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火燒東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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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邊你濃我濃情意濃濃,行宮裡倒是充滿了火藥味兒。

  一向以和善賢后著稱的皇后發威了。

  不過這把火燒的不是後宮,是東宮。

  但也讓後宮眾人一時間自省有沒有在皇后的底線上跳舞。

  東宮內,皇后去看了看還臥床的太子妃,還有旁邊不足月身型瘦弱的小孫女,眼中的冷意再也遮不住。

  「你什麼也不用操心,你是我兒八抬大轎娶回來的媳婦兒,定不會叫你委屈了去。」皇后拍了拍面色還有些蒼白的太子妃道。

  一直壓著不處理,不過是國宴期間不想見血罷了。

  太子妃眼角頓時發紅,噙著眼淚朝著皇后點了點頭。

  皇后怕驚著孫女,找了個離太子妃稍遠的側殿。

  裡面太子後院的人都候著了。

  皇后被扶著坐到了上首鳳椅上,掃了一眼行禮的眾人也沒叫起。

  「太子呢?」皇后開口道。

  「已經去傳話了,估計在回來的路上了。」迎春回道。

  「還有吾請的申夫人和原夫人可到了?」皇后看了眼底下的申良媛和原承徽道。

  「回娘娘,一早就去傳話了,已經在聽雨齋候著了。」

  二人聽到被提及的母親,控制不住的顫抖了一下。

  皇后彎了彎嘴角,釋放了一絲冷意,端起茶盞品了起來。

  大約一盞茶的功夫,底下的美人已經是冷汗涔涔,也猜測到皇后是要整頓東宮了,心裡也對申良媛和原承徽有了抱怨。

  直到外頭太子到了,皇后才叫眾人起身。

  太子進來就看到美人們悄悄的委屈的揉著膝蓋。

  「兒子請孃孃安。」太子站定躬身行禮道。

  皇后指了指旁邊,道,「坐吧,我兒要是沒空處理些,我這個做娘的能管到你的東宮吧。」

  太子屁股剛挨著椅子,聽著這話立馬彈了起來,忙拱手道,「兒惶恐,母親這話折煞兒臣了。」

  「坐,儘管你如今身份尊貴,這男主外女主內的理兒也是逃不過的,可話雖如此,你卻也不能做了甩手掌柜,由著你宮裡的人胡鬧。」皇后道。

  太子就聽著母親一句接一句的訓斥,心裡也知道母親因著什麼發火兒了。

  這事兒他也頭疼,還未想出什麼妥善處理的辦法。

  太子聽著母親的話裡有話的訓斥,直接又起身站到了皇后一側,「是兒臣還年輕,還請母親教誨。」

  「吾能教誨什麼呀,你如今也做了父親了,如何做個合格的父親合格的丈夫,後面的路也只有你自己摸索了。」皇后對著太子說完,就將目光投向了下面的太子妾室。

  東宮也陸陸續續的進了幾個新

  人,但也不多,加上太子妃也就六個人。

  「申氏,原氏,爾等可知罪。」皇后冷冷的看了眼站在前面的申原二人,語氣冷冽。

  原氏當場被嚇跌在了地上,頭抵在地上不敢說話。

  皇后冷笑了一聲道,「吾以為你本事大的很,就這麼點繡花枕頭也敢做那些見不得人的勾當。」

  申良媛心裡覺得原承徽是泥巴糊不上牆,手指攪了攪暗自深吸了口氣,便是立刻氣定神閒,眼露愧疚道,「太子妃姐姐懷孕,將東宮瑣事交予臣妾打理,叫姐姐受驚,實屬臣妾失職。」

