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今晚就算了
方綿越是想抵擋住他的浪言浪語。
她的臉，就越是無法自控的燙得厲害。
為什麼在公司待了兩年多，她現在才發現顧總原來是個流氓呢？
是她一個人的眼睛有問題。
還是全公司所有人的眼睛都有問題。
頭皮上忽然一涼。
顧霆燁用濕巾，擦拭著她頭髮上剛被顧子謙吻過的地方。
那動作細緻認真，卻也危險十足。
顧霆燁緩慢清冷的道：「除了接吻，你倆還在一起做過些什麼？」
「他有摸過你身體哪些地方？」
「你有對他赤誠袒露過嗎？」
「有沒有一起過過夜？」
這是不是問的太直接了？
方綿一時之間不知該怎樣回答。
久久得不到她回話的顧霆燁，頃刻間渾身上下都透著沁骨的涼意。
眼看著他要開始發飆，方綿趕緊坦言：「什麼都沒有過。」
想到那晚在床單上的紅艷艷。
顧霆燁冷冽的眉頭緩緩舒展開了。
他伸出拇指，撫了撫她豐盈飽滿的嘴唇：「今晚去我那兒，嗯？」
上揚的尾音，滋生著絲絲曖昧。
他轉移話題太快，方綿還沒做好心理準備：「我還沒有跟媽媽說。」
「給你兩分鐘，現在打電話。」
「我……我忽然想起來還有一個報告沒寫完。」
「明天我給你少派點工作，你明天寫。」
「還有……」
「方綿。」顧霆燁眼眸微眯。
他大手從她嘴唇下滑，驀然掐住她脖子：「我對女人的忍耐度是有限的！畢竟是你先招惹的我。」
「既然有本事欠下風流債，那就得有勇氣承擔後果，好好善後。否則以我顧霆燁的手段，我想你還承擔不起那個後果！」
狠狠的瞪了一眼她缺氧漲紅的臉後，顧霆燁隱忍著怒意鬆開了手。
重獲自由的方綿，立即氣喘吁吁的調整著呼吸。
「好好的興致都被你敗光了。」
顧霆燁冷冷的斜了她一眼：「今晚就算了，下次再約。」
「你想要做做心理準備，我可以給你時間。」
「但希望方助理下次別再掃我的興！」
方綿微微垂眸：「知道了，顧總。」
待顧霆燁走後，方綿從包包拿出小鏡子看了看自己的脖子。
下手可真狠啊！
都紅了一圈。
這男人是不是有病啊？
就算他們之間沒有工作上的深厚情誼，起碼也有一點點床上的友誼吧？
堂堂一個男人，怎麼能對一個女人這麼粗暴呢？
她也是瘋了！
居然飢不擇食的挑上這麼一個喜怒無常的男人睡了……
真是失策！
要是能退貨就好了。
*
酒店大床上。
酣暢淋漓的做完雙人運動後，方露一臉嬌媚的躺在顧子謙懷裡。
「顧少，我都跟你睡了這麼多次了。你到底什麼時候跟方綿分手啊？」
顧子謙閉目養神：「我不是早跟你說過了嗎？我們只當炮友！」
「是不是沒錢花了？」
說完，他拿起手機，給方露銀行帳號轉了五十萬過去：「拿去花吧。以後別再給我打電話，被我家寶發現了不好。我有事會主動找你的。」
方露還是有點吃味：「天天都是我家寶，我家寶的。你一次都沒有這麼叫過我。」
「你能跟我家寶比嗎？」顧子謙滿臉幸福的道：「我從高中就認識我家寶了。我整整追了她一千零一天，她才鬆口答應做我女朋友。」
「她是我見過最特別的女孩子。不軟不剛，不嬌不橫，不冷也不黏。我跟她相處起來特舒服，特自由。」
「而且她很有主見，有理想有規劃，有能力有魄力。」
「這年頭好看的花瓶到處都有，但是能財務獨立，靈魂獨立，又思想獨立的人，卻寥寥無幾。」
「總之呢，能娶她做老婆，是我顧子謙十輩子修來的福氣。」
「切！說的好聽。」方露不以為然的道：「你要真這麼愛她，那你為什麼還在外面偷吃？」
顧子謙不正經的親了她一口：「就是因為太喜歡她了，所以才會愛屋及烏的喜歡上她身邊人啊！」
「而且她總是忙工作，也沒什麼時間陪我。身為男人，也是會寂寞的嘛。」
「顧少，你怎麼這麼變態？不過……我喜歡！」
「喜歡我什麼啊？是不是還想再來一次？」
「討厭……」
「哈哈哈……」
*
早上七點半。
廝混了一夜的方露回到家中。
大家正在吃早餐。
看到女兒徹夜未歸，身為一家之主的方景元瞬間動怒：「你昨晚去哪兒了？怎麼現在才回來？」
方露落座後，端起牛奶喝了一口：「爸，我都27歲了，是個大人了。總要有點自己的自由吧。」
方景元生氣的訓斥道：「你還知道你自己快奔三了啊？」
「你看看人家綿綿，只比你小4個月，都已經是總裁助理了。」
「你再看看你，上個班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天天遊手好閒，就知道玩……」
「是是是，方綿比我厲害，比我聰明，那你拿她當你的親生女兒啊！懶得吃了，氣都氣飽了！」
方露火冒三丈的瞪了一眼方綿，氣鼓鼓的上樓去了。
方綿事不關己的默默喝粥。
方景元窘迫的道：「不好意思啊綿綿，露露從小就脾氣臭，一點當姐姐的樣子都沒有。
