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太子是下頭普信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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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清河坐在馬車上,看著車隊被兵卒保護著,駛入揚州城。

  「背靠大樹好乘涼啊,身份都不用檢查,這麼輕鬆就進來了。」

  入了城,李清河滿懷期待地跳下馬車。

  他像個沒見過世面的鄉下小伙子,左顧右盼地打量著。

  揚州城的街道寬闊而繁忙,古樸的建築群與生活的煙火氣交相輝映。路兩旁的小販擺著各式各樣的商品,吆喝聲、討價還價聲交織在空氣中。

  一幅太平盛世的景象,與城外食不果腹的難民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李清河跟著車隊穿梭在熙熙攘攘的市井之中,周圍的百姓也好奇地觀察著這群陌生的人。

  車隊前面大搖大擺著開路的王二,看到幾個小孩在追逐嬉戲,對他們咧嘴一笑,嚇得他們躲回母親的懷裡。

  李清河見狀,從手裡的糖葫蘆串簽上拔下幾串糖葫蘆遞給受驚的小孩,一旁的婦人連連道謝。

  這是他剛才用一塊碎金子跟小販換的,小販這輩子應該也是第一次見到這種傻子,咬了一口金子確認真假後,連串簽也丟給了李清河。

  「禿子,你別笑了,這已經是你五次把小孩子嚇跑了。你再笑下去,我糖葫蘆都不夠分了。」李清河安撫好小孩,對著王二開口道。

  身邊的蕭明玉咬了一口糖葫蘆,點點頭附和著李清河。

  在城市的喧囂中,一座古樸大氣的宅子映入眼帘。

  一個老人早就在那裡等候,

  「二位郡主,這是知府大人為您準備的落腳之地。」

  老人慈祥的笑著,拱手示意著那寬大的府邸。這個知府府邸顯然是特意為蕭明月和蕭明玉準備的,從外觀上看莊嚴又大氣。

  古樸闊氣的府邸門前,立著兩座高大的石獅子,一看便知是出自名家之手。

  一進入府邸,寬敞的庭院中種植著參天古木,花木扶疏,充滿了歲月的積澱。翠綠的草坪上,簇擁著各色花卉,散發出淡淡的芬芳。

  府邸的園林景致極為秀美,曲徑通幽,花木掩映著古老的建築。湖面碧波蕩漾,荷花盛開,清新的湖水中游弋著錦鯉。錦鯉的鱗片閃爍著五光十色的光澤,如同一幅活動的畫卷。

  即使蕭明月和蕭明玉自小養尊處優,看到這美輪美奐的府邸也不禁失了神。

  「二位郡主,知府大人今晚在城中『仿膳』設宴為您接風洗塵,由宮中請來的御廚親自下廚。」

  「有圓夢燒餅嗎?」一旁的李清河打趣道。

  老人聞言,詫異地看著這個身穿下人服飾的俊美公子哥。

  「知府大人有心了,等小女子安頓好人困馬乏的的車隊,便會前去赴宴。」蕭明月回過神來,對老人開口道。

  「那下官告退的。」

  李清河看著老人離去的背影,確保他聽不到了,才開口道:

  「三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一座別院都如此富麗堂皇,這裡面的古樹隨便賣一棵都夠城外的難民吃飽穿暖了,不知道這個清知府在這富庶的揚州城榨了多少油水。這座宅子怕是民脂民膏堆出來的,你們住進的不是宅子,是老百姓的血淚哦。」

  正為能住進這美輪美奐宅子而歡呼雀躍的蕭明玉聞言沉悶了下來,一旁的蕭明月也嘆了一口氣,重新審視著這座宅邸。

  李清河走上前去,躺到院落里的躺椅上,隨手拿起一顆石桌上的瓜果,咬了一口。

  「嘆什麼氣啊?民脂民膏又不是你們搜刮的,既然這位清知府用這些來孝敬我們,那就好好享受啊,吃他的喝他的,不給他用光,難道還替他省著嗎?這水果不錯,入口清甜,禿子你也嘗嘗。」

  李清河拿起一顆水果丟向了王二。

  「咚」

  水果砸到了王二的腦袋上,由於沒有頭髮的緩衝,發出一聲脆響。

  王二手忙腳亂地接住彈飛的水果,氣沖沖得盯著李清河。

  李清河咧嘴一笑,朝著蕭明玉道:

  「好聽嗎,好聽就是好頭,啊不,好水果。」

  沉悶著的蕭明玉被李清河逗樂了,也學著李清河躺倒另一把躺椅上,拿起瓜果,惡狠狠地咬了一口。

  「李三說的對,我們要吃垮他,哼。」

  ......

  幾日前,

  長樂公主府,

  在一座富麗堂皇的大廳中。

  蕭寒梧獨自坐在金絲楠木製成的椅子上。她的身著紅色長裙,裙擺如烈火一般燃燒,散發著強烈的氣場。眉宇之間透著不怒自威,一雙丹鳳眼微微上翹,仿佛散發著冷冽寒光。

  大廳的氛圍沉悶,她陰沉的臉色凝重地聽著手下匯報的消息。手指抓緊了椅扶,她的怒氣如火焰一般在心頭燃燒。

  深吸一口氣,她神色漸趨平靜,開口道:「退下吧。」

  手下的人嚇得膽顫心驚,小心翼翼地離開,不敢發出一點聲響,生怕再招惹到正在憤怒中的蕭寒梧。

  她慢悠悠地站起身來,氣定神閒地拿起身邊的茶杯,看著手中產自官窯價值不菲的瓷杯。

  「啪」

  蕭寒梧突然將茶杯砸在地上,發出清脆的破碎聲。

  她發泄著心中的怒火,語氣中充滿了憤怒和無奈:

  「好一個蕭逸風,居然向父皇討得了舉辦廣陵詩會的機會,想藉此收攏江南士族的人心,我可不會讓你如意的。你不要怪姐姐心狠,既然已經離開帝都了,那就不要再回來了。」

  她望著地上碎裂的瓷片,嘆了口氣自言自語道:

  「父皇,你就如此偏心。我求了這麼久的廣陵詩會,蕭逸風那個酒囊飯袋一求就求到了,他有什麼才名敢去舉辦江南最大的詩會。論才名,同輩只有蕭明月那個丫頭可以跟我相提並論,廣陵詩會的舉辦人按理來說非我莫屬。

  論才能,我跟那個廢物太子各帶五千禁軍,我只花了一旬把兩萬南下的北狄人打的落荒而逃,而那個廢物聽聞北狄人兇殘,居然未戰先怯,守城不出,害我差點命喪戰場,事後居然說城中走水,無力援助,此事便不了了之。」

  她的怨言越來越激憤,手勢間拍擊案幾,表達著內心深深的不滿與委屈。

  「就因為我是女兒身,我母后在後宮被人肆意針對,含冤而死。就因為我是女兒身,我的功勞被那個廢物太子侵占,朝中竟無一人幫我開口。就因為我是女兒身,好像我就註定坐不上那張龍椅。父皇,你給我的封號是「長樂」,可我這輩子,何時真正快樂過?」

  她的聲音在大廳中迴蕩,如同一陣風暴橫掃,帶著無法言喻的苦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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