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這冷漠的少年
林驚北表情瞬間沉下去了，他掏出手機，一個電話打過去。
「餵？哥？有事啊？」
少年懶洋洋的聲音從電話里傳出來，林瑤伽自然也聽見了。
林驚北氣急：「你死哪裡去了？」
林瑤伽：「……」
她驚了下。
這還是她以為的那個溫柔善良的好哥哥嗎？
察覺到林瑤伽的視線，林驚北咳了聲，把即將要罵出口的話及時咽回去。
「瑤瑤回家了，大家一起吃個團圓飯。」
「我才不回去。」林詞冷笑一聲，「免得又把你親愛的妹妹克傻了。」
他語氣里對林瑤伽的不待見幾乎直衝出來。
別墅里頓時安靜了幾秒。
林驚北連忙掛了電話，帶著點歉意道：「林詞說話不過腦子，你別掛在心上。」
「不會的。」林瑤伽笑著說。
心裡則是在想，看來她便宜弟弟不是個好相處的性格。
林母則是責備道：「小詞脾氣越發不好了。」
林父連忙轉移話題：「夫人，你帶著瑤瑤去她房間看看。」
「我差點忘了。」林母走過來，拉著林瑤伽的手，帶著她去了三樓，也就是最頂樓。
「我和你爸爸住在二樓，傭人們住在一樓。」
林母嗓音溫潤，仿佛玉石輕輕碰撞起來。
林瑤伽很喜歡聽她說話。
順著樓梯上了三樓後，林母指著左邊三間屋子道：「這邊是你哥哥和弟弟的臥室，你的在右邊。」
林瑤伽吃驚道：「這邊三間都是我的？」
「嗯。」林母揉揉她頭髮，瑤瑤身體不好，便讓她跟著奶奶一起生活。
她身邊剩下的兩個孩子都是男孩，林驚北性格內斂早熟，林詞是個暴脾氣，她很少有這種感覺。
摸著女孩烏黑光滑的頭髮，林母感慨：還是女孩好。
「我們瑤瑤是女孩子，當然不能和他們住在一起了。」
聽見這話，林瑤伽一怔，然後臉上浮現出甜甜的笑：「謝謝媽媽。」
她頭一次，嘗到了偏愛的滋味。
兩人進了臥室，臥室整體風格都是粉色系，公主床，梳妝鏡，還有一張大沙發。
林瑤伽看得眼睛生疼。
998窺見她那仿佛便了秘一般的表情，忍不住幸災樂禍起來。
這個小噴子，怕是不怎麼喜歡粉色。
就沖她宿舍床上那一堆奧特曼都能看出來。
「怎麼？你不喜歡？」
林母見她表情不適，連忙追問。
「沒有，我就是……有點好奇衣服在哪裡？」林瑤伽忙著轉移話題。
林母故意賣關子道：「瑤瑤猜一猜啊。」
「猜不出來。」林瑤伽搖頭。
林母笑了，帶著她出門，去了隔壁房間。
一打開門，林瑤伽瞬間窒息。
這顯然是一個衣帽間，採用吊頂設計，從T恤到冬季棉襖，從髮飾項鍊到腳鏈，從棒球帽和滑雪帽，一應俱全。
所有衣服都是各大品牌最新款，有質感還很漂亮。
林瑤伽頭一次對有錢人有了認識。
林母牽著她，又去了第三間房間。
【998，我從來沒有像現在這般感激過你，非常感謝你挑中了我。】
998：【先說好，不是我挑中了你。】
林瑤伽沒搭理它，懷著期待，打開門。
毫無疑問，這是一間書房。
紙墨筆硯樣樣俱全。
林瑤伽眯著眼睛，竟然看到了一年級的課本。
小學語文，小學英語。
她呆滯地盯著那個課本，一種極其不妙的預感湧上心頭。
林母微笑詢問道：「開學讓瑤瑤去一年級上學好不好？」
不、好。
林瑤伽咬牙，忍了又忍：「我可以繼續上高二。」
「你能跟上嗎？」林母面帶擔憂。
當、然、能。
話到嘴邊，林瑤伽保持著清醒的意識，換成了：「我這個暑假可以補一補。」
林母猶豫著，林瑤伽連忙撒嬌：「媽媽，我都這麼大了，去一年級上學很丟人的。」
「也是。」林母很容易妥協了，「媽媽去和你哥哥商量一下，給你請個保姆。你現在這裡玩一玩。」
「好。」
林瑤伽笑眯眯點頭。
待林母身影消失後，她鬆了口氣。
抓過在一邊快笑抽了的998揉搓起來。
「你笑個毛啊？」
998：【……你這變臉也太快了吧？】
【我就當你是在誇我吧。】林瑤伽哼了聲，回到臥室後，迫不及待跳上床。
床很柔軟，她靠著床頭，打開微信。
霍頌今的微信很簡單，一個大寫字母H。
他同意之後就沒有發消息。
林瑤伽想了想，試探性發了個一個表情包。
對方回得很快。
H：【？】
嘖，這也太冷漠了。
冷漠的大佬，冷漠的少年。
林瑤伽噼里啪啦打字。
【小哥哥，什麼時候……】
操。
林瑤伽想起自己的人設，默默刪除，重新打字。
做她的蓋世英雄：【兄弟，什麼時候開一局？】
H：【我都可以，看你。】
林瑤伽看了一眼變音器的物流情況，還差一天。
做她的蓋世英雄：【明天晚上？】
H：【OK】
回復完消息，霍頌今直起身子，坐在床邊隨便扯過一件T恤，手機揣在口袋裡，徑直下樓。
今天店裡人不算多，程炎坐在高腳凳上拿著推子給小男孩推光頭。
「喲，醒了？」
「嗯。」霍頌今隨意應道，嗓音裡帶著剛睡醒的沙啞，額前銀髮微濕，顯然是剛洗漱完。
黑色T恤襯得他皮膚白皙，五官俊美，是極具攻擊性長相，氣質矜貴得一塌糊塗。
旁邊有幾個小姐姐耳紅心跳，偷偷看他。
霍頌今目不斜視，走到一邊冰櫃裡摸出一瓶可樂。
程炎從鏡子裡看了個清清楚楚：「進的這一箱可樂，都被你嚯嚯完了。」
冰涼涼的液體划過喉管，引起一陣舒適。
霍頌今坐在旁邊沒有人的高腳凳上，懶懶問道：「龐蒙呢？不是說今天來幫忙嗎？」
程炎說：「胖兒今天早上在群里說誰家女兒回來了，要舉辦宴會。他被他媽帶去做西裝了，說是之前那件西裝又瘦了，我看龐阿姨快愁死了。」
「你也不怎麼刷朋友圈，應該不知道龐阿姨昨天晚上還發朋友圈說，家裡養了一頭豬。」
程炎越說越想笑，「胖兒在底下評論說，你是不是忘記算自己了。這絕對要被他媽抽一頓。」
霍頌今懶散應了一聲，他垂著眼皮。
不知道在想什麼。
忽然間問：「女兒回來了……之前丟了嗎？」
程炎的媽媽是霍家的保姆，從小就負責照顧霍頌今。這十多年來，把他當親兒子疼，不比對程炎差。
程炎和霍頌今關係也好的像是親兄弟，故而他對霍家那些糟心事都知道。
聽見霍頌今這麼問，他臉上笑意淡了點。
「胖兒沒怎麼說，等會兒問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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