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傻子
老太太手藝不錯，手擀麵很有嚼勁。
吃完飯後，老太太從口袋掏出一張紅票子塞進林瑤伽口袋裡，「伽伽還記得餐廳在哪裡嗎？」
林瑤伽從原主記憶里翻了翻，原主記憶特別少，只有奶奶和門口那隻大胖橘，別說餐廳了，連今年幾歲都找不到。
於是誠懇地搖頭。
老太太嘆了口氣，「還好有小琴和你一起，今天是同學聚會，伽伽記得玩開心一點。」
正說著，門被人敲了敲，一個穿著jk裙的女孩推開門，笑盈盈道：「林奶奶，伽伽，上午好。」
向琴的父親跟林父是高中同學，只是當年高考沒有考上大學，現在跟在林父身邊當司機。
向琴跟原主是同歲，一直都跟著爺爺奶奶生活，就住在隔壁。
她和原主一直都是同班同學，林父把她放在原主身邊，也是為了讓她照顧原主。
「小琴你帶著伽伽先去玩吧。」
老太太笑眯眯說。
「好的。」向琴相貌清秀，笑起來挺甜的，她走過來牽住林瑤伽的手，柔聲道，「伽伽，咱們走吧。」
林瑤伽裝作原主的樣子，愣愣地點頭。
出了門，又走出巷子，向琴臉上笑意消散，她甩開林瑤伽的手，「林奶奶給了你多少錢？」
好傢夥！
還挺會變臉的！
林瑤伽心裡有了數，垂下眼睫，沒說話。
向琴似乎也知道她不會回答，直接伸手從林瑤伽的運動褲口袋裡掏出來嶄新的一百塊。
見向琴那熟門熟路的手法，林瑤伽嘆了口氣，看來原主沒少吃虧。
拿到了錢，向琴臉上多了幾分笑意，她折了一下，放在斜挎包里。
「走吧。」
她沒什麼耐性地推了推林瑤伽的肩膀。
現在這具身體比較瘦，預測也就八十斤左右，林瑤伽被她推得往前走了好幾步，一時間瞪大眼睛。
一句「草尼瑪」剛到嘴邊，998立即跳出來：【親愛的！忍一忍，忍一忍就過去了，現在罵出來就崩人設了！】
林瑤伽默了默，她咬住嘴裡的嫩肉，憋了半天才憋回去。
嘗試用腦海與998對話。
【老子什麼時候能罵回去？】
998忙不迭擦了擦汗：【至少找個契機，你進一趟醫院或者摔一下腦袋什麼的，讓別人知道你恢復正常了。】
還要進醫院？
林瑤伽瞬間想撂挑子了：【我要回去，我不幹了！】
998裝死，沒說話。
林瑤伽怒：【你裝什麼死呢？】
998依舊沉默。
看來它是啞巴了。
林瑤伽深呼吸一口氣，盯著向琴的後腦勺，默默研究以後怎麼整回去。
她這個人向來睚眥必報，心眼小到不行。
宜城算不上是多麼發達的城市，位於京城北邊，天氣普遍偏冷。因而即便是盛夏八月，溫度也不算多高。
從公交車上下來，向琴徑直向正前方的餐廳走去。
林瑤伽跟在她後面，想著一會兒怎麼溜出來去一趟網吧。
998疑惑：【你去網吧幹什麼？】
它等了好半天，林瑤伽不但沒有回答，反而抬頭望天。
嗯……今天天氣不錯。
998：【……】很好，它算是初步認識到這個人的小心眼了。
原主今年剛上完高一，再開學就要重新分班，於是班裡的人由班長帶頭組織，搞了一場同學聚會。
林瑤伽跟著向琴找到了包間。
裡面人差不多都來齊了，很熱鬧，一共有五桌。
「琴琴，這邊！」
一個女孩站起來，沖向琴招手。
「知道啦。」向琴沖她也揮揮手，轉頭對著林瑤伽冷漠道，「跟過來。」
她抓住林瑤伽的手腕，轉過頭，恢復了平日裡溫溫柔柔的模樣。
落座時，剛剛招手的女孩摟著向琴的肩膀，熱情道：「好久都沒有見到你了，自從放假你就忙的不見人影。」
向琴笑笑：「這幾天確實有點忙，等過幾天就輕鬆了，到時候咱們出來逛街吧。」
「好啊。」女孩立即答應了。
她看了一眼林瑤伽。
這個傻子和以前一樣，一坐下去就開始摳面前的餐具，也不跟別人說話。
平時在學校里女生們都是穿著校服扎著馬尾，今天好不容易得到解放，女生們大多數都披著頭髮穿著裙子，甚至還有幾位化了淡妝。
這傻子算是穿的最普通的一個。
白色T恤，黑色運動褲，高馬尾。
偏生她生得漂亮，簡簡單單的穿搭，就是整個包間裡面最惹人注目的一個。
真讓人討厭。
女孩不樂意地收回視線，低聲問：「琴琴，你怎麼又把這個傻子帶來了？」
向琴無奈道：「她是我的鄰居，照顧照顧也是應該的。」
聽得清清楚楚的林瑤伽：「……」
其實你們可以小點聲的，真的，我不介意。
「有這樣的鄰居，也是倒了八輩子霉。」女孩撅嘴，「還好琴琴你人美心善。」
向琴拍拍她的手：「你誇的我都不好意思了。」
這麼綠茶的發言，林瑤伽偏偏只能聽著，不能懟，頓時坐不住了，她站起來，向琴立刻抓住她的胳膊：「你幹什麼？」
林瑤伽：「上廁所。」
向琴鬆開手：「那你去吧，記得回來。」
那語氣，依舊高高在上。似乎是打發什么小狗一樣。
林瑤伽忍了忍，出了包間，就立馬拔腿往電梯跑去。
傻逼才回去！
出了餐廳，林瑤伽瞅了瞅附近設施，終於肯跟998說話了：【附近哪裡有網吧？小一點，破一點那種，最好是不查身份證的那種。】
998搜索了下，把位置傳給林瑤伽後，試探性開口：【你找網吧幹什麼？】
【你就沒發現我沒有手機嗎？】林瑤伽語氣里頗有幾分怨念。
998：【……】
對於整日在網上24小時衝浪的達人來說，沒有手機，就沒有了快樂。
拐了好幾彎後，林瑤伽艱難找到了那家網吧。
網吧在二樓，一進去就是很重的煙味。男人的嬉笑聲從裡面傳來。
林瑤伽硬著頭皮走進去。
前台是個扎著一頭小髒辮的少女，她咬著棒棒糖，掀起眼皮在林瑤伽身上打量了幾秒，問：「小妹妹，來找人麼？」
「不，開個機子，一個小時。」林瑤伽靠著桌邊，懶散打了哈欠。
少女頓了下，還是覺得面前這個女孩有點乖，特意給她開了角落裡的機位。
「六塊錢，機位是29號。」
林瑤伽從兜里摸出一張紅票子，「再來瓶哇哈哈。」
998愣住：【你哪來的錢？】
林瑤伽擰開哇哈哈，喝了一口，才回答它：【臨走前，趁著向琴不注意，從她包里拿的。】
向琴一坐下就把斜挎包放下椅背上，正好方便了林瑤伽。
998默了默：【你真牛逼。】
林瑤伽迫不及待走進去，找機位。
【謝謝誇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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