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剖腹產子
「我能治，人命關天，不要在猶豫了。」安羽辰催促：「遣人去安府取一個鐵箱子，裡面有救命的東西。」
「走。」她一把抓住安羽辰的肩膀，足尖在地上一點，身形拔地而起。
安羽辰只感覺耳邊風聲呼嘯，身形不由自主的跟著她向前掠行。
同時吩咐：「德福，去安府拿東西。」
安羽辰恐高，穿越前過山車都不敢坐，現在孟言兮抓著他一掠數丈，嚇的他臉色煞白。
這女人，實力至少已經是三境了啊。
城南孟家。
廂房之中傳來嘶啞的哭聲，門外一名年近五十的男子神色焦急。
他正是孟氏家主孟長河，也是孟言兮的父親。
孟氏因孟長河父親曾在朝中任吏部尚書，二品大員，在邑順城頗有名望。
「老爺…」一名穩婆神色焦急的從房中出來。
「怎麼樣？」孟長河一步上前，抓住穩婆。
「夫人腹中胎兒個頭太大，怕是天生異胎，我接生二十餘年見所未見，現在宮口依舊未開，而且已經有出血的徵兆，恐怕……恐怕。」穩婆吞吞吐吐。
「林縣的李婆怎麼還沒到？」孟長河臉色劇變。
「爹爹…」就在這時候，半空中勁風呼嘯，孟言兮抓著安羽辰破空而來。
「言兮，李婆迎來了嗎？」孟長河焦急的問。
「李婆隨後就到，我途中問過，李婆說姨娘的情況她聞所未聞，並無把握。」孟言兮一指安羽辰：「這個人，聲稱能救姨娘？」
「你是何人？」孟長河看向安羽辰，臉色微變，他感覺安羽辰似曾相識，但一時間卻想不起來。
「老大，東西拿來了。」大傻急奔而來，抱著安羽辰的醫藥箱。
「世叔，情況緊急，來不及解釋，我先看看情況。」安羽辰抓過醫藥箱沖了進去。
孟長河大腦有些宕機，隨即跟著進去。
房中一名女子正是孟長河的夫人孟秦氏，她腹部隆起，已經疼的暈了過去，而且下身鮮血淋淋，幾個丫鬟嚇的臉色煞白不知所措。
安羽辰伸手搭脈，然後翻開孟秦氏的瞳孔，察看了一下，心裡已經有數。
「怎麼樣？」孟言兮緊張的問。
「能行，但夫人失血過多，需要輸血，馬上找來府上強壯的家丁下人，取出指尖血，每人一滴，放到紙上匹配血型。」安羽辰取出了之前簡單制出的試紙。
「輸血？」孟長河臉色微變：「怎麼輸？」
「簡單來說，取別人身上的血，輸到夫人身體裡，可保性命。」
安羽辰解釋：「而且夫人腹中胎兒過大，且力氣耗盡，這是難產的原因，所以需要剖腹產子。」
「剖腹？產子？」孟長河臉色大變，肚子剖開了，人還能活嗎？
「簡直一派胡言，老夫行醫多年，從未聽過這種聞所未聞的治療方式。」就在這時候，張翰林和一名老者進來了。
張翰林看到安羽辰，目光一凜，露出一絲寒意，隨即恢復了正常。
他抱拳道：「孟叔叔，我聽聞夫人難產，所以特意從程州請來了名醫凌道全凌老。」
「是有聖手千金之稱的凌神醫嗎？快請。」孟長河大喜。
凌道全是程州有名的杏林高手，號稱能刮骨療毒，切肉療傷。
程州距此數百里，張翰林派人日夜兼程將其請來。
之所以這麼獻殷勤，目的就是孟家千金，他的目光落到孟言兮身上，假裝關切：「言兮放心，有凌老在可保你姨娘母子無憂。」
孟言兮臉一寒，並不理會他。
凌道全上前，仔細搭脈，片刻以後臉色變的凝重了起來。
「凌老，怎麼樣？」孟長河緊張的問。
「情況不妙，夫人這是異胎，這孩子怕是產不下來，現在只有捨棄大人了。」凌道全搖頭。
「不行，父親，姨娘待我如親生，不能放棄她。」孟言兮抓住父親道：「我們再想想別的辦法好嗎？」
「言兮，凌神醫都說只能捨棄大人了，那是真的沒辦法了。」張翰林走上前說：「至少凌神醫能保下你姨娘的血脈啊。」
「你閉嘴，父親。」孟言兮哀求道：「天無絕人之路，一下有其他辦法的。」
「再耽擱下去，母子兩人都沒救，孟家主，做決定吧。」凌道全取出了一把小刀，然後在蠟燭上烤一下，做好了剖腹取子的準備。
「凌老，就算你捨棄母親，剖腹取出孩子，孩子的成活率有多大？」安羽辰冷笑一聲。
「至少有六成把握能讓孩子活下來，這是唯一的辦法。」凌道全傲然道：「我以前以此方法救活過一對龍鳳胎。」
「醫者，意也，善於用意，即為良醫。」安羽辰喝道：「殺母救子，若這孩子將來長大，又當如何自處？」
「那你有更好的辦法？」凌道全怒了，他行醫多年，還沒被人這麼教訓過。
「由我動手，剖腹產子，縫合傷口，保母子無憂。」安羽辰昂首道。
戰地臨時醫院，他頂著炮火為六名產婦做過剖腹產，雖然現在手術工具簡陋，但他有把握。
「呵呵，把人肚子剖開，然後縫上？我怎麼感覺你在講笑話？難不成你是神仙？」
張翰林冷笑：「這孩子是孟家的香火，出了問題，你擔當的起嗎？」
「我自然擔當的起，我保證九成把握讓母子無憂，如果任何一方出了問題，我以死謝罪。」安羽辰昂首道。
「你一個賭鬼而已，廢物一個，你的命能抵得上孟叔叔骨血的萬分之一嗎？」張翰林不屑。
「孟世叔，我以性命擔保，如果你信得過我就開始吧，沒時間了。」安羽辰鎖眉。
孟長河眉頭緊鎖，六神無主，畢竟牽扯到妻兒生死，讓他一時間不知道如何是好。
「長河，讓這孩子試試。」就在這時候，一個蒼老的聲音傳了過來，卻是孟鶴軒到了。
前吏部尚書，二品大員，雖然辭官多年但氣場依舊極強，遇事從容。
「父親，可是……」孟長河擔心安羽辰年輕，經驗不足。
「聽我的，你叫安羽辰？」孟鶴軒問。
「孟老，我是。」安羽辰點頭。
「需要什麼，儘管說，我讓人全力配合你。」孟鶴軒道。
「謝謝孟爺爺，召集僕人取血吧。」安羽辰道。
「去，叫人來。」孟鶴軒吩咐。
孟長河一咬牙，轉身叫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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