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同是窮光蛋，有些人卻擁有一棟樓！
警方陪同做了親子鑑定，報告出來後，韓非是親爺爺沒跑了。
當七個小崽子對著他異口同聲喊一聲爺爺的時候，韓非有一種看葫蘆娃的錯覺。
「老爺子，你看……」警察欲言又止，避開小孩哥犀利的眼神，壓低聲音湊近韓非耳邊：「你要是養不了，可以申請補助，實在……實在養不了，可以放棄撫養權。」
雖然這話由他一個警察說出來不太好，但他也是真心為了七個孩子好，他們已經調查過老爺子的事情，沒有積蓄，又沒房產，是一個拾荒者，這樣的條件怎麼可能養好七個孩子。
還不等韓非回答，憤怒的韓程達已經衝上前一把抓著韓非的手就走：「爺爺，我們跟你回家！弟弟妹妹跟上，我們跟爺爺回家，誰也不能拆散我們！」
韓非對警察抱歉笑了笑，被七個孩子包圍著擠出了警察局。
機靈鬼韓程山回頭對著警察吐舌頭，高聲：「再窮再苦，爺爺也能養活我們，才不會放棄我們！」
韓程武大聲哼：「壞警察，竟然想拆散我們，爺爺才不會聽你的！」
韓柒回頭對著警察用力呸了一聲，奶聲奶氣：「壞人！」
警察：「……」得！好心辦壞事，被這群小屁孩記恨上了！
韓非抱起小七，怕她的小短腿跟不上，看向懷裡孩子清澈乾淨的大眼睛，頗感頭疼：「是誰教你對人吐口水的？」
小七眨巴眨巴大眼睛，小手一指。
罪魁禍首韓程山躲到二姐身後，憋著聲音說：「不關我的事，是她自己跟著我去看熱鬧，看到村口大娘吵架，後來就學會了大娘那一套對著人吐口水的爛招數。」
韓非覺得教育小孩是一道難題，特別是對於這種可可愛愛，漂漂亮亮的軟萌小丫頭，打也打不得，罵也罵不得，就怕說話重了，小姑娘就被嚇哭了。
韓非絞盡腦汁，嘆口氣：「以後不要朝人吐口水，很沒禮貌。」
「好呀，我聽爺爺的。」小七奶聲奶氣回應，甜甜的笑，看起來又乖又可愛。
韓非心下鬆了一口氣，看來小孩子也不是太難教，還挺聽話的不是嘛？
順著記憶中回家的路線走，韓非站在了自行車停車場前，韓非知道環境差，但沒想到直觀看到是這麼髒亂差！
原主無處可去，有一個工友的親戚讓他住在自行車停車場的管理室里。一間七平米左右的小房間，他平時不用付租金，只要晚上睡在這裡順便看一下自行車，看守費就當租金了，他白天也可以在這裡休息和堆放東西。
他完全是把這裡當成了自己的家，小小的七平米放著破舊的床墊，根本沒有下腳的地方，全都是廢紙箱和塑料瓶。
「啊——」韓柒發出一聲尖叫。
韓柔衝過去，用力就是一腳。
一隻小強並不頑強，死在了小姑娘的鞋底板下。
韓柔對著妹妹笑：「小七，不要怕，姐姐已經把它消滅了！」
韓程武瑟瑟發抖躲在韓程思身後，壓低聲音：「二姐一點都不溫柔，好兇殘！」
韓程思嘻嘻笑：「我要告訴二姐，你說她壞話！」
韓程達默不作聲上前開始整理紙箱，韓柔立刻上去幫忙，韓程山拖著小四小五上前幫忙，小五嘴裡反抗喊著：「我害怕，萬一有蟑螂跑出來怎麼辦！」
韓程山見他礙事，一把將他推到韓柒身邊：「你留在這裡哄小七。」
韓程武一臉「交給我的」自信模樣，笑眯眯看向眼淚含在眼眶裡的小七，笑嘻嘻說：「妹妹不要怕，蟑螂營養豐富，有些地方的人還吃蟑螂呢，可好吃了！」
韓柒：「……嗚哇！」
本來沒哭出來的小萌娃，一下子繃不住了，嚎啕大哭起來。
韓非把堆積的廢品一股腦便宜賣了，但那地方實在是不能讓七個孩子住。
一大堆廢品也堪堪只賣了三十二塊，收了錢，韓非打算帶著孩子們找地方住，就見馬路對面一個小老頭對他瘋狂招手：「老韓！」
韓非停下等他，徐老頭提著個麻袋跑過來，笑呵呵：「老韓，你可真仗義，我只是陪你給警方帶個路，怎麼還給我這麼多錢呢？」
這次警方抓捕的犯罪分子裡有三個是懸賞犯人，所以韓非得到了兩萬元獎勵，當時他就給了陪同一起指路的徐老頭一萬。
韓非雖然缺錢，但他認為這件事情沒有徐老頭帶路和把風，他也沒辦法獨立完成。
「錢是你應得的。」
「咦？這七個小娃娃是？」
「我孫子孫女。」
徐老頭瞪大了眼睛，一臉不可置信：「你？你不是沒結婚，沒孩子嗎？哪裡跑出來的大孫子，還一下子七個？難道……」徐老頭左看看右看看，壓低聲音：「你撿到葫蘆籽了？種在地里，一夜長出七個葫蘆娃？」
「別胡說八道。」韓非撇撇嘴：「年輕時候犯的錯。算了，不提了，我要帶孩子們找地方住，你這是要賣廢品？」
「本來是要賣廢品，但現在不賣了。」徐老頭笑眯眯：「找地方住呢？」
「嗯？」韓非狐疑看他一眼。
「去我家怎麼樣？」
韓非質疑：「你家能住下我們這麼多人？」
徐老頭神秘一笑：「去了就知道了！」
韓非很懷疑，畢竟對方是和自己一樣，連個老人機都沒有的窮光蛋。
徐老頭對著七個小孩招了招手：「小朋友們，我和你們爺爺可是患難兄弟，生死之交！嘿嘿，叫我一聲徐爺爺聽聽？」
「誰和你患難兄弟生死之交，滾一邊去！」
韓非有些暴躁推開他，再晚一步，這老小子的髒手就要去摸小七的頭了。
徐老頭揉著被打疼的手背，沒好氣：「那幫子人販子手頭上可是有命案的，我聽警察說，之前有人發現他們騙孩子上去阻攔，被他們活活打死了！你說，我們這算不算患難兄弟生死之交？」
「好吧好吧，算你是兄弟。」韓非笑著搖頭，頗感無奈。
到了徐老頭住的地方，韓非感覺臉有些疼。
別看徐老頭沒錢，但他有一棟自建房，三層樓！
徐老頭自嘲：「要不是宅基地不能賣，這裡恐怕也保不住。地方太偏租不出去，所以房間多得是，你們自己選喜歡的去住就是了。」
「老徐，看來你也是有故事的人。」韓非抬頭仰望三層小樓感慨道，一側頭，嚇了一跳，徐老頭竟然滿臉是淚。
「說來話長……」
徐老頭之所以落到這個地步，是因為他炒股發財玩女人，搞得妻離子散，後來金融風暴股票大跌，小三偷走他所有家當，他才會淪落到現在撿垃圾度日的地步。
暫時有了住處，韓非鬆了一口氣，可剛躺下準備睡覺，房門被敲響，小孩哥獨自一人站在門前，開口就是一句：「我知道你不想養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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