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章 血腥味，更加重了
若從死水外圍看去，死水上面的所有島嶼都是一片死氣沉沉，天不見光，地不見土，若不是那升天儀式的光幕還在提供著微弱的光亮，這裡真就如同那深淵一般。
然而從內看去，外圍島嶼上面時不時就能發現一些充滿天地能量之物，或是藥材，或是兵甲。
就這樣隨隨便便扔在地上，似乎這裡的主人跑得匆忙，什麼都沒有留下一般。
整個外圍孫家，但凡有點修為在身上的，基本就不見了身影，地上亂糟糟一片，到處的是慌亂的痕跡。
「見鬼了，這老東西跑哪裡去了？」
一頭披甲大鱷手持巨斧，不斷巡視著整個孫家。
正如之前觀測到的那般，孫家人已經走了個精光，似乎是受到了極大的驚嚇才逃走的一般。
「這些人類，偏偏在這個時候逃走？好不容易給了他們一次進入升天儀式的機會，就這麼不要了？」
披甲大鱷怎麼也想不通這種時候孫曄那老小子居然跑了，這不是傻子是什麼？
「荒屠大人，整個孫家除了那些凡人還在以外，其餘的武夫都在昨夜連夜逃走，原因，不明。」
一頭鱷妖巡查完了整個孫家，除了那些孫家的凡人，武夫愣是沒找到半個。
「哦？看樣子被嚇得不輕，我倒要看看是什麼將這群小瘦猴子嚇成這樣。」
說完，荒屠一把將巨斧插入地面，將孫曄那張太師椅提了過來，就這樣坐了上去。
那小鱷妖瞬間就清楚了自家大人的想法。
想要看看嚇走孫家的事物是假，占據孫家的名額才是真的。
圍繞著升天儀式建立的所有勢力都有了自己的一套運行規則，任何人也無法插入進來。
他們的利益分配早就固定了下來，誰占據多少，都是不能變動的。
這是這死水之上獨有的平衡。
孫家雖然堪堪只是占據了外圍，但是孫家家大業大啊，每次升天儀式腐朽，天爍大人分配寶物的時候，孫家可都是占據了不小的份額。
如今孫家一夜消失，那孫家的那份兒不就是無主之物嗎？
他荒屠占居這一份，合情合理啊。
這也是這死水之上默認的規矩，想要打破這個規矩，就只有和荒屠做上一場。
而他荒屠，在這死水的妖魔中，沒人敢輕易得罪。
如今升天儀式已經被破開，天爍大人不允許任何人內鬥，所以，活該他得此份額啊。
活了八千年，荒屠還是第一次體會到什麼叫做天上掉餡餅。
孫曄，你跑得好啊。
「大人，這會不會是孫曄的陷阱？」
「我和孫曄無冤無仇，他設陷阱對付我幹什麼？」
巨大的好處讓荒屠有些飄飄然，面對這孫家的份額，他無論如何也不能放棄。
「大人說的是，就是那些孫家凡人怎麼辦？」
荒屠眼珠子一轉，舔了舔舌頭：
「雖說凡人的肉沒有武夫的肉勁道，算不得人藥，但是鱷爺我也有幾千年沒有嘗過人肉了，架鍋，打打牙祭。」
「啊？大人，孫曄要是回來怎麼辦？」
「怎麼辦？老子看那人類不順眼很久了，一個人類，憑什麼和我們妖魔爭份額？等老子進入了升天儀式，回來第一件事情就是剁了這個老東西。」
妖魔和人類的仇恨，不需要理由。
「……是，大人。」
那小鱷妖似乎還有顧慮，但是見到自家大人都這般了，也就不了了之。
半個時辰後，林君踏入了孫家。
林君將地上一個巴掌大小的頭骨撿起來看了看，又緩緩放到一旁。
「是凡人的頭骨，這裡的妖魔應該不怎麼強大。」
孫家位於外圍，林君來到死水後直接進入了孫家。
從踏入這裡開始，這裡就妖氣衝天，令人不自在。
好在進入其中後，看到這些人類骨頭，辰衍反倒是安定了一些。
吃凡人的妖魔，想必實力不會高到哪裡去。
「老前輩？你？」
