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奶奶的願望
姜若初和袁棠棠聊完天，便癱瘓般呈大字狀躺在了床上。
經過一天的奔波，又在校門口站了那麼久，她現在覺得每一根骨頭都是酸的。
姜若初回想起鄒奶奶回家後還要刷鍋洗碗，仿佛有使不完的力。
真別說，她懷疑鄒奶奶的身體都比她好。
這時，系統忽然冒出來吹彩虹屁。
【經過這次交流，一下就讓袁棠棠對你的好感度爆表。】
姜若初懶洋洋道：「我做這些不全是為了好感度。」
系統似乎聽懂了，又似乎沒有完全懂。
「你就別想了，免得大腦宕機。」姜若初體貼道，「休息吧。」
休息算是她和系統之間的暗號，意思是收工了，大家留點空間，各忙各的。系統丟下一句【人真是奇妙】的感慨就進入休眠狀態了。
有時姜若初還真羨慕沒有身體的系統，說休息就休息。
她就不行了，即使累得不想動，仍然要執著地爬起來，洗個澡刷個牙再睡覺。
這套流程看似簡單，卻十分耗時，尤其是洗頭的話，時間還要翻倍。
要是以後的系統獎勵能有個一鍵梳洗就好了，每晚回家不想動時，只要按一下，就能全身清潔完畢，然後就可以香噴噴的睡覺。
第二天，姜若初起了個早，繼續陪著鄒奶奶去擺攤。
許是有年輕人陪伴，人都會變年輕一些。
這幾天是鄒奶奶臉上笑容最多的幾天，也是她的小攤子生意最熱鬧的幾天。
很多女同學會一邊吃清補涼一邊跟鄒奶奶小聊一會兒，再順便看看旁邊幫忙的體校帥哥！
因為這八個男生太惹眼，這事短暫地上過哆嗦音視頻網站的本地熱門。
鄒奶奶還被網友們調侃是最潮的奶奶。
【願我七老八十時，也能有年輕帥哥環繞。】
【那就今天努力拼搏，明天爭取八個男模。】
【這個就是那個小販事件的奶奶吧？看上比我精神多了，祝她健康長壽。】
【那麼大年紀了還要出來擺攤，也挺不容易的，要是有本地人能幫忙代購支持一下，我願意出錢。】
【只有我好奇到底什麼是清補涼嗎？看上去好好吃的樣子，流口水。】
【難以置信，居然可以放那麼多水果，你們的水果不要錢嗎？】
【只有我好奇這麼多水果放進裡面，到底好不好吃？】
【好吃好吃，當然好吃，不好吃，我把頭剁下來給你當球踢！】
就這樣，不僅鄒奶奶在網上火了，清補涼這種南方特色的夏日小吃也火了。
五天後，陽海大學的畢業典禮結束，還留在學校的最後一批學生也都陸陸續續地離開校園。
學校門口，每天都能看到拖著笨重行李箱，準備回家的學生，還有穿著學士服，戴著學士帽在學校門口打卡的畢業生。
有時鄒奶奶的清補涼已經賣完了，也不會立刻收攤回家，只是靜靜凝視著這些充滿朝氣的年輕面孔。
姜若初每次看到鄒奶奶在發呆，就知道她肯定是在思念袁棠棠。
「姐姐，今天還要幫忙收攤嗎？」
今天是最後一天站台，這幾個體校的男生們按照慣例詢問姜若初還要不要幫忙。
「不用了，鄒奶奶估計還想再待一陣，你們先回去吧，這裡有我就夠了。」
「好的，謝謝姐姐！」
這幾個男生笑得比花還開心，並特意小聲道：「以後姐姐還需要幫忙，記得找我們啊！」
姜若初笑道：「行。」
「還有這個。」領頭的男生拿出一個禮盒，道，「這是我們幾人一起湊錢買的營養品，特意送給鄒奶奶的。」
姜若初順手接下，道：「多謝，你們有心了。」
不過她感謝完，發現這男生還是沒有動，而是紅著臉，有些期期艾艾地站在那。
最後他在朋友的推搡鼓勵下，摸摸自己的腦袋，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我、我以後還能再聯繫你嗎？就是可以一起出來吃個飯的那種。」
姜若初聽出男生的言外之意，莞爾一笑，道：「我不喜歡比我小的。」
這其實是個藉口，真相只是現在姜若初沒精力也沒時間戀愛，何況她家裡還欠著債，不能耽誤了別人。
男生聽到姜若初這麼說，也沒有糾纏，只能失落的「唉！」了一聲，然後在其他同學的起鬨聲中，互相「毆打」著離開了，即使走了很遠，還能聽到他們的「猴叫」聲。
「年齡不是問題。」
鄒奶奶的聲音突然從姜若初的身後鑽了出來，把姜若初嚇了一跳，她轉過身，哭笑不得地看著滿臉興趣盎然的鄒奶奶。
「我覺得剛才那孩子挺不錯啊，你比他也大不了多少，談談也不礙事，這個不行再換下一個嘛。」
「戀愛還是要趁早好，這幾個男大學生挺好，青春有朝氣，活潑又有勁，每次幫我搬東西時，那肌肉那力氣！呵！我再年輕個四十歲，我也心動。」
「你都不用擔心他們抱不起你時，還要嫌你重，要你減肥！」
姜若初萬萬沒想到鄒奶奶思想這麼開放，說話還風趣幽默，也不知道是袁棠棠影響的她，還是她影響的袁棠棠。
不過姜若初一聽催戀愛和催結婚之類的事就頭疼，忙將手裡的禮物遞給鄒奶奶，岔開話題道：「這是他們的心意，您收下吧。」
鄒奶奶收了禮物，更加賣力了，她再次詢問道：「多好的小伙子啊，你真的不考慮考慮？」
姜若初忍不住笑出聲，然後拉過鄒奶奶的手，輕快道：「鄒奶奶，好啦，我們回家吧！」
鄒奶奶似乎在為沒有撮合成一段姻緣遺憾，長長「唉」了一聲。
離開前，鄒奶奶戀戀不捨地看了一眼校門。
姜若初道：「要不我幫您拍一張照片，做個紀念吧？」
「好、好啊。」鄒奶奶忙整了整頭髮，道，「就怕不上相。」
「上的，肯定上的。」姜若也幫鄒奶奶拉了拉衣領，道，「網上的人都夸您精神好呢。」
姜若初說完，扶著鄒奶奶走到校門口。
她先幫鄒奶奶拍了一張照，看了一下照片，總覺得缺了點東西。
她看著四周穿著學士服走來走去的畢業生，忽然福至心靈。
「您等等。」姜若初跑到旁邊，跟一群剛拍完畢業照的女生說了幾句。
最近鄒奶奶的事傳得很廣，女生都不需要姜若初細說就知道了，她很大方地將學士帽借給了姜若初。
就這樣，姜若初替鄒奶奶戴上學士帽，拍了一張畢業照，算是讓鄒奶奶幫袁棠棠完成了畢業夢。
鄒奶奶看著手機里的照片，笑得臉上的皺紋都變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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