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自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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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來赴宴的賓客多是朝中官員。

  謝韞似極親仁大度不願將事情鬧大引人猜疑影響了謝容,未再露面,只讓下人給謝嘯夫妻帶話告歉府上有事,由小道繞至後門悄然離開。

  錦寧讓馬車直接駛去就近的醫館。

  從醫館出來,她一路緊緊扶著他,上了馬車依舊憂愁滿面,擔憂的小眼神讓謝韞十分受用,他彎了彎泛白的唇:「好了,大夫都說我沒什麼大礙,回去多喝幾劑湯藥就好,卿卿不必擔心。」

  錦寧手指摸過他頸間深重紅痕,心疼的眼睛又紅了:「這得多久能消啊,那個瘋子,你真出了事我一定和他拼命!」

  謝韞眸底微閃,面上溫和不變。

  握了她柔軟的手裹在掌心中,輕嘆:「我自小與父親受謝家恩惠才能有一方住所,也算和謝容一同長大,是真真將他當親弟弟看待。他當年戰死邊疆我亦是難以接受,如今平安回來,我很是高興,他卻是恨透了我,不過著實是我僭越奪了他所愛,還無恥的不願放手,他怨恨我是應該,我亦承認自己是不恥小人。」

  謝韞語氣也冷肅起來,「可如今卻認為我曾害過他,天地可鑑,我怎麼會行那種恩將仇報、喪心病狂毫無人性之事。」

  「不過說到底如今於我來說,什麼都不重要了。」

  「他恨我、詆毀我、就算殺了我也罷,」謝韞凝視著她,雙目溫柔而專注,一字一句,「在這世間我只在乎卿卿是否信我,是否始終如一的愛我……」

  「我信,」錦寧在他那深情不移極有蠱惑的眸子裡不可自拔,「我信你的為人,也永遠愛你。」

  謝韞懶她入懷,親吻她的眉心。

  「我的卿卿。」

  他用幾句輕挑邪惡的污言穢語便激怒了還未有記憶的謝容。

  又深諳對方骨子裡的強勢桀驁。

  他不屑作辯解,就像強大的猛獸,受了傷只會強忍痛苦回到洞穴默默舔舐傷口。

  ……

  另一邊謝容小臂上的簪傷還未處理。

  接風宴還未結束,他卻隱在無人之處,自虐般盯著不斷湧出血水的傷口,仿佛感知不到痛般,任那血珠由指尖濺落。

  衛承匆匆找來,見到這一幕給嚇夠嗆。

  「將軍,這是……有刺客?」

  什麼刺客這麼大能耐傷到了謝將軍,還見了血!

  謝容眼皮動了動,只道:「何事。」

  衛承先吩咐了人速去找大夫來,走至他身前,從懷裡摸出一隻錦盒雙手遞上:「將軍,這是一位屬下從未見過的無名之人所送,他說,他家主人與您曾在大月國有緣相識,還說,務必將這東西送到您手上,您看了便會明白。」

  謝容往那錦盒裡掃了一眼,面上並無表露什麼情緒,眸光卻閃過些銳利。

  『戰死』的兩年間,他受了重傷在大月國休養,亦是失憶忘了自己是誰。

  直到碰見那位自稱是來自中原的年輕商人。

  那人告訴了謝容他的姓名、來歷、身份,自己卻戴著面具未露身份,只留下一句『陳某等著在長安再與謝將軍相見的那日』便沒了下文。

  彼時,失憶的謝容自是不知道。

  歸京後方知,陳是皇姓,平民百姓自然也是不避諱與皇族同姓,不過依謝容的敏銳直覺,那人不會是普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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