日是不是要讓太祖皇帝也跪了,你們才能夠安心。

  本來聲討聲音不絕,聲勢浩大的場面,伴隨著上官太史一句話,全部都戛然而止,就像是突然間被捂住了嘴巴,全部都成為了啞巴,熱鬧的場面一時之間,再一次寂靜下來。

  上官太史冷哼一聲,沒有去追究他們,一群辣雞。

  老夫能夠當左相,可不是因為皇帝垂青,是興進之人。

  那是鬥倒了無數人,一步步走上來的,目光直勾勾的看著金絲簾幕後方的皇帝,高聲大呼講道:「陛下為何無言?」

  「難道真要讓太祖拜陛下?」

  「我大乾立國至今,自有祖宗家法。」

  「太祖皇帝昔年為乾王時,也是見帝不拜,難道陛下今日就要改了祖宗家法。」

  「要是陛下有此心,那麼請恕老臣直言,此舉萬萬不可。」

  「要是陛下執意為之,就是亂命。」

  「請恕老臣拒不奉詔。」

  上官太史話語落下後,直接又踢了黃太權一腳,這個傢伙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黃太權神色平靜,可一顆心透心涼,這一些狗東西,玩的是越來越大,一起坑害越王,這不算是什麼大事,可眼前這一幕,可是九族消消樂啊。

  完全把九族都壓上去了,也就是在皇極殿,不然黃太權真想給上官太史一劍,告訴他一聲,我們不熟。

  但此刻裝作陌生人。

  黃太權不由看向了上面,看的不是皇帝,而是天妃。

  天妃從始至終都是一言不發,就像是雕像一樣,可這樣的態度,就已經說明了一切。

  天妃是支持乾王的。

  而自己是天妃的人,雙方乃是母子,是一家人,出事了一個都跑不掉,而自己也難逃追究。

  其他事情皇帝還可能網開一面,可跋扈桀驁到了這一步,是徹徹底底的欺君,以皇帝對權勢的敏感,脆弱的小心靈,必然是九族消消樂。

  自己沒的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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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黃太權立即高呼道:「皇帝一言不發,難道是要造反嗎?」

  「大乾養士三百年,仗義死節,就在今朝。」

  上官太史也來了精神,立即高呼道:「孔曰成仁,孟曰取義。」

  「夠了。」

  一聲呵斥傳來,這是自金絲簾幕中。

  天妃不快的聲音繼續響起:「陛下乃天下之主,豈能造反。」

  「此等大不敬的話語,不可再說。」

  「乾王見帝不拜,乃上蒼特許,誰也不敢收回此權柄。」

  「左都御史挑撥陛下與太祖關係,拉下去,打入天牢,秋後問斬。」

  天妃說完後,目光看向皇帝問道:「陛下以為如何?」

  皇帝神色平靜,看著天妃講道:「你不是已經處理了?」

  天妃輕笑講道:「陛下失言了,雷霆雨露俱是君恩。」

  「您是皇帝,是至尊,口含天憲,定天下生死。」

  「臣妾哪裡有能力可以越俎代庖,代替皇帝處理朝臣的能力。」

  「看來左都御史也是朝廷重臣,不可輕動。」

  「也對,侮辱乾王,不過是得罪太祖而已,又不是什麼大罪。」

  皇帝傾聽著天妃的話,目光浮現出寒光,這一位原本只是有失控跡象,當東閣封王就已經失控,如今算是徹底撕破臉皮了。

  如此不顧一切,皇帝心中也疑惑。

  如今大乾正值春秋鼎盛,王朝不是末年,皇帝大權獨握,就算是他拉攏了不少朝臣,但要架空皇帝也是不可能的。

  他是壯年皇帝,不是小皇帝,天妃也不是太后,可以孩視皇帝。

  大乾傳承至今,各種規矩深入人心,壯年皇帝不可能失去權柄。

  天妃怎麼敢?

  這一次又刷新了皇帝的固有觀念。

  這兩次連續吃癟,不是皇帝無能,而是未曾想到他們膽子這麼大,也如此的無恥,直接被打了措手不及而已。

  他們不擔心事後一名皇帝的報復?

