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好奇的星神們
嵐服下建木果實，卻在身軀的改造之中，看見了一個遙遠的未來。
他看見仙舟戰火紛飛，看見仙舟人民紛亂的內戰，看見金人叛亂，看見一艘星艦在人們的哀嚎之中落入太陽一樣的星球。
他看見外來人在仙舟上燒殺搶掠，將仙舟的人民當做是建木的祭品，在建木之前，放幹了仙舟人的血，讓仙舟的人民只能在自己的家鄉東躲西藏，因為一旦被那些外來人發現，就會帶來滅頂之災。
他看見長生的人們到最後變得瘋狂失去理智，屠殺自己的親人好友，變得如同行屍走肉，再無人理倫常，形似惡鬼。
嵐睜開雙眼，猛然坐起，劇烈的喘息。
「你怎麼了？」
嵐在被改造為長生種的時候，雲之一直在他身邊，見他突然驚醒，心頭一緊。
嵐握住雲之的手，力氣大的就好像要把雲之的手腕握碎。
「不該長生的......」他喃喃道。
「什麼？」
「之，我們不該追求長生的，這是個騙局，是藥師的騙局！」
嵐神情激動的起身：「快，必須阻止他們繼續分發建木的果實，長生不是什麼好事，我們的仙舟會因為長生而覆滅的！」
雲之聽的雲裡霧裡，現在也不知道長生的副作用，但是聽嵐的意思，真的是便宜沒好貨。
豐饒祂售後沒做好，說到底是免費的，懂的都懂。
「嵐，等等！」
一愣神，嵐已經跳下床穿好衣服跑了出去。
雲之只能跟著一起往外跑。
現在仙舟正處在獲得長生神跡的歡樂之中，誰會聽他說話啊！說不好最後嵐還得出事，得趕緊去阻止他。
但可惜，由於不可抗力因素，雲之在阻止嵐的路上，總是會莫名其妙的「差一點」。
差一點就能阻止嵐跑到貴族面前怒吼，差一點就能阻止嵐在大庭廣眾之下宣傳建木有鬼，差一點就能......阻止嵐對建木射出那一箭。
到最後，差一點，就能阻止嵐被貴族送去休眠。
就......挺無語的。
因為嵐曾經的功勳在手，貴族也不好真的把他處理了，只能讓他休眠。
雲之作為嵐的心腹，在多次審訊未果後，也丟進了嵐的休眠倉所在處。
他們沒有讓雲之一起陷入休眠，而是把他活著，清醒的丟在一個只有休眠倉的狹小的房間裡，只有一個冷冰冰的休眠倉，甚至連門窗都被焊死了。
這個小屋子裡，也沒有監控。
算是徹底被放棄了吧。
這算什麼，讓他在這裡面等死？
還是指望被無邊無際的黑暗和孤獨逼瘋？
雲之當時腦子裡閃過了很多想法，但是都不重要。
現在他依舊慶幸，穿越而來的身軀是箭矢所化，真的不吃不喝，好像也不是什麼問題，平日裡吃東西也不過是最基本的欲望。
如今口腹之慾是不可能了，能用什麼打發時間呢？沒有任何東西可以玩，也沒有人可以說話，就像自己正在一個棺材之中，被深深的埋在地下。
這可真的是......
