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似江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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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咔嚓,隨著最後一落剪,紅紙攤開,江學義又剪成了一個大紅色的雙喜字。

  江學義看了一眼,滿意極了。

  阿諾端著一碗熱騰騰湯麵進了屋,擱到公子面前。

  江學義隨手把剪好的喜字遞去:「阿諾,把它貼起來。」

  阿諾扯了扯嘴,極不情願的拿過喜字,抬頭掃了一眼屋子,牆上,門窗上,柜子上,書架上,都貼滿了紅彤彤的喜字,哪還有空地。

  也不知公子抽什麼瘋,最近痴迷上了剪喜字。每天都得剪上好幾些,剪完後還讓她把那些喜字貼起來。說是看著喜慶,每天看上一眼,說不定哪天他身體會突然好了……

  阿諾只聽說過成親沖喜的,還沒聽說過剪喜字沖喜的。

  阿諾搞不懂公子,明明不想死,可偏偏……作死!

  哎!

  枉她賣了九珠小姐才從世子那裡獲得老神醫的住處,帶著公子上汴京來,找到了老神醫隱居的村子,也順利的找到了人。

  把世子的信交給了老神醫看過後,罵罵咧咧的同意為公子看病。

  也不知是這死老頭的舉動惹公子不爽,還是因為公子本身「帶病」的緣故。當老神醫伸手要為公子把脈時,公子竟然張口就朝人臉吐了一口唾沫……

  這操作可把她驚呆了也嚇傻了。

  那老頭也傻了。

  趁老頭傻了,公子又朝人臉吐了一口唾沫。

  老頭臉色突變,變得五顏六色,紅不紅,黑不黑,綠不綠的,白不白的,黃不黃的。接著臉部開始抽搐,扭曲,猙獰……從第二口唾沫飛到老頭臉上,再到老頭反應過來,時間可能用了一瞬,或者兩瞬,也能是三瞬,反正她覺得時間挺長的。

  「哎呦喂,天煞的王八羔子!」老頭氣得七竅生煙從凳子上跳了起來。

  喊完,老頭快速扭頭似要找尋什麼。

  她知道老頭要抄傢伙了,立馬推著木輪椅帶著公子奪命而逃。

  老頭年紀大,跑不快,儘管這樣,還是能舉著鞋子追著她和公子從村尾一直追到村頭,再從村頭追到了村尾,最後把他們追出了村子,一屁股坐在村口的矮木樁頭上,上氣不接下氣的罵罵咧咧。

  她推著公子逃命累得半死,公子卻坐在輪椅上大笑不止。

  公子總這樣,以別人的痛苦為樂。

  真是個可恨的人。

  「自斷活路」後,也不知道公子還能活多久。

  公子說他想去靈州,她就帶他去靈州,公子說他想去封州,她就帶他去封州。他想去江城,她就帶他去江城。

  每每到一地,公子看到美麗的或者不美麗的風景,或者是吃到什麼好吃的或者不好吃的,他都會嘆一句:「可惜九珠不在,要是九珠在就好了。」

  哼!公子不知珍惜身邊人的做法讓她醋得很,明明自己才是陪在公子身邊,對公子不離不棄的人,不為何公子老惦記著九珠小姐。

  她讀書不多,但也知道莫待無花空折枝,何不惜取眼前人的道理。

  所以每當公子感嘆之時,她便回公一句:「九珠小姐不在,可阿諾在。」

  ………

  阿諾斂神,喃喃著:「公子,屋裡都沒地了,你讓奴婢往哪處貼?」

  江學義放下筷子,抬頭掃了眼屋子,抬手指著不遠處的燭台,「貼那。」

  阿諾一個白眼,嘟囔著把喜字貼到燭台上。

  𝗌𝗍𝗈𝟧𝟧.𝖼𝗈𝗆

  湯麵,江學義吃了兩口便停了筷子。用帕子擦了擦嘴,吩咐道:「阿諾,為我做身喜服。」

  「喜服?」,又要作妖?阿諾不確定自己聽到的。

  江學義慢聲道:「對,我要一身新郎官穿的喜服。」

  阿諾困惑:「公子要了幹嘛?」

  江學義笑起:「我想穿上沖沖喜。」

  阿諾道:「紅衣服不行嗎?為何偏偏要新郎官的喜服?」

  江學義挑眉一笑:「因為我要穿喜服去見我的新娘。」

  阿諾微微皺眉,又來了,又來了,自從公子得知九珠小姐嫁人後,越來越瘋了。有時都覺得他癔症了。

  那日她從孔六那裡得知九珠小姐嫁給了世子,回來便把這消息告訴了公子。

  這事她藏著私心,她不想公子老惦記著自己不可能得到的東西,想讓公子死心。

  可公子這久做出的事情,讓她後悔了。

  特別是當公子往給九珠小姐的信上撒了藥粉的時候。

  她以為公子要學江敏一樣給九珠小姐下毒,想讓九珠小姐死。

  這事她可不干,也不同意。遂不願幫公子把信寄出,一邊還勸說公子不要再害九珠小姐,人家已經怪可憐的了。

  可公子說,那藥粉沒有毒。

  這……她不信。

  於是公子以身證明,用鼻子吸了幾口。

  沒死!

  她便問公子信紙上撒了什麼藥粉。

  公子說那種藥粉長時間吸入後會讓人的腦袋產生些許幻覺,不傷身體。如此做,只因不想讓九珠小姐忘了他……

  公子騷操作還真多,就問變態不變態!

  話說前兩個月,前前後後給九珠小姐寫了二十幾封信,這久卻不見動筆。

  「公子最近怎麼沒給九珠小姐寫信了?」

  江學義淡淡地道:「現在寫,也送不到她手中了。」

  阿諾不解地看著公子。

  江學義道:「陸永庭已經知道我給他夫人寫了好多封信,我再寫,信最終都會送到他那裡去。」

  「公子如何知道的?」

  「前不久瑞王府派人去宗族裡調查過我。對我感興趣的,瑞王府除了陸永庭再無他人,他定是知道我給他妻子寫了信,也看了裡面的內容。」

  接著江學義勾唇略得意的笑道,「不過這正好是我要的,我寫的那些信表面是給九珠的,實際上就是給陸永庭看的。」

  阿諾默了會,揣測道:「公子是要挑撥他們夫妻的關係?」

  江學義嘴角一揚,「正是。」

  阿諾有些不信,「區區幾封信就能挑撥他們的夫妻關係?」

  江學義看了阿諾一眼,一臉自信,慢聲道:「剛成親的小夫妻,哪來的信任可言,幾封信就夠他們喝一壺了。」

  阿諾抿唇盯著公子看了好一會,不由道:「公子,九珠小姐都嫁人了,為何你不能放過她?你既然喜歡她,就應該盼她好。」

  江學義否認:「誰說我喜歡江九珠?我只是覺得生活太過無趣,逗逗她罷了。」

  阿諾問:「那公子為何不去逗別人,非逗九珠小姐不可?」

  江學義用略責怪的語氣道:「誰讓她合我眼緣。」

  阿諾無語,她家公子和江敏是越來越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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