  皇后也沒說話,只看了一眼迎春,迎春會意,對著門口的宮女點了點頭。

  其餘幾個東宮妾室都屏著氣垂著頭,也有心底暗自大快人心「幸災樂禍」的。

  申夫人和原夫人一早就被皇后宣進了宮,打點了幾個小宮女也沒能知道皇后為何宣她們二人,一顆心也都提著。

  原夫人跟在申夫人身後,看得出來是習慣了以申夫人為主,原氏沒有誥命,也是第一次進宮。

  「妾身給皇后娘娘請安。」二人行禮過後看了眼旁邊跪著的女兒,瞬間提起了心。

  論誰也沒想到皇后搞了一出叫家長的戲碼。

  「免禮,迎春,給兩位夫人賜座。」迎春指揮小宮女搬來了兩個繡墩,請了兩位夫人坐下。

  「妾身惶恐,敢問可是妾身女兒做錯了什麼事兒?」申夫人有些緊張的問道。

  「迎春啊,你來與兩位夫人說說。」皇后道。

  迎春向前了一步站定後開口道,「六個月前,因著太子妃娘娘懷著身孕,無暇顧及東宮內瑣事,便由太子殿下出面交由申娘子暫管東宮,申娘子於一月後請示了殿下和太子妃娘娘,請原承徽一同協理。」

  迎春說完拍了拍手,門口兩宮女托著托盤走了進來,上面放的是兩個香囊,和一個白瓷小罐。

  「這是一個月前原承徽送予太子殿下的香囊,案中記錄乃是萱草花所制,為殿下鎮定安神之用。」

  迎春說完看了眼太子,太子疑惑的看了看香囊,這香囊確實安神之用,效果不錯,他前些日子才日日佩戴。

  「但是,太子妃早產後,娘娘下令徹查東宮,才發現此香囊中含有百合花粉,殿下日日佩戴,且殿下每日都會去看太子妃娘娘,此中心意,申夫人最懂香理,可明白其中道理?」迎春說完看向了申夫人。

  申夫人聽到百合花粉,袖中的手便控制不住的顫抖。

  「百合花粉乃孕婦之忌,輕則早產,重則……」申夫人沒說下去,猛地看向了

  跪在地上的女兒。

  「重則如何?」皇后抬眸問道。

  申夫人瞬間面色蒼白,跌跪在了地上,原夫人不明的看了看皇后又看了看申夫人,也起身跪在了地上。

  皇后看了看始終趴在地上的原承徽,嘆了口氣,「看來原夫人是不知發生了何事,迎春你給原夫人解釋解釋。」

  「香囊乃原娘子縫製,申娘子藉口學習香囊針法借去看了兩日方才歸還,卻在裡面加了百合花粉,原娘子事先不知將香囊送予太子殿下,太子殿下日日佩戴香囊看望太子妃娘娘,導致太子妃娘娘胎不穩,七日前,申娘子將真相告知原娘子並威脅了原娘子,叫原娘子將蠟油抹在了太子妃娘娘必經之路,導致太子妃娘娘滑了腳並早產。

