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畢生感受，傾囊相授
青樓的姑娘們，那可都是男人堆里，摸爬滾打上來的。尤其是老鴇，見過的男人數以萬計。一眼就能看出來，穆簡對這邊的女子是一點興趣都沒有。反倒是一直將目光落在李德壯的身上。手中的杯子還越握越緊。
老鴇笑了一聲，叫來小廝，低聲吩咐了兩句。不一會兒，小廝就拿了個東西過來。老鴇將那東西神秘兮兮得往穆簡的手裡一塞。
「公子，此物，必將助你心愿達成。」
穆簡拿著看了看，在李德壯轉眸看過來的瞬間，將小盒子收進了掌心，笑得純真無邪。
「李侍衛，什麼時候回去呀，我有些困了。」
李德壯湊近他，壓低聲音。
「沒看到中意的？」
穆簡搖頭，「脂粉味好重，我不喜歡。」
李德壯暗暗嘖了一聲。
還挺難搞的。
穆簡拽了拽李德壯的袖子，撒嬌道：「回去吧，回去吧。沒甚意思。她們還總纏著你。」
李德壯笑了一聲，領著他回去。
兩個人踩著月色，並肩前行。
穆簡側目，看著身邊的人，淋著月光，一身清冷如華的氣質，叫人迷醉。
難怪那些姑娘喜歡纏著他。
「殿下老是看著我做什麼？」
「李侍衛好看，自然是要多看看。」
李德壯：「臭男人有什麼好看的。今日我帶你去青樓的事情，你可不要對外說啊，不然我可慘了。」
「李侍衛，常去那個地方嗎？」
「不常去。」
消費太高。
搞不起。
穆簡垂了垂眼眸，「你都不常去，還帶我去？」
「男人的需求。」李德壯正色，頓了頓，補充，「剛需。」
「……可你又說不常去。」
「嗯對，一般自己解決。」
「自己解決？」
穆簡不懂。
「……」
意識到畫風逐漸偏移的李德壯，語塞。
啊這……
可這真是……
太！艹！了！
穆簡：「自己解決是什麼？如何解決？」
這！
這怎麼好解釋？！
李德壯差點要跳進東宮的池塘里！
在穆簡純真無害的渴求知識的眼睛，鬆口給他畫教程，告訴他，那是個什麼東西。
李德壯還是頭一次。
他用盡畢生才學，才畫好。送到穆簡手上的時候，頗有一種糟蹋了自己辛辛苦苦養育的好大兒的感覺。
穆簡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翻看了一下，坐在椅子上仰頭問李德壯。
「這些事情李侍衛也會做嗎？」
「……不做不是男人好吧。」
穆簡短促的笑了一聲。
笑得李德壯特別沒有面子。
他要不是主角，李德壯就要打他了！
「殿下自己學習一下，我先去書房了。」
穆簡點頭，目送李德壯出門後。獨自坐在桌前，半撐著腦袋，懶洋洋的翻看著手裡的畫冊。
畫冊上的方法倒是畫的淺顯易懂。
旁邊還有標註。
穆簡翻著翻著，腦海里浮現的就是李德壯咬著毛筆，苦思冥想的模樣。那麼標緻的一個人，是如何將這些畫下來的？
他畫的時候腦子裡又在想什麼？
在想這些事情嗎？
穆簡的手撫過那些畫，嘴角微勾，目光忽然瞟到了從青樓帶出來的那一個小盒子上。
他走近，打開輕輕嗅了一下。
甜膩的香氣登時竄上天靈蓋……
半個時辰後。
穆簡默不作聲地爬下床，扯了褥子，準備毀屍滅跡。
豈料，他剛團好被子，迎面就撞見了李德壯。
他剛畫好圖，揉著眼睛從書房走出來，眼尾都被他揉紅了，泛著水光的眼睛，輕飄飄的一瞟。穆簡就喉嚨發乾。
李德壯看了一眼他手上的褥子，眼睛裡流露出戲謔的表情。
「嘖~」
穆簡的臉一下子紅透！
氣呼呼的把褥子砸李德壯懷裡，轉身走了。
李德壯抱著褥子在晨風裡哈哈大笑。
好！好！好！