方綿莞爾一笑：「沒關係的大伯父。任性一點也挺好的，起碼不會被人欺負。」
「你能理解就好。她要是有你一半乖巧，我頭髮也不至於白這麼大片。」
媽媽何蘭端著剛出鍋的三明治放在餐桌上：「怎麼了這是，露露呢？」
「那還不是因為你把她最愛的芋泥奶凍三明治上的太慢了。」
姜艷沒好氣的對著何蘭翻了個白眼。
方景元臉色一沉：「你怎麼說話的？露露不懂事也就罷了，你怎麼也跟著不懂事？」
「何蘭這麼些年，好心好意為家裡操持著一日三餐，既有功勞也有苦勞。你以後態度放客氣點。」
姜艷兩眼噴火的把筷子往桌上一拍：「我看露露說的沒錯！既然你這麼袒護她們母女倆，那乾脆讓她們當你的女兒，當你的老婆好了！」
「這早餐就給你們一家三口吃吧！我去外面吃。」
她大力的用腳把椅子一踢，拿起車鑰匙就出了門。
方景元氣得渾身發抖：「這一個兩個的，總有一天非得把我活活氣死不可！」
一時之間，何蘭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媽媽的不自在，方綿都靜靜的看在眼裡。
她沉思了一會兒，抬頭說道：「大伯父，房子我已經買好了，就是還沒收拾。等下周我放假的時候，我和我媽收拾收拾就搬過去住了。」
方景元愣住了：「那怎麼行呢？這宅子原本就是我和景江一起出資蓋的，本來就有你們母女的一半。」
方綿對著媽媽笑了笑：「我和媽媽已經商量好了。」
「謝謝大伯父一直以來對我們母女的照料。如今我工作穩定，也是時候從這裡搬出去了。以後大伯父也不用這麼為難了。」
「真的決定好了？」
「嗯。」
「買房子花了不少錢吧？要不我給你轉20萬過去……」
「不用！我是全款買的！而且離公司近，上下班也方便。」
見方綿執意要搬，方景元也不好再說什麼了。
他無奈的嘆了口氣：「都怪景江走得早，導致你從小就比同齡人懂事的早些。」
「也怪大伯父沒用，管教無方，才讓你們在這裡住著受氣！」
是啊！
不管是媽媽，還是方綿自己，一直以來確實是受盡了白眼。
只因為媽媽何蘭是保姆出身。
是爸爸的一次酒後亂性，何蘭才有幸做了方家兒媳，生下了方綿。
可小家庭幸福了沒多久，一次飛機失事，爸爸從此跟她們天人永隔。
從那時起，失去了依靠的母女二人，就不得不看人臉色行事。
縱使方綿一直懂事乖巧……
縱使媽媽仍然日復一日的做著方家的免費保姆……
卻依然得不到方家人應有的尊重。
還不如搬出去住。
從此天高地闊任鳥飛。
餘生很短，她只想讓媽媽和自己都活得開開心心的。
*
這幾天公司很忙。
顧霆燁每天不是開會，就是應酬。
一直是秘書長，在跟著他鞍前馬後。
方綿也總算過了幾天清閒的安穩日子。
直到周四的時候，她約了幾個要好的同事，準備周六晚去新家吃喬遷飯慶祝慶祝。
「哇，方綿你真棒！都已經靠自己的薪水全款買房了！」
「我到現在還是月光族呢，一分錢存款沒有。」
「你總比我好吧。我還欠了十幾萬貸款呢！」
「對了方綿，你有請顧總嗎？」
方綿怔了下：「請他幹嘛？他又不是秘書部的人。」
「可他是我們秘書部的上司啊！你都請了我們這幾個，卻唯獨不請他，那不是顯得不太尊重了嗎？」
「我覺得歡歡說的有道理。來不來是顧總的事，但請不請，卻是你方綿的事！」
方綿一時之間，左右為難。
「顧總。」
「顧總…」
身後忽然傳來喧譁與騷動。
大家紛紛噤若寒蟬，投入工作。
顧霆燁敲了敲方綿的辦公桌：「到我辦公室來一趟。」
「好的，顧總。」
拿出小鏡子整理了一下儀容儀表後，方綿忐忑不安的來到了總裁辦公室。
進去後，顧霆燁在文件與電腦之間忙碌著。
完全把她當空氣。
方綿就在一旁干站著，也不開口請示。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著，方綿的膽子也漸漸的大了些。
她開始抬眼偷偷打量著顧霆燁。
顧霆燁的長相，是那種很張揚的帥！
氣質冷峻出塵，身材挺拔傾長。
多看一眼都是人間妄想。
再加上他矜貴的出身，顯赫的家世背景，出眾的經商手腕，以及……床上的優異表現。
跟他睡，她其實真不算虧！
「反省好了嗎？」顧霆燁突然開口。
方綿趕緊元神歸位。
她納悶的詢問道：「反省什麼？」
顧霆燁停下手裡的工作，視線冰冷的望向她：「罰站了這麼久，連反省什麼都不知道？」
呃……
她剛剛被罰站了？
難道不是他一直在忙嗎？
方綿一臉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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