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演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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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過了沒多長時間,紫茗把一個小藥箱拿來。

  虞洛倚著軟枕:「都是什麼藥?」

  「這瓶白玉膏化瘀定痛的療效最好。」紫茗一一給虞洛講著,「還有這瓶是進貢宮裡的……」

  說完這些,紫茗小心拿了其中一瓶藥膏,就要幫虞洛上藥。

  虞洛指尖停頓了一下:「我曉得了。你先下去吧,我自己上藥就好。」

  紫茗出去之後,虞洛把端莊高傲的大小姐面具丟下,瞬間捂住了自己的腰。

  痛痛痛痛痛!

  被撞那一下簡直痛得要飆淚!

  虞洛天生痛感靈敏,本就是很怕痛的人。

  所以,一想起自己將來的下場,她就忍不住提前做噩夢。

  為了讓男主忘卻這段仇恨,她只能暫時犧牲一下了。

  虞洛幽幽的嘆了口氣,細長冷白的手指拿了一瓶白玉膏,取紅豆那麼大的一點,在掌心搓熱之後,塗在了自己的腰上。

  白玉膏的味道很特別,並不是常見的熏人的濃濃藥材氣息,裡面可能加了一些花瓣擰的汁子,而是一股淡淡的梅花香氣。

  這瓶藥果真有用,搓熱後塗了上去,腰部的劇痛瞬間減輕很多。

  她把自己的衣物整理好,又拿了一瓶黑色的瓶子裝的藥膏。

  這瓶靈珍膏據說可以止血療傷,虞洛實在怕疼,不可能在自己手上割一下試試。

  她想了想,把靈珍膏用手帕子包著放在了自己的衣袖裡。

  靈珍膏一共有兩瓶,據紫茗所說,這兩瓶是虞夫人賞賜的,價值不菲,一般只有虞洛受傷了才能用。

  虞洛拿了另一瓶靈珍膏在桌子上把玩。

  其實她安靜下來,整個人的氣質與虞大小姐完全不同。

  如果拿動物做比喻,虞大小姐像蛇,虞洛像兔。

  不同氣質性格的人,哪怕在一模一樣的殼子裡,給人的感覺截然不同。

  這就讓虞洛很懊惱。

  倘若被人發現了,萬一給她安個奪舍或者孤魂野鬼借著虞大小姐的殼子還魂的帽子,她的下場不知道多悽慘。

  她把這瓶靈珍膏放在了自己的袖子裡。

  這時候紫茗進來道:「大小姐,表小姐和兩位公子在燕子洲放風箏呢。」

  伺候虞大小姐的丫鬟都知道,自從表小姐柳嫣然來家裡住,虞大小姐就看柳嫣然不大順眼,一口咬定柳嫣然奪了父親兄長對自己的寵愛。

  所以,表小姐那邊有風吹草動,尤其是關於和兩位公子的舉動,虞大小姐都得知曉。

  倘若這些丫鬟不去匯報虞大小姐,將來有吃不完的苦頭。

  聽了這個,虞洛沉默了片刻。

  她對放風箏什麼的並不感興趣,也不想纏著這兩個便宜哥哥一起玩。

  虞洛自小是獨生女,母親去世父親再婚後,繼母帶來的姐姐總和她一起背地裡給虞洛使絆子。

  後來繼母又生一個妹妹,虞洛在家裡更不高興。

  種種經歷讓虞洛對什麼手足親情並不嚮往。

  虞大小姐渴望這兩個哥哥保護她重視她,虞洛並不渴望。

  獨身一人久了,虞洛只覺得自己才能保護好自己。

  若是不去,倒不符合她平日愛插手錶小姐和兩位兄長的人設。

  虞洛道:「這邊有沒有風箏?我也去燕子洲湊個熱鬧。我才是虞府的大小姐,他們在一起玩,憑什麼不叫上我。」

  紫茗原本還覺得大小姐今天有點奇怪,和往日裡不大一樣,正想著私下裡和太太說道說道。

  現在聽了虞洛的話,她趕緊道:「有的,去年上元節從夜市里買的那隻風箏從來沒有用過,還在庫房裡收著。」

  等紫茗拿來風箏,虞洛看一眼後,略有些無語。

  她見過老鷹風箏,蝴蝶風箏,蜻蜓風箏,倒是頭一次見到做成大白兔形狀的風箏。

  兔子都能上天,這個朝代的人還挺奇思妙想的。

  她怎麼看都覺著這隻兔子不夠霸氣。

  按理說她是去搞事的,怎麼著也得拿只張揚跋扈的老鷹才符合人設。

  虞洛蹙眉:「怎麼是只兔子風箏?」

  紫茗道:「去年是兔年……」

  兔子就兔子吧,兔子也有會咬人的。

  虞洛沒再挑剔什麼,拿著風箏出去了。

  也是冤家路窄,她又又又遇到男主了。

  男主真不愧是能幹翻大boss皇帝、人設比反派更暗黑的大佬。

  昨晚上大雨傾盆淋了一宿,且被刁蠻大小姐打得遍體鱗傷,換一身乾淨衣服回來,又來值班護衛。

  虞洛納罕,她不是讓大佬驍哥休息一天再當值嗎?

  緊接著她反應過來了。

  虞大小姐那張嘴,說話從來不算話。

  倘若厲驍真去休息了,按著虞大小姐的人設,准把他叫起來再抽一百鞭子。

  厲驍一身墨色衣袍立在院外,哪怕易容後的面容平平無奇,他身上依舊有著冷淡而強勢的氣場。

  據說男主的容顏俊美,整本書中沒有一個男人的容貌能和他相較量。

  虞洛真的很好奇,厲驍真實的樣貌究竟是什麼樣子。

  不過僅僅好奇而已!

  她很惜命,男主不給看的,她絕對不會作死非要看!

  這個時候,虞洛突然想出了一個好主意。

  「這時候有風,把風箏給我吧。」虞洛道,「我想在這裡放一會兒。」

  紫茗趕緊把風箏交給虞洛。

  虞洛趁著有風把這隻風箏放到了天上,恰恰好西南方向有棵挺高的木蘭樹,風箏掛在了樹杈上,怎麼都拽不下來,反而把線拽斷了。

  虞洛看向厲驍:「你、你過來!」

  厲驍神色淡漠,走了過來:「大小姐。」

  虞洛知道是在做戲,但是,面對將來要把自己殺死的男人,她還是忍不住往後退了兩步:「去把我的風箏取下來,如果風箏和樹枝都絲毫無損,本小姐重重有賞,否則,我會重重罰你。」

  其它幾個丫鬟都有些同情的看向厲驍。

  木蘭樹的樹幹並不容易攀爬,掛著風箏的枝杈纖細,想要取下風箏且不損傷枝幹,實在太為難人了。

  厲驍看向虞洛。

  不知道為什麼,虞洛感覺對方素來淡漠的眼神里有些別樣的情緒——大概是覺得什麼有趣或者感興趣。

  虞洛愣了一下,再去看的時候,厲驍已經把目光移走了。

  他縱身一躍,輕功上樹,轉瞬之間就把風箏取了下來。

  「大小姐。」厲驍的聲音天生低沉且有磁性,聽起來撩人心弦,「你的風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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