雲之開始放空身心。
他從沒有學過如何在什麼都沒有的情況下打發時間，倒不如學學原神里的雷電影，在一心淨土待了五百年，思考永恆的真諦。
雖然雷電影也不是完全不和外界溝通，但是說到底也算一個人在一心淨土蹲了五百年，只要自己懂得排解，那一切都不是問題。
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但既然決定要做，就別怪它難。
雲之也不知道自己和這個冰櫃在這個狹小的「棺材」裡面待了多長時間，只覺得自己的意識飄飄悠悠的晃來晃去，一會兒在仙舟四處遊蕩，一會兒突然又放飛天外，在宇宙的星海之間飛翔。
不變的是，自己再度睜開雙眼時，眼前依舊還是沉睡在休眠倉中的嵐。
雲之還以為，日後數不盡的時間就這樣過去了，他也曾自我嘲諷，自己怕是穿越者中混的最差的人。
轉機是什麼時候出現的呢？
好像是某一天，一個身影出現在自己的意識里。
那個身影頭戴冠冕，手中握著一把重劍，猶如一個帝王，卻又像命運的神靈。
他高高在上的俯視著這個世界，卻從不讓這個世界停留於心中。
「你是誰？」
雲之不知道自己多久沒有開口說過話，聽見自己的聲音，只覺得恍如隔世。
什麼時候，他就連自己都這麼不熟悉了？
而高大的人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他，目光似乎很平淡，沒有壓迫感。
半晌後，他突然消失了。
雲之不明所以，還以為是自己的幻覺。
直到他再一次從冥想之中醒過來，看見身邊躺著個奇怪的，很像裱好的相片的東西。
光錐？
這個東西似乎很珍貴來著。
雲之把光錐撿起來，在黑暗之中，光錐散發著幽幽的藍光。
他看見，光錐里的自己倚靠在休眠倉旁邊，緊閉雙眼，憔悴蒼白的面容，瘦削的身體，看上去，有一種破碎感。
休眠倉里只能隱隱約約看見一個身影，但並不能看見臉。
光錐的名字：於無盡孤獨之中的等待。
光錐描述：——無盡的黑暗與孤獨之中，我一直等待。
——等待著你的甦醒，等待著我們的再會。
——那時候，我依舊挽弓與你一同作戰。
——聽你在喚一聲我的名字。
——讓我在叫你一聲
——▇
最後那個黑塊塊是什麼鬼。
不知過了多少時間無聊的調劑，讓雲之忍不住開始摳字眼兒。
光錐這種東西總是會描述些奇奇怪怪的謎語，就跟原神里的武器，聖遺物，風之翼之類的東西一樣。
所以呢？
遲鈍的大腦回憶起很久很久以前在另一個世界的過往。
所以這個世界和原神到底什麼關係？
——肝了一個遊戲沒空肝另一個遊戲的雲之覺得，自己好像錯過了一個億。
但也讓雲之想起來，那個人......是【記憶】的星神浮黎，仙舟人稱呼其為「流光天君」。
不管這個億到底多麼可惜，雲之現在沒空管他，自從得到了光錐之後，他的冥想就開始出現各種各樣的新花樣。
比如說，某天他閉目冥想，一睜眼發現自己出現在了一列在星空中行進的火車上，他迷迷糊糊的跟著列車走過一個星球，幫著上面的人做了點事，然後列車的主人很熱情的邀請他上車，雲之拒絕了。
再比如說，某天他剛一閉眼，耳邊就傳來一陣大笑，嚇得他差點以為這個棺材房子鬧鬼了。
「哎呀，瞧瞧我看見了什麼，居然是個這麼多年不離不棄的孩子，這可真是......太有樂子啦啊哈哈哈。」
——這有什麼樂子？
「哎，你不覺得嗎？這種事通常只出現在話本里呢，看見現實里的痴情人，這可很有意思不是嗎？」
——這和樂子有什麼關係？雲之不理解。
正常人看見這種事不都是感動嗎？
「所以阿哈不是正常人啦！」
......
雲之無言以對，乾脆一言不發，由著祂在耳邊折騰。
但是也扛不住祂一直在耳邊說話。
從早到晚，典型的白天不睡夜晚復甦全天鬧騰沒有安生。
「常樂天君，星海浩大，您何必一直在我這個棺中之人這裡找樂子？」
看著兩個人一蹲一躺，很沒意思吧。
【歡愉】星神，阿哈，對此持不同意見。
「你怎麼能這樣說呢？阿哈只是想看看，你還能堅持多久而已。」
語氣里刻意的委屈一聽就聽出來了。
雲之還真不知道自己能堅持多久，只是他對自己還挺滿意，畢竟在很長時間之前，他可沒想過自己會因為一個人而自願留在這個棺材裡忍受孤獨。
「也許還能一直堅持下去吧......上面那些人，遲早會知道，嵐是正確的。」
或許要等個成千上萬年，也許就像自己早已模糊的前世看見的某部電影一樣清理人口，總之，長生的弊端，總有一天會出現。
阿哈的聲音停了一瞬，突然又爆發出更加激烈的大笑。
「啊哈哈哈......知道嗎？跑來這裡看你這個人類的奇蹟的星神可有不少呢。」
人類奇蹟？
「畢竟在宇宙中，從來沒有出現過保持清醒又能夠忍受極端的孤獨這麼多年的傢伙出現啊。」
阿哈忍不住給他抖摟出不少的消息：「你知道嗎？【秩序】的太一，【開拓】的阿基維利，還有【智識】的博識尊，祂們都來看過你，博識尊那傢伙甚至還對著你演算了半天，就想試著計算出你的極限。」
博識尊？好像在仙舟一般稱呼為「遍識天君」。
一個巨大的，由機器升格而成的星神，計算著宇宙的各種奧秘。
「還有啊，【豐饒】的藥師也來看過你呢，要不是你對祂過度牴觸，祂都想把你賜福成他的令使了哦。」
——這些星神到底是多閒得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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