不知為何，他發現這位老前輩在看到這些嬰孩頭骨後，身上的氣勢變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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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進去看看吧。」
林君沒有多說，率先踏入裡面。
辰衍雖然有些疑惑，但還是緊緊跟在後面。
「嗯？我還以為你們不回來了，可惜啊，你要是再回來早一些，或許我還能給你多留幾個人。」
看到林君，那荒屠滿不在意，隨手將半截胳膊扔到一旁。
「咦？以前怎麼沒見過你，孫曄那個老東西呢。」
林君沒有回答，而是看向一旁的幾個婦人。
被嚇瘋了。
「老子問你話呢！」
「怎麼，老子吃你幾個人，你不服氣嗎？」
雖然天爍不允許這時候內鬥，但是這是孫曄主動放棄的外圍，而他，剛剛占據了這裡。
現在整個外圍都是他的所有物，孫家人才是來著，他這是捍衛領地！
再說了，天爍大人一天那麼忙，怎麼可能管這裡的人類。
辰衍眼皮狂跳，他著實沒有想到那吃凡人的妖魔會是一頭妖聖，那股氣息壓得他不敢動彈。
他急忙給林君傳聲：
「老前輩，你現在的傷還沒有恢復完全，不宜再戰。」
他知道這位老前輩兇猛，但是隔上次戰鬥才過去沒幾天，這老前輩雖然看上去沒什麼問題，但是說他沒有受到什麼內傷，絕不可能。
那可是妖國妖兵直入胸懷啊。
況且自己的情況同樣不好，別說現在，就是他全盛時期面對這頭妖魔也難有勝算。
眼下的情況分明是這妖魔誤會了些什麼，解釋清楚，說不定還能全身而退。
林君緩緩抬頭，注視著這頭將近四米高的鱷妖。
「你吃人了？」
「咳咳咳……」
辰衍被林君這話驚得差點舊傷復發，這他媽不是廢話嗎，地面上的頭骨都數不過來了！
荒屠想過林君無數種回答，求饒，害怕，後悔，但是從來沒有想過眼前這人類居然會質問他。
「你這人類，真可憐，居然被嚇傻了。」
荒屠瞬間對林君沒了興趣，那孫老頭也真不是個東西，派個傻子回來看家。
「算了，老子對你沒興趣，滾吧，免得老子吃了你的腦子也變成傻子。」
聽到這話，辰衍露出來一個『還能這樣』的表情，老前輩僅僅用了四個字就讓這鱷妖放了他們。
該說不愧是老前輩嗎，原來這才是老前輩逃跑的路線。
受教了啊。
剩下的弟子也鬆了一口氣，不是他們不相信這老前輩，只是老前輩的狀態實在是太差，他們休整的時間太少了。
只要好好回去休整一番，也還有機會。
然而林君卻沒有絲毫離開的打算，就那麼看著荒屠。
「怎麼，還要老子送你們不成？」
荒屠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
「不知死活的狗東西，老子這就送你上天！」
荒屠抬手握住巨斧，這些人類，難道真以為他很好說話？
「呃……」
拔不動。
荒屠愕然，自己那熟悉的巨斧此刻仿佛和大地融為了一體一般，死死的焊在地面上，無論他用出怎樣的力量都無法將其拔出。
他側眼看去，只見林君不知何時已經來到那巨斧旁邊，一隻腳輕輕踩在巨斧的上面。
然而就是這輕輕一踩，卻讓他感覺到了強烈的恐懼。
似乎，招惹到了一個不該招惹的存在。
林君一腳朝著巨斧踹去，荒屠感覺斧柄上一股恐怖的巨力傳來，他根本無法抵抗，放開了雙手，讓那斧柄打在自己的胸口。
轟！
荒屠被斧柄擊中，瞬間被斧柄打入地面中，整個外圍死水都開始起了浪潮。
「繞，饒命……」
「我，我有……」
林君一手握著巨斧，直接朝著地面中的荒屠砍去。
平平淡淡的一揮，整個外圍死水再次蕩漾起來，其波浪比上一次還要高上三分。
整個孫家都被這震盪搞得七零八落，若不是有陣法護佑，這裡早就垮塌。
血腥味，更加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