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誰又能說他們是錯的呢？
台階之上，臉上帶著悲戚之色的軒轅靖似乎還未從軒轅幽燁二人身死的畫面中回過神來。
雖然他們做了錯事，但到底是陪伴他多年的女人和親生兒子。
心中悲慟，幾乎已經氣若懸絲。
「你......在怨恨朕？」他艱難地問道。
他竟不知，這個兒子長得與那個女人如此相像。
一旁的軒轅逸辰也目露震驚，他第一時間便將他認了出來，羅伽佛子！
原來，他竟是已經暗中籌謀了多年！那個處處與皇家作對的隱龍寺竟然是他的勢力！
「呵，我不該怨恨嗎？」
軒轅泣冷笑一聲，目光如炬地盯著他，「我就想問問你，既然當年你如此厭惡那個女人，為何不在我出生的時候就直接將我掐死，也好過面對今日的局面？」
面對他的質問，軒轅靖的思緒好像突然回到了多年以前。
當時，顏寧只是前任皇后身邊的小宮女，因前皇后懷有大皇子不宜行房，那宮女便生了歪心思，用計使得他與她同了房，這在他看來其實本也不是多麼難以接受的事情。
作為皇帝，本就是後宮佳麗三千，況且當時他正年輕氣盛，便想著即已經得了她的身子，將她收入後宮也未嘗不可。
只是，還不待他進行冊封，前皇后那裡便出了事。
一屍兩命！
最後幾經審查，發現竟是顏寧搞的鬼，只因她恐懼前皇后得知她所做的一切，會對她進行報復！
卻不知，他早已與前皇后說明了情況，將她要了過來。
一切不過是她心術不正，自己惹下的惡果。
可偏偏在他要將她處死之時，發現她懷了身孕，因此便擱置在冷宮之中，連後來出生的孩子也僅僅只看了一眼，便不再過問。
其實多年來，他偶爾也會聽到內侍們悄悄討論那個孩子的事情，只是他記恨著他母親做下的事情，連帶著對他也提不起喜愛。
回憶結束，他眸色複雜地看著下方的男子，狠狠說道：「你與你母親一樣，都是心術不正之輩，你說得對，朕現在很後悔當時為何沒有在你剛生下來的時候就將你處死！」
聽到這話，軒轅泣仰天長笑，笑得眼角都泛了紅，「所以說，今日你會死在我手裡，也是你的報應！」
這時，在一旁默默看著的顏娘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怒意，上前一步，大罵出聲：「軒轅靖你這個天殺的狗賊！你可知道他這些年是如何過的？一個三歲的孩子沒有飯吃，只能去啃樹皮！每日除了那個瘋女人的打罵，還要經受那些該死太監的打罵和侮辱！他當時才只有五歲啊！還有，十二年前的那場冷宮大火，我不信你沒有得到消息，為什麼不派人來救他！若不是我拼死將他帶出來，他早就死了！」
「軒轅靖，你生而不養，不配為人父！還有你們這些所謂的軒轅貴族，滿嘴仁義道德，都他媽是狗屁！今日，我定要屠盡你們這些軒轅狗！」
顏娘怒氣沖霄的控訴，直把軒轅靖罵得氣都喘不勻了。
「你又是誰！」軒轅逸辰連忙為父皇順氣，轉頭怒喝道。
「我？」顏娘摘下臉上的面巾，恨聲道：「我是顏靜！顏寧的妹妹！羅伽的姨母！」
「顏......靜？」軒轅靖似乎有所回神。
突然想到了這個人是誰，前皇后身邊一共有四個大宮女，其中顏寧和顏靜是一對親姐妹，只不過顏靜的年齡要比顏寧小很多。
玄溪時這時才算是清楚地了解了顏娘的身份，也瞬間明白了他們所做的一切。
她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麼心情，只是有些心酸，又有些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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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又能說他們是錯的呢？
但凡軒轅靖對幼年時期的軒轅泣有一丁點關愛，都不會走到如今這個地步。
大人做的事情，孩子何其無辜？
軒轅靖狠狠閉了閉眼，對顏娘的控訴沒有任何辯解，他無視這個孩子多年是事實，現在他要來報復，他認了。
但，葉懷遠的背叛讓他更難以接受！
「你又是為了什麼？」到了此時，他的心情已經平靜下來。
察覺到他的目光投向自己，葉懷遠目光微涼地回看過去，「沒有為什麼，只是我不願意再討好你罷了，明明從兒時起，我處處都比你優秀，比你天賦要高，卻因為你是君我是臣，我就只能在你面前伏低做小，我厭倦了這樣的生活，皇位，從來都是能者居之，也不一定非是你們軒轅不可。」
「呵呵，能把野心說得如此冠冕堂皇，不愧是朕親封的丞相。」軒轅靖冷笑。
然而，葉懷遠似乎沒了耐心，他冷聲說道：「軒轅靖，將龍元珠交出來，或許我可以看在以往的面子上，在你死後為你立一塊墓碑。」
「你做夢！」軒轅逸辰憤怒喊道。
他往日裡清冷的眉眼，此時幾乎快要皺在一起，「葉懷遠，你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就算是我軒轅家的人都死光了，你也別想得到龍元珠。」
葉懷遠氣怒，剛要回懟，突然想到了什麼，轉頭看向軒轅泣。
軒轅泣微微頷首，向身後之人擺了擺手，坤巫頓時將一個士兵帶到了身邊。
抬手將那人的頭盔拿下，軒轅華黎的臉頓時露了出來，只是此時面色蒼白，明顯情況不是很好。
「黎兒！」
「姐姐！」
軒轅靖、蘇蕊幾人頓時失控喊了出來。
難怪一直沒有看到華黎的身影，竟是被他們充做士兵藏了起來！
玄溪時眉眼深沉，吩咐眾人提高警惕，隨時準備動手！
葉懷遠輕瞥了軒轅華黎一眼，笑著說道：「軒轅靖，若是你不交出龍元珠，我不介意先送你這個寶貝女兒上路。」
台階上的幾人頓時氣怒，軒轅逸辰更是想要不管不顧的衝過來營救軒轅華黎，戰鬥一觸即發。
軒轅華黎看著看台上的幾人，被封了啞穴不能說話，只能不斷搖頭，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掉。
見狀，軒轅泣好心地將她封印解開。
哪承想，剛被解開封印的軒轅華黎就放聲大罵，「軒轅泣你個敗類王八！你不配冠以軒轅之姓！你與葉狗賊沆瀣一氣能有什麼好處！你們都不得好死！」
幾人頓時被罵懵了。
這位龍元國二公主為人純善，性子活潑是眾人皆知的，但她極少與人發生衝突，都道她是被寵溺的性格有些軟。
倒是頭一次聽到她罵人罵得如此難聽。
軒轅泣不屑一顧，但葉懷遠卻是十分在意，他臉色黑了下去，一揮手打出一道氣刃，眨眼間削掉了軒轅華黎耳鬢邊的一撮頭髮。
「葉懷遠，你敢動我姐姐！」軒轅逸辰快要瘋了。
軒轅華黎也被嚇了一跳，暫時閉上了嘴。
「軒轅靖，你確定還不交出來嗎？」葉懷遠催促道。
軒轅靖的眼裡出現了幾分掙扎。
「陛下......」蘇蕊不自覺地呼喚出聲。
然而，就在眾人等待著軒轅靖的回答時，軒轅華黎趁機奪取了身邊士兵的一柄長劍，橫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父皇，不要給！我軒轅皇族沒有懦弱之輩，也無懼威脅。」軒轅華黎眼含熱淚地大聲喊道，「就算是死，也休要讓他們的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