  皇帝想不通這一點,但對他們的報復已經是必然的事情。

  直接開口講道:「左都御史失言,罷官貶為庶民,永不錄用。」

  左都御史摘下官帽,沉聲講道:「陛下聖明。」

  上一刻,還是國之重臣,威風凜凜,下一刻就已經成為庶民。

  這變化不可謂不大。

  但這算是好的了,要是如天妃所言,那就是死亡。

  天妃輕笑一聲,並未再去追究,上官太史和黃太權,也重新站好,仿佛剛剛的一幕,就像是沒有發生一樣。

  窮追猛打是不現實的,皇帝到底是皇帝。

  左都御史倒台,就已經是不小的收穫了,更大的收穫是二代乾王,繼承初代乾王的權柄。

  要知道見帝不拜,這才哪到哪?

  都督中外軍事給不給?

  要知道太祖皇帝當乾王的時候,可是上管天,下管地,中間還得管空氣。

  這要是全都給了竇長生,那麼皇帝就是末代失國的皇帝了。

  當然以如今局勢,不可能到這一步,不過如今開了一個頭,才是最難的,逼迫皇帝退了一步,那麼接下來就可以不斷逼迫,一點點把眾多權柄坐實了。

  看著塵埃落定,一切都結束。

  竇長生目光看了上官太史一眼,這一位前不久自斬一刀,失去了黨魁的身份,不再是一個山頭了,仿佛狼狽不堪,又獻媚於上,給人印象不太好。

  但不得不承認,這是一名狠角色,非常的有能力。

  當普通的貪官很容易,當一名大貪官就需要能力了,但能夠當一名長久屹立不倒的大貪官,這一種人物的能力不需要去質疑。

  自己沒有與上官太史事先通氣,這不起身只是臨時決定,對方就順勢發揮,成功打破了局勢,真的很厲害。

  目光微微抬起,看向了天妃,這一位配合的也默契。

  他們是弱勢的,不可能一直用強,坐實皇帝要造反,那是絕對無法成功的,所以需要天妃出面,給皇帝一個台階。

  而這一位皇帝,竇長生是第一次見。

  以往聽見了不少的消息,不看重江山和美女,但對權柄卻是沒放棄。

  這看似負責矛盾,實則很正常。

  自家的東西我可以不要,但別人不能搶。

  所以要天妃出面,壓制左右二相,去與朝堂斗,反過來他們也能夠牽制住天妃,只要平衡局勢,不讓一家獨大,這樣哪怕是很少上朝,也可以大權在握。

  而如今遭遇逼迫後,竇長生也發現了皇帝一個缺點。

  對方沒有一往無前,不顧一切的膽量。

  要是清宣的話,區區太祖威脅,哪怕是對方是當世仙,清宣也不會退一步,而是直接硬剛。

  一步退,步步退。

  所以清宣出道後,就不會退。

  自此成為了一柄凶劍,殺劍。

  人人都怕,就因為清宣這柄劍太鋒利了。

  政治的精髓就是妥協,皇帝深得其中三昧。

  可他忘記了,這不光是權力爭鬥。

  到底不是底層出身的人,天潢貴胄,不接地氣,起步太高,少了底層人敢於豁出去一切拼命的膽量。

  今日撕開了這一道口子,來日口子會越來越大。

  不,當初皇帝能夠上位,也是敢打敢拼的。

  那一場刺殺,深深刺激了皇帝,讓他脫胎換骨。

  不過當皇帝時間久了,心態也就變了。

  少年聰慧睿智,老了昏聵的例子數不勝數。

  人是會變的,不會一直在巔峰,這也是很多天人境巔峰強者,被新人打成狗的原因。

  這一個境界,太注重心態了。

  不是積累越多越強,年歲越大越強,如老天師以五百歲高齡,還能夠成為至強者,真的很強。

  竇長生心中一番感慨,然後看著草草結束的早朝。

  眼看著皇帝都起身了,竇長生這才不急不慢的也起身,同時開口講道:「蕭妃已有多年未曾歸家省親了。」

  「我迎娶了蘭陵蕭氏女,機會難得,皇帝下一道明旨吧。」

  這一些狗東西坑主子。

  難道主子就不能夠給他們壓壓擔子。

  上官太史和蕭王之不是這麼能,這麼厲害嗎?

  那就放開手去做。

  老子就要睡蕭妃。

  私底下睡,已經不能滿足竇某人了。

  就要明面上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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