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條件艱苦
再出來的時候，葉瀟瀟手裡拎著一個袋子，裡面裝著許多藥瓶。
沒有千日防賊的道理，葉瀟瀟決定將藥買回來自己給葉常盛打針。
如果剛開始還有些懷疑，在觀摩了這衛生所的治療流程後，她已經十分確定，自己的醫術絕對在這群人之上。
當葉瀟瀟把自己的想法告訴其他人的時候，別人只是有些懷疑，而葉常盛反抗激烈。
「你做夢，別想……別想再脫我褲子。」
少年憋紅了臉。
「害羞什麼，你也沒什麼好看的。」葉瀟瀟目光從對方身上掃過。
葉常盛氣憤難當，又說不過對方，只能喊道：「爹！」
葉建國正好奇觀察這兄妹鬥嘴的一幕，雖然還是在互損，但是關係要比以前親近許多。
聽到兒子的求助，他在前面拉著車走得更快了，全當是沒聽見。
鎮子不大，這次走了二十分鐘就找到了姥爺家的小院子。
進到院子裡，能看見空間不大的小院子收拾得乾乾淨淨，院子的東牆根兒下擺了許多籠子，裡面養的是兔子。
葉瀟瀟注意到，正屋門前貼著一對顏色已經發白的對聯，紙墨雖舊，上面的字卻蒼勁有力、方圓兼備。
她爺爺也會寫毛筆字，自己幼時也跟著學過，所以能看出這字的功底。
聽到動靜，屋裡的老人推門出來查看情況，看見是姑爺和外孫過來，瘦小的老人面露喜色。
「快進來快進來，怎麼這個天氣過來了？」
苗鳳山非常意外。
他家裡冷清，平時就盼著孩子過來玩。
葉建國：「老四生病了，來衛生所打針。」
苗鳳山連忙將人迎進屋子裡。
上屋有三間不算寬敞的小土房，只有老人常住的屋子生著爐子，說不上寒冷，但也絕對不算暖和。
苗鳳山：「都上炕里坐著，炕上暖和。」
老人目光落在葉瀟瀟身上的時候愣了一下。
葉建國低聲給老人解釋一番葉瀟瀟的來歷。
老人也算是見多識廣的，聽完話後很快就接受了，面色如常的從火盆里掏出兩個烤好的土豆子，塞給孩子們。
「家裡沒啥好吃的，你們先墊吧一口，等著姥爺給你們宰兩隻兔子吃。」
葉建國連忙攔著：「爸，您別忙活了，我們來沒帶東西就算了，哪能吃您辛辛苦苦養的兔子。」
苗鳳山：「冬天的兔子不好養，給孩子們吃了，我還省事呢。」
葉建國沒辦法，只好去院子裡幫著忙活。
葉常青摸摸葉常盛的額頭，覺得他沒大礙了，也動身去幫忙。
屋裡就剩下葉瀟瀟和另外兩個哥哥面面相覷。
葉瀟瀟手裡還拿個黑土豆，她那個時代真沒見過這種吃法。
「瀟瀟，你不吃啊！」
葉常遠看著葉瀟瀟，他不知道對方想要離開葉家的行為，還挺喜歡這個小妹妹的。
畢竟他從小到大都沒見過這麼白嫩可愛的姑娘。
葉常盛譏誚的開口：「人家城裡來的人，肯定吃不慣我們的東西。」
葉瀟瀟不和病人計較，自己把土豆掰開，拋開黑黝黝的外面不談，裡面是嫩黃色，還挺有食慾的。
她小口小口的嘗著，一個烤土豆，愣是吃出了珍饈的感覺。
葉常盛：「……」
居然沒罵人，有點不正常！
院子裡，葉常青劈柴燒水，苗鳳山和葉建國在說話。
苗鳳山：「現在瀟瀟回來了，燕燕怎麼辦，是以後就在京城生活了？」
葉建國：「爸，這是燕燕自己的決定。」
葉建國沒有把郝燕燕拿走家裡錢的事情說出來，只是想到養了十七年的閨女不告而別，心裡還是憋氣，那點兒不滿不自覺的帶到了臉上。
苗鳳山嘆氣：「這人和人的緣分啊，誰也說不準，咱們家算是幸運的，走了個姑娘又送回來一個。
這是咱們家的孩子，你和翠芳可得好好對人家，不能因為不是自己養大的就偏心。」
葉建國：「爸，你放心吧，咱不是那偏心的人。再說那可是俺親閨女，心疼還來不及呢。」
得到葉建國的保證，老爺子這才滿意了。
這邊冬季天黑的早，下午三點多，他們在老爺子家裡吃了熱熱乎乎的一頓飯。
而且菜里還有肉！
老爺子殺了兩隻兔子，和蘿蔔乾燉在一起，還沒出鍋就聞到香味了。
連葉常盛這位病人的胃口都好了很多，吃了幾口後就又躺著休息。
葉瀟瀟還好，其他人吃飯速度可比她快多了，一頓狼吞虎咽，一大盆菜就只剩下一點點。
吃完飯，葉瀟瀟要給葉常盛打針，看配藥的手法還挺專業的。
只是葉常盛拽著褲子，誓死不從。
「遠哥，你幫我按著他，不然我沒辦法打。」
葉瀟瀟只能尋求幫助。
「好嘞！」
吃飽喝足的葉常遠非常樂意幹這件事，他本來就長得壯實，比有些瘦弱的葉常盛力氣大多了，一下子就把對方按趴下，強行扯開褲腰帶。
「放開我！」
葉常盛臉憋得通紅，掙扎著。
直到冰涼的酒精球擦到屁股上，他才老實下來。
看來是逼良為娼成功了！
葉瀟瀟熟練的注射藥劑，一旁的葉常遠面帶佩服：「瀟瀟，你好厲害啊。」
葉瀟瀟笑笑，打針對她來說太簡單了。
葉常青：「瀟瀟買了衛生所的藥，老四情況又好轉了，我看咱們明天就能回家。」
苗鳳山不贊成道：「別著急，你們多住幾天，別回去再把孩子折騰嚴重了。」
葉建國：「爸，家裡還有活兒呢，要是明天盛哥兒沒事了，俺和老大就先回去，也省得孩兒他娘著急。」
這回老爺子沒說什麼，只是默默下地去收拾東西去了。
把家裡的大米白面收拾了一下，等著明天給他們拿回去。
白石村背靠高山密林，村民經常進山打獵，肉雖然不多，但是只要勤快些，總能隔三岔五吃一頓。
家裡最缺的是糧食。
而且要是遇上收成不好的年份，吃飯就成了大問題。
只能用山裡的山貨來外面換大米白面。
冬天一下雪就更艱苦了，山里進不去，整個村子與世隔絕，家裡就得備足充足的過冬糧。
這也是為什麼葉家有肉和雞蛋卻都捨不得吃的原因，因為這些東西需要用來換錢換米，再不濟也要等最困難的時候吃。
而苗老爺子每隔一段時間都會買一次米麵，給村裡的閨女家送過去。
葉建國想要拒絕，但是想到家裡的情況，還是什麼都沒說。
晚上幾個男丁都擠在一個炕上，老爺子把西屋的炕燒得熱熱的，讓葉瀟瀟去住。
屋裡給她放了火盆，擔心一氧化碳中毒，窗戶還得開縫，北風就呼呼的灌了進來。
葉瀟瀟一想，還不如不放火盆呢，於是給拿到了外屋。
夜裡她躺在熱乎乎的炕上，想著自己應該已經改變了葉常盛的命運了吧。
對方還可以繼續讀書，不會變成癱在床上的廢物。
會有更好的前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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