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顧望從椅背後面居高臨下的看著他
路沉雪一旦開始創作就會進入全神貫注的狀態。
這幾天給老師看了幾次稿子之後，就是泡在畫室。
考慮到這次的創作最好具有一定的保密性，教授就開了自己的私人畫室給他們幾個人用。
路沉雪課程不忙，基本上都是上午後兩節課過來。
唯獨今天，老師有事臨時調課，早上八點到十點多的時間就空出來了。
顧望將手裡的早餐遞給他：「別忘了吃。」路沉雪有好幾次，剛坐下端詳一下自己的畫面，覺得有不滿意的地方，立刻就拿出來畫筆，開始調色改。
這一改就收不住筆，接著畫下去。
好幾次顧望下課過來的時候看到早餐還原封不動的放在旁邊的架子上。
生氣了好幾次，路沉雪才終於不這樣了。
只能到了先吃，吃完再進去畫室開始畫畫。
路沉雪：「你快去吧，馬上上課了。」
哲學系的那位老師脾氣可不算好，最討厭別人遲到。
顧望：「等我下課來接你。」一邊小跑著走了。
路沉雪吃完早餐，推開畫室的門，卻意外的看見自己的位置上有人。
他挑眉。
座位上的人看到他進來，愣了下，站起身來，先露出一雙笑眼：「不好意思，剛剛看入迷了，你畫的太好了，跟你比，我簡直自慚形穢。」
接著，似乎是感覺剛才的行為有些不妥，他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那個，不好意思，你要是介意的話，我跟你道歉。」
比賽參展的畫其實挺介意提前被看到的，畢竟剽竊的現象也屢見不鮮。
不過他們是在校學生，一人一人畫室自然不現實，參賽的人總共也不多，都是在教授的私人畫室裡面進行創作的。
已經很好了。
對方道歉很誠懇，路沉雪沒有說什麼。
畫室裡面彼此互看畫是很常見的行為，畫的好的還會被大家圍觀。
只是放在現在就稍微顯得僭越了而已。
他沒放在心上。
照常畫畫，之後清洗好工具，收拾好就快步走向等他的顧望。
只是出門的時候無意中瞟到了魏玉的畫面，上面只有幾張無意義的線條。
路沉雪並不是外向的類型。
儘管比賽並沒有幾天了，魏玉似乎看起來還沒有比較好的想法。
他也沒有開口詢問。
還是魏玉，似乎察覺到了路沉雪的目光，將畫板稍微側了側。
路沉雪收回目光，沒再看。
顧望就在門口等他的，因此也看到了這一幕。
不過他們倆都沒在意。
顧望最近要寫一個小論文，這個老師是比較嚴肅負責的那種，上網粘貼複製的那肯定不行，瞎編亂造的更不行。
這個老師據說還會給查重，嚴格程度堪比畢業論文。
於是顧望這兩天也挺忙。
兩人並肩坐在床下面的桌子上。
一個在IPAD上畫插畫，另一個埋頭肝論文。
如此忙碌的一周過去。
路沉雪的畫也早就畫好了，已經掃描好交給老師。
結果大晚上的，路沉雪接到了老師的電話：「沉雪，你的作品不知道怎麼回事，作品庫判定重複，總是提交不上去。」
今天一天教授登錄了十幾次，每次都顯示提交失敗。
不知道是哪裡出了問題，明天晚上12點就截止了，提交不上去就判定無法參賽。
路沉雪蹙眉。
那邊教授道：「我打電話問問主辦方的人，看看怎麼回事，可能是智能檢測系統出bug了，你別著急。」
教授掛斷電話。
那邊顧望剛洗完澡，伴隨著室友遊戲的聲音，他把濕漉漉的頭髮用手指往後一梳，露出攻擊性極強的眉眼：「怎麼了？」
他擦頭髮的動作一頓。
路沉雪搖頭：「作品提交那邊出了一些問題。」
路沉雪說完打開電腦，自己登錄官網註冊了一個帳號，試著提交。
顧望拎過來一個椅子，一條手臂放在路沉雪椅背上面。
跟著路沉雪一起看屏幕。
只見上面顯示素材重複。
顧望琢磨著：「這個意思……會不會是有人和你的畫面相似度太高了？」
路沉雪覺得也是，而且那個人還比自己更早的提交，這樣的話那他很可能就提交不上了。
路沉雪眼睫低垂。
顧望是知道路沉雪為了這幅畫付出了多少時間，連著肌膚饑渴發作都是草草了事，為了不耽誤畫畫的時間。
教授的電話又打過來了。
「沉雪，我找朋友問了一下，顯示這個可能是繪畫相似度過高的原因，不過我保證你絕對是原創，之後我們這邊直接將畫寄給主辦方，不需要在網上報名了。」
其實網上報名也只是為了方便通知，和電子作品的備份，最終評選，肯定還是要看真正的畫。
峰迴路轉，路沉雪點頭：「好，老師，謝謝您。」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會出現這種情況，但是若不是老師的人脈關係，並且極力給他做擔保，估計他不會有參加的機會。
路沉雪雖然並不是特別看重得不得獎，但是這幅作品不被看見，確實是會有些遺憾的。
顧望也聽到了手機那邊教授的話，微揚唇：「解決了？」
路沉雪點頭。
不過這件事情確實很蹊蹺。
顧望的頭髮因為剛剛聽的入神，忘了擦水。
他靠的太近，有幾滴順睡著路沉雪的鎖骨緩緩滑下。
冰的他一個激靈，他伸手揉掉，瞪顧望一眼：「走開。」
顧望後知後覺，這才去伸手拿毛巾，懶得擦拭，直接用長毛巾把自己的頭髮包裹起來，雙掌合十，怪模怪樣：「薩瓦迪卡~」
路沉雪看他，忍不住勾唇笑了聲：「丑~」
他用口型說了句。
顧望頓時來勁了，相差極大的體型差讓他很輕易的就從後面鎖住纖細的路沉雪。
他從下擺伸進去，剛洗過澡的手掌還很熱燙。
「說誰丑，嗯？還敢不敢了？」
路沉雪是個受不住痒痒的人，左右甩脫不了顧望，就乾脆擺爛了。
眼尾已經有眼淚溢出，臉上也因為情緒的波動產生紅暈。
顧望從椅背後面居高臨下的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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