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家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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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聞韞笙回到聞家的時候正好是晚飯的時間。

  這時候聞家人都在場。

  聞家大房的人也在。

  聞韞笙進來的時候大家都沒敢說話,又或者是沒什麼好說的。

  今天聞遠邵的事情大家都心知肚明是什麼原因。

  畢竟那天大家都在場,都看了個一清二楚。

  聞遠邵也一聲不吭,聞韞笙走到飯桌前坐下,沒有說話但是拿著筷子的手剛舉起來,老爺子就重重地拍了下桌子。

  看得桌上的人一愣一愣的。

  看來是不是打算讓人好好吃完飯了。

  聞韞笙沒開口,只是扯唇笑了下,放下筷子站起身來。

  他看著老爺子目光裡帶著幾絲毫不在意。

  「既然不願意讓人吃飯,那就別在飯點叫人回來,現在是想做什麼?是要去書房還是在客廳?」

  聞韞笙的字字句句都沒有將老爺子要做的事情放在眼裡。

  因為他很清楚老爺子要做什麼。

  聞遠邵也是這個時候看了眼聞韞笙,他好像真的看不懂他的這個小叔了。

  他理解聞韞笙今天對他做的事情。

  晝錦現在是她放在心尖尖上的人,他自然要疼著護著,但是他這樣還不顧全大局的袒護真的就是袒護嗎?

  還是借著袒護之名,讓她被別人盯上?

  況且,他也不清楚聞韞笙這樣袒護的理由是什麼?

  她說到底了也只是一個女人,為了她這樣子明目張胆地和家裡人鬧起來真的是值得的嗎?

  他背後的畢竟是整個聞氏。

  他可以有錯誤但是他的錯誤不能波及聞氏的利益,聞韞笙應該很清楚這點不是嗎?

  但是他充耳不聞就只為了林晝錦出氣什麼都不顧。

  老爺子今天這樣生氣,倒也是情有可原。

  而且他剛剛那句話更是在老爺子的底線上跳躍,這一下進去書房,看來是不能有好下場了。

  ——

  聞韞笙從今天知道要來聞家的時候就知道不會有什麼好事。

  甚至也知道今天來了就不能好好地回去。

  但他還是來了,就因為他給林晝錦撐腰這件事,不是偷偷摸摸的,這件事他做了,就能承擔得起後果。

  聞老爺子會做什麼要做什麼都行。

  只要別去碰林晝錦他都可以接受。

  老爺子看著面前的這個人,甚至有點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你要說他硬氣吧,確實是硬氣,但要說他愚蠢吧,但也確實是愚蠢。

  「今天的事情,你可知道錯了?」

  聞老爺子肅穆的聲音在書房響起,聞韞笙站在那兒,搖了搖頭,問他。

  「錯了?我錯哪了?麻煩老爺子說清楚點。」

  聞老爺子看著面前的人,一時間不知道應該說什麼才好。

  活生生地被他氣笑了。

  「你的意思是你全然不知道自己錯在哪兒了?」

  「不知!」

  聞老爺子氣得火冒三丈,轉過身在架子上取下那條許久未用過的鞭子。

  一下手就用了十成十的力道下去。

  這一下,讓聞韞笙硬生生地接下了。

  後背頓時是一陣火辣辣的痛感傳來。

  甚至痛得讓人覺得有些許麻木。

  聞韞笙咬著牙,唇角動了動,「不知就是不知,維護妻子天經地義。」

  他直直地看著聞老爺子,那一瞬間,聞老爺子似乎在他的眼眸里看到了些許曾經很久都沒有見過的東西。

  這樣的目光實在是太熟悉了。

  聞老爺子有了一瞬間的閃躲。

  旋即又是下手了一鞭子。

  這一下沒有剛剛那一下的力道重,但這一下下去,後背的襯衣早就被刮破了。

  後背的皮膚就那樣暴露在外面,這樣的一鞭子下去,也是皮開肉綻。

  「你不顧聞氏的未來,不顧家規,對自己的嫡親侄子下手,一樁樁一件件你敢說你沒有錯?」

  聞老爺子氣的聲音都在顫抖,手上的力度又重了幾分。

  「對聞遠邵出手,是他本來就該的,這件事沒有什麼好說的,如果是因為這件事,即使是打死我,我也沒錯。」

  這一句,讓聞老爺子氣得手都在抖,剛準備一鞭子下去的時候聞韞笙又開口說了句。

  「但是您下手前先想好了,這鞭子下去,聞氏到底是聞氏的聞還是我聞韞笙的聞,就有待商榷了。」

  只要他敢繼續下去,他就敢對聞氏下手。

  聞韞笙轉頭看著聞老爺子。

  眸子裡是凌厲的目光,好像一下子就可以把人洞悉一般。

  老爺子高高舉起的手只好又放下。

  這次他是真的拿聞韞笙沒辦法了。

  他實在太過優秀,整個聞氏都被他拿捏在手裡。

  他毫無辦法。

  為了聞氏好他就只能這樣放過他,但是今日放過他了今後就再也沒辦法抓住他了。

  聞韞笙看著聞老爺子的手遲遲沒有下來。

  跪在地上的腿,緩緩動了下,後背的痛感一時間瘋狂地侵襲而來。

  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深呼吸了好幾口聞韞笙才覺得好受些。

  幾乎是咬著牙站起身來的。

  看著聞老爺子的目光,多了幾分漠然。

  他看著聞老爺子說。

  「從今往後,除開聞氏的相關事宜,我不會再會聞家了,希望您也能好自為之。」

  說完,聞老爺子的瞳孔驀然震了震。

  他猛然睜大了眼去看聞韞笙,但是人早已打開門出去。

  後背上是猩紅的鞭痕血跡。

  打的不僅僅是傷痕,更是打斷了他們之間那微乎其微的父子情。

  從今往後只有聞韞笙,沒有聞氏了。

  他很清楚聞韞笙的為人,他做人做事總有自己的一套,只要別人不去觸碰他的這層外殼就好。

  但是旁人一旦碰了,那就是和聞韞笙之間拉開了一道鴻溝。

  不可逾越,不可修復的鴻溝。

  從聞家出來之後他沒有直接回棠宮,而是改道去了聞氏,劉助看著聞韞笙慘白個臉進來的時候人都傻了。

  下一秒就聽見聞韞笙開口讓他叫醫生過來。

  劉助這才知道他是受傷了,連忙打電話讓醫生過來。

  等到醫生來了之後劉助才看到聞韞笙外套上的傷痕。

  簡直就是觸目驚心。

  饒是像他這樣的男人看了都忍不住要別開眼的程度。

  怪不得剛剛聞韞笙進來的時候是慘白的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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