穆簡受到了他的啟發！
BL終於成為了BG！
他趕緊把被子丟給宮人，追上去，眉梢上挑，眼睛裡有點不懷好意的揶揄。
擺出一副過來人的姿態，「殿下這是嘗過甜頭了？」
穆簡茫然又委屈，「哪來的甜頭！痛死我了！」
李德壯一愣，繼而開懷大笑。
好好的一個男主！
都給他教程了，居然都還不會！
就這智商還男主？
怎麼這麼蠢？！
哈哈哈哈！
男主搞不好是要變太監了！
笑不活了！
李德壯笑得肆無忌憚。
漂亮的眉眼舒展開來，像春日裡的蝴蝶。
靈動而又明媚。
穆簡的臉一點點沉下去，在瀕臨黑透的前一秒。李德壯收了笑，拿過他手上的畫冊，「何處不明白？我為殿下講解講解。」
吐出的熱氣就在耳邊，平白無故得往穆簡的耳廓裡面鑽。
穆簡眼瞼微垂，看著李德壯的身體，想像著，這長衫之下的身體，是不是也白皙光滑……
「你畫的太難懂。」
李德壯清了清嗓子，「我給殿下找個人？」
「找人，你再給他講講要點，他再來告訴我？」
「……」
呃……
好像是有些多餘哈。
穆簡緩緩伸手抱住李德壯。
圈住他精瘦的腰，聞著他身上好聞的味道。
言語裡帶著懇求，帶著點委屈，像個無家可歸的小狗狗，「李侍衛莫不是故意害我的？」
「我沒！我發誓！」
穆簡微微咬下唇，「我懷疑你就是。」
「我真沒！我自己的心得體會，都寫給你了！畢生感受，傾囊相授！」
「哦……那必定是我不得要領了。」穆簡捧著教程，眼瞼微垂，看起來頗為可憐的樣子，「畢竟我啟蒙晚，到了太子哥哥這裡，才有機會識字……」
這可憐的模樣，誰看誰心軟。
李德壯：「要不，你說，我怎麼講你才能明白？」
穆簡仰起頭，眼神乾淨純真，扔了教程，抱上李德壯的腰，仰起頭，看著他。
「夫子教我寫字時，都是手把手的！不如李侍衛也手把手教我吧！」
李德壯驚得要跳開。
卻發現自己被他抱緊。
不知不覺間，從前還沒有他高的孩子，已經長成了少年。力氣也在不知不覺間變大。他都無法掙脫他的桎梏。
兩個人挨得近。
鼻息都交纏在一起，撩得穆簡眼眸沉了又沉，因為近距離的貼近，興奮到手都在顫抖。他又不敢表現出來，怕驚嚇了他的李侍衛，繼續裝乖。
「不肯嗎？」
李德壯話都不會說了。
他沒有辦法對著清澈單純的眼神說不！
更沒有膽子去拒絕這本書的主角！
李德壯掙了掙，沒掙開，不知道這個狗崽子哪來的這麼大的力氣。
他舒了一口氣。
穆簡圈著他，近距離地將他所有細微的表情都收在眼底，悄悄地，將唇湊到他的臉頰，卻克制著不敢吻上。
李德壯心裡罵了一句髒話。
這他媽的可是個隱性基佬。
「殿下！你幹嘛！」
穆簡微怔。
他的牴觸那樣的明顯。
他知道自己應該放手，可手心裡，李德壯手腕的觸感讓他貪戀。
穆簡根本捨不得放手。
恨不得天天抓著！
日日抓著！
時時抓著！
他垂眸，「怎麼了？我與李侍衛都是男子，李侍衛於我如兄長一般，這點小問題，都不能教我嗎？」
李德壯被他的話噎了好久。
是！
如兄如父！
這事，兄弟之間，好像確沒什麼！
李德壯一咬牙，一跺腳。
「行！只這一回！就這一回！」
穆簡眼睛裡射出得逞的興奮的光芒，卻克制的，握住他的手，只敢收緊了手上的力道。聽到李德壯「嘶」的一聲，緩緩鬆開手，看著他手腕上的一圈紅，勾唇，舔了一下乾乾的嘴唇。
「李侍衛可真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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