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拜師
葉常遠端著碗，忽然想起一件事情，「那個老頭今天找你幹啥呢？」
葉瀟瀟想了一下，暫時沒說收徒的事情，「他想讓我去他的藥鋪幫忙。」
葉常遠嚇了一跳，「那不就是去打工！瀟瀟，你還要讀書呢。」
葉常盛也看過來，表情嚴肅，「過完年很快就開學了，讀書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是啊瀟瀟，你現在還小，別考慮其他事情，趁著這個假期好好玩玩。」苗鳳山語氣關懷。
「……」
這裡的寒假確實很長。
葉瀟瀟當然不會放棄讀書，她保證：「就是休息的時候會去，不會影響我讀書。」
聽到她這麼說，葉常盛幾人才勉強答應。
……
翌日一早，葉常盛和葉常遠收拾東西回家。
他們兩個暫時不會買年貨回去。
因為山路難走，帶上貨物他們兩個太不安全了。
每年買年貨都是全家人一起出動，用爬犁將東西拉回家。
葉瀟瀟也如約來到那間中藥鋪子。
宋光景一大早就起來收拾鋪子的前後院了，讓屋裡屋外都看起來整潔乾淨些。
他今年快六十歲了，因為經歷過一些黑暗日子，顯得格外蒼老。
如果不是真的看上了葉瀟瀟的天賦，他是不會動收徒弟的心思的。
葉瀟瀟剛走進鋪子，就看見了裡面坐著的宋光景。
「小姑娘來吧，我這老頭子隨你考。」
葉瀟瀟淡定的走到老頭子面前，「先別著急，咱們是不是應該先介紹一下自己。」
宋光景點頭稱是，主動說道：「我叫宋光景，今年五十二歲，原來是京城人，後來下鄉到黑雲省，一直沒回去。」
葉瀟瀟也開口，「我叫葉瀟瀟，今年十七歲，也是從京城過來的，但是我得在這裡讀完高中。
我明年高考，就算拜師父，也沒有多長時間和你學習。」
她是肯定要讀書的，等上了大學，還要報醫學系。
「明年高考，那豈不是能上讀大學了，讀大學好啊！」宋光景忽然變得激動，「你一定要考到京華大學去，那裡是全國為數不多開設了中醫專業的學校。」
葉瀟瀟：「……」
先不說她能不能考上國家頂流學府，這個京華大學是在京城吧。
她之前下定決心不會去的地方。
見葉瀟瀟猶豫，宋光景詫異開口，「怎麼……你還有別的想法？」
「暫時沒有。」
現在還不是糾結這個的時候，葉瀟瀟今天來是給這老頭出難題的，題她都想好了。
是她在爺爺筆記里看見到的一個疑難雜症。
葉瀟瀟把早就寫好的題目遞過去，「宋老先生，請指教了。」
宋光景接過題目，仔仔細細的閱讀，不管結果如何，他這份鄭重的態度令人心生好感。
「這病症我還是第一次聽說……」
而且不能面對面的和病人交流，只憑藉文字描寫，很有可能會誤導醫生。
宋光景坐在藥鋪櫃檯前沉思良久，才在紙上寫下幾個藥名。
「你這姑娘是帶著答案來考我的吧，別等我寫完了，你自己什麼都看不出來。」
葉瀟瀟自信一笑，「老先生你別太小瞧人，我肯定能看出來。」
因為爺爺還在世時，她不止一次和爺爺討論過這個疑難雜症。
宋光景吹乾墨跡，「寫好了。」
葉瀟瀟接過來，表情有些意外，因為這位宋老先生給出的藥方已經很接近她最後和爺爺討論的方案了。
而這才是宋光景第一次接觸這個病案。
葉瀟瀟心裡已經有了決定。
「宋老先生，我願意拜你為師。」
宋光景笑容漸漸變大，最後爽朗的笑出聲來：「哈哈哈，好好好，從今天起你就是我宋光景的徒弟了。本來需要一個小儀式的，但是這裡太簡陋了。
等日後回到京城，我肯定再辦一場拜師宴。」
葉瀟瀟覺得這話不對勁，宋老先生不太像普通人。
宋光景卻已經轉身去後院了，還招呼葉瀟瀟，「過來，師父給你個好東西。」
葉瀟瀟跟著一起去後院，院子不算大，裡面有一口水井，牆角有棵臘梅樹，倒是頗有些意境。
宋光景院子有東西偏房四間，裡面都擺著藥材，能聞到幾種乾草藥混雜在一起的味道。
正屋有三間大房和一間小房。
他走到正屋臥室里，從裡面拿出了一個盒子遞給葉瀟瀟。
打開後，裡面是一個白玉印章。
白玉溫潤細膩，品相不凡。
章底刻著「仁德」二字。
宋光景一副回憶的模樣，「這還是當年我拜師時師父送給我的，仁德仁德，我們學醫的人，永遠都不要忘了這兩個字。」
葉瀟瀟接過禮物：「我記住了，師父。」
宋光景因為這一聲師父非常感動，連忙答應了幾聲。
「之前說好，只要你肯做我的徒弟，我每月是要給你開工錢的，當然也不需要你做什麼，就算是零花錢好了。」
宋光景說到做到，他拿出五張大團結，塞給葉瀟瀟。
葉瀟瀟心裡的違和感更重了。
她這個師父真的有很多秘密，整個藥鋪一個月都賺不到五十塊錢吧。
所以對方完全是在吃老本。
「師父，你給的太多了。」
宋光景擺手，「不多不多，不過你得和我好好學習，要是不認真的話，我可會罰你的。」
葉瀟瀟還以為他會說，掃地出門呢。
不過她是真的想學中醫，自然會努力。
一天的時間，葉瀟瀟都在中藥鋪幫忙收拾草藥，也是宋光景給她的任務，看看她到底有多少基礎。
這裡冬天是沒有午飯的，一天只吃兩頓飯。
所以三點鐘的時候，宋光景就說：「今天到這裡吧，早點回家。」
葉瀟瀟將手邊的草藥擺放好後，站起身來，「好，那我明天再來。」
今天苗鳳山家就只剩下葉瀟瀟和他自己了。
苗鳳山沒有吝嗇的又殺了只兔子。
「姥爺，你又殺兔子了。」
苗鳳山：「天氣冷，不好養活，也沒有那麼多糧食餵養，正好吃肉。」
但葉瀟瀟知道這是姥爺在安慰她，因為兔子拿出去也是可以賣肉的，哪能都自己吃了呢。
苗鳳山：「怎麼樣，在藥鋪都幹什麼了，辛不辛苦？」
葉瀟瀟搖頭：「就是給草藥分類，一點都不累。」
得到這樣的回答，苗鳳山才稍稍放心，「那就好，要是覺得累，咱們就不幹了！」
以前燕燕在家裡的時候，家裡人可也是捨不得她幹活的，整個白石村，人人都羨慕葉建國家裡的女孩子。
現在看見葉瀟瀟整天忙活，苗鳳山心裡很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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