  此外,申良媛還與原承徽說,事成之後,原承徽將會是將來的…貴妃。」

  迎春說完,殿內瞬間鴉雀無聲,無一不在震驚申氏的心狠手辣,也震驚原氏的愚蠢。

  她們知道申氏寫在臉上的野心,卻沒想到原氏就敢直接出手了,且是想要太子妃娘娘一屍兩命,也沒想到原氏這麼聽申氏的話。

  「可要吾在將人證請來?」皇后看著殿內百態,看了看太子眼中的震驚,問道。

  「都是妾身教女無方,都是妾身教女無方…」申夫人早已顧不上什麼臉面,在一群小輩面前磕著頭,但又說不出什麼讓饒恕女兒的話。

  皇后看了眼申夫人,或許也不叫教女無方,是有樣學樣吧。

  沒人知道,皇后在挑選太子妃時,便是家裡的主母也被皇后查的一清二楚,申大人的寵妾,可不就是死於百合香粉。

  原夫人還在震驚她跟了這麼多年,唯一接納她的以賢良著稱的高門貴婦,卻有這樣惡毒的女兒。

  那她當初還讓女兒跟著申家姑娘,豈不是害了女兒。

  原夫人想到女兒向前跪了兩步,「娘娘明鑑,妾身女兒是被逼的呀。」

  皇后揉了揉腦袋,「扶兩位夫人起來。」

  皇后看了眼裝鵪鶉的幾個太子妾室,道,「今日叫爾等來,不是叫爾等來看戲的,既成皇家婦,便時刻將規矩二字刻在心裡,這種骯髒的手段,不要再叫吾見著。」

  皇后教訓完揮了揮手叫幾人退下了。

  「吾記得,申氏是家中長女,還有幾個未嫁的妹妹?」皇后剛說完,申氏猛的抬頭看向了皇后。

  若是此事傳出,她們家的女兒這輩子不要嫁了。

  「求皇后娘娘開恩。」申夫人忙求饒道。

  「那你說,吾該如何?」皇后嘆了口氣道。

  申夫人手心已被利甲割破,「急…急症…,暴…暴斃。」

  申夫人說完頭就抵在了地上,瞬間沒了精氣神。

  一旁申良媛不可置信,眼睛瞪的老大,看向了母親,她沒聽錯,她的母親,要她死?

  原夫人當即遠離了申夫人跟前幾步,世間還有這般狠心的母親嗎?

  「女兒啊,你做這等事兒,給家裡妹妹們一條活路吧。」不只是家中妹妹,還有族中所有女子啊。

  「太子,你父皇叫你處理國事,國事要緊,你且去吧。」皇后看兒子還發愣,開口道,心中嘆了口氣,也覺著太子到底還是年輕。

  不過年輕?若是當年的官家,或許都不用她出手,官家就會處置了。

  申良媛朦朦的看著太子走遠,才後知後覺沒抓住最後一根稻草。

  殿內只剩了申氏母女,皇后嘆了口氣道,「兩位都是當家的主母,知道這當家的不易,尤其是這偌大的後宮,申夫人呀,吾也是有女兒的,吾也不忍,便對外宣稱急症,送去青庵吧。」

  申夫人聽後鬆了口氣,活著就好。

  一旁殿內原夫人在屋內急的團團轉,「我當初就說不讓你進宮不讓你進宮,你父親非要拼這一條路,你也是,你父親說的那些好處不會是水中月,如今你也體會到了?」

  「阿娘,可是只有進宮,父親才高看咱們一眼呀。」原承徽突然開口道,「只是所有的努力都白費了,叫阿娘為我擔心了,女兒日後不在,阿娘照顧好自己。」

  原夫人聽了這話雙眼通紅,控制不住的揩著眼淚,「你不過是受人脅迫,皇后娘娘不是心善嗎?等會咱們母女好好求求娘娘,還有太子殿下不是喜歡你嗎?」

  原承徽搖了搖頭,喜歡嗎?喜歡她這個人,還是喜歡她聽話?

  原氏二人還是被請到了正殿。

  「臣妾自知罪無可恕,只是臣妾母親這一生所嫁非人,還請皇后娘娘日後多照拂母親。」原承徽說完頭抵在了地上。

  原承徽只覺得渾身發冷,控制不住的發冷,今日陽光甚好,只是日後怕是再也見不到了。

  悔意也是有的,只是做了就是做了,她是欣賞申良媛的說做就做,若是母親是這樣的人,也不會叫父親拿捏了半輩子吧。

  「人死多輕鬆啊,罪過煙消雲散,你既誠心悔過,日後就禁足行宮吧,非死不得出。」皇后說完,起身準備離開。

  路過原夫人的時候,皇后嘆了口氣道,「有時候一味妥協,反而護不住兒女,原夫人回吧,今日之事三緘其口,你的其他兒女還能做人。」

  原夫人怔怔的看著皇后遠去的背影,跌落在了地上,她這半生,全在為了兒女妥協。

  若是早些遇到皇后娘娘該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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