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肖老摳
肖大力的家庭成員並不複雜。
他上面有個已經犧牲的哥哥。
下面還有一個弟弟和兩個妹妹。
弟弟妹妹都沒結婚，一家子都住在一起。
他們家的日子，在農村並不算特別差的。
父母和弟妹都有勞動能力。
都在生產隊賺工分，家裡沒吃閒飯的家裡的日子比大多數農民過的都好些。
但是，如果要和城裡比，那就差了很多了。
因為農民沒現金。
一家五口人，累死累活的在生產隊幹了一年。
到年底一結算，一共也就能有四五百的收入。
然後再扣除口糧，平時看病的錢，買油鹽醬醋的錢。
過年的時候還要添置一套衣服啥的。
反正幹了一年，到年底也攢不下多少。
一家五口人的淨收入，都不如肖大力一年的淨收入。
不過生活在農村，大家也不覺得有什麼窮困的。
畢竟祖祖輩輩就這樣過來的
大家的要求不高，只要能餓不死，就已經很滿足了。
畢竟10幾年前，大多數農民，一年也吃不上幾口乾飯。
「大力回來了啊？今天放假了嗎？趕快進屋，媽都兩三個月沒見到你了。」
肖媽媽是個有些囉嗦的婦女，姓褚，叫褚英，
不過很少人叫她大名。
一般的時候大家都叫她老肖家的，大力媽之類的稱呼。
肖英今年才40來歲，放在後世，也就是個中年人。
平時幹啥也比較利索，沒事的時候就喜歡做鞋，縫補衣服啥的。
肖大力腳上穿的千層底，就是肖媽媽一針一針納出來的。
肖大力進到東屋後，朱媽媽和朱惠萍也跟著進來了。
褚英看著這兩人，詢問似的看了看肖大力。
「媽，這是我同事朱惠萍，這是朱惠萍的媽媽。
我和朱惠萍兩人互有好感，今天朱媽媽就是來和您商量我們倆的婚事的。」
褚英看到這兩人，其實心裡就已經開始猜測了。
只是沒想到居然真的和她想的一樣。
「來，炕上坐，這多不好意思，這事兒本應該我們登門拜訪的
怎麼能讓親家您過來呢，實在是太丟臉了。
大力，你說你辦的這是什麼事兒？
都提前和家裡說一下啊，我和你爸去趟北京多好。
怎麼能讓惠萍媽親自過來呢？」
褚英看著朱家母女的衣著和氣質，一看就是大戶人家。
她也不知道，自家兒子這是修了哪輩子的福，
居然能遇見被這樣的人家相中。
朱媽媽也知道，按照正常的程序是要男方找人到他們家的。
現在她直接送上門，有些自降身價。
不過時間不等人，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兒。
不過她也不能直接說
「大力媽，可能有些事兒您還不清楚，大力和惠萍在學校傳出了不太好聽的名聲。
我就想著，反正這兩孩子年紀已經不小了，趕快讓他們結婚吧，
省的給那些人嚼舌根子。」
褚英有些恍然大悟的感覺，她就說嘛，對方沒理由這麼自降身價的送上門來。
原來是自家兒子已經把人家閨女拿下了。
弄不好兩人都已經滾到一起了。
她有些責怪的看了一眼自家兒子。
「這事兒我們一點信兒也沒有啊，大力，趕快去生產隊，把你爸喊回來。
這麼大的事兒，得讓你爸做主。」
褚英也沒辦法了，這麼大的事兒，她可不敢隨便拿主意。
此時的肖家當家人，正在生產隊和老鄉們吹牛呢。
「唉，我家的日子也不好過，別看老二每個月都給我10來塊錢。
可是這錢我也不敢花啊，我都給他攢著了，留著給他娶媳婦。
現在看著日子還不錯，可是等我們家兩個小子結婚。
日子就難過了。
這年頭城裡結婚可不比鄉下，花的錢可多了去了。」
「我說肖老摳，我們又不跟你借錢，你老哭窮幹啥？啥時候我們跟你借錢了，你再把這套說辭搬出來
肖父大名叫肖長福，只是在農村很少有人叫你大名。
要麼叫你的乳名，要麼叫你的外號。
肖父因為其過於摳門的表現，讓外號變得異常響亮。
「看你這話說的，我就是感嘆這日子不好過，
你們說，啥時候才能吃飽穿暖啊。」
眾人聽到這個話題，就都不說話了。
剛解放的時候，大家都分到了田地。
以為有了自己的田地，好好的干幾年，就能吃飽穿暖
可是發現並不能，頂多是能比以前多吃幾口乾飯。
現在田地又成了合作社的了，自家一點地都沒有。
自家想種點糧食吃都不行，只能等到大隊的糧食發下來。
可是大隊的糧食定量的。
一個人三百六十斤。
這糧食還是剛打下的糧食，並不是加工好的糧食。
至於錢財，那得看大隊的糧食產量夠不夠。
如果扣除分給社員的，交給國家的，糧食還有剩餘，就能直接賣給國家。
只有這個時候，農民才能一人分點錢。
如果一個大隊的糧食產出，達不到一人360的標準，那就需要國家撥付。
這個時候，個人就會欠大隊錢。
所以有些人多地少，且產出不高的地方。
農民辛辛苦苦幹了一年，然後倒欠大隊的錢就很正常了。
上苑村還好，人口和土地的矛盾還沒那麼尖銳
基本上每年一個人都能分個百八十塊錢。
肖老摳和社員閒聊了一會兒，肖大力就找過來了。
打過招呼後，就把肖老摳給帶走了。
路上簡單的交代了下情況。
肖老摳一聽，嘴丫子都裂到耳後了。
「還是我兒厲害，居然拐了一個大城市的閨女。
本來我還想在秦家屯給你找個漂亮的姑娘呢。
現在不用我操心了。」
秦家屯出美女，這是人所共知的事兒。
主要原因就是因為秦家屯之前是這裡最大的地主。
而且還是綿延好幾百年的大地主。
那些人的祖先，一般都會娶附近比較漂亮的姑娘。
所以世代篩選下來，那裡的姑娘整體長相比附近的村子整體高出一個檔次。
秦淮茹和秦京茹姐倆就是這個秦家屯的。
肖老摳爺倆回到家的時候，褚英和朱媽媽正在聊肖大力小時候的事情。
褚英把肖大力小時候的一些糗事拿出來逗朱家母女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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