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3章 垂死掙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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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於來上朝的杜侍郎,先不必理會,朕自會處置。」

  「是!」

  青林轉身,鬆了口氣,披星戴月得緊趕慢趕,總算保住了他作為男人的尊嚴。

  等帝祈胤下了朝,蕭仙仙已經給太后請安回來。

  「皇上,我聽他們說,青林來過了,那關於把刀的線索,應該查出來了吧?」他們,自然是指元陽宮的太監。青林查完這件事,不敢打擾皇帝安寢,在院子裡等了足足一個時辰。

  「嗯,用完早膳,我們去處理這件事。吃飯的時候,要好好吃飯,不要想別的事。」

  「嗯。」蕭仙仙低下頭,掩住心中的忐忑。

  這把刀,不管是柳昭儀還是杜青芸刺的,這件事在後宮都很嚴重,處死的決定幾乎不必懷疑。何況柳昭儀之前還給皇帝下藥,帝祈胤一定會讓柳昭儀不得好死。

  但是……

  她深深蹙起眉,她還沒懷孕,一旦柳昭儀被處死,那她也就被強制傳回現代了。

  她若再為柳昭儀求情……

  帝祈胤已經警告過她,即便再次求情,他也不會鬆口與妥協。

  而且他一定會震怒!

  她,該怎麼辦……

  帝祈胤注意到她拿著勺子不停翻攪碗裡的燕窩,已經快半盞茶的時間,卻一直未吃一口,似乎心事重重的樣子。

  他握住她無意識攪拌的手,蕭仙仙這才回過神,茫然地望著他:「怎麼了?」

  「朕告訴你,用膳不要想別的事。」

  「哦。」蕭仙仙應了聲,低頭吃飯,但那緊蹙的眉頭沒有舒展半分。

  帝祈胤放下筷子,探究地看向她:「在擔憂什麼?」

  蕭仙仙勉強自己笑笑:「沒、沒什麼……」

  帝祈胤有些不悅:「你這是沒什麼的樣子?你有事瞞著朕?」

  「沒有!」

  帝祈胤顯然不信:「早上給母后請安,母后為難你?」

  蕭仙仙搖搖頭:「沒有!自從我上次給柳昭儀求過情後,太后對我一直很好,也很關心。

  對了,早上還賞了我一串開過光的佛珠。」

  帝祈胤擰眉:「你在擔心柳氏的事?青林已經查得清清楚楚,你不必有絲毫擔心。

  朕保證,今日之後,這後宮之中定不會再有柳氏、杜氏的身影!

  所以,你不必擔心,御醫叮囑過,要你保持愉悅的心情。」

  蕭仙仙勉強擠出絲笑,杜青芸怎麼樣,她不關心,她就是擔心這後宮裡沒了柳昭儀……

  蕭仙仙夾了幾根筍絲給帝祈胤:「皇上,用膳。」

  雖然她極力做出認真用膳的樣子,但帝祈胤依然能感受到她的心事重重。夫妻一體,她為什麼心事總不向他吐露?

  是不夠信任他嗎?

  沉悶地用過早膳,帝祈胤便擺駕怡然宮,蕭仙仙隨在一旁,後面跟著浩浩蕩蕩幾行太監。

  兩人進怡然宮時,太后已經坐在柳昭儀榻前,王御醫也在,剛給柳昭儀把過脈。

  太后說道:「皇帝,因為你們一直沒過來,哀家便代你審問過了。

  柳昭儀與杜青芸所描述的刺中細節確實不一樣。

  你不會怪哀家擅作主張吧?哀家等不來你們,實在心急……」

  帝祈胤威嚴地掃了眼柳氏:「無妨。來人,帶杜青芸進來!」

  立刻有小太監領著杜青芸過來,如小路子昨天所說,杜青芸並未受什麼虐待。

  一進來,杜青芸便跪伏在地,哭道:「皇上,太后,奴婢有罪!」太后早上將她追問得那般詳細,她便知道,跟柳昭儀供述一定會有偏差。

  這個時候,如果再咬定蕭仙仙刺的,太后一定不會相信。而皇帝,本來就沒指望他信。

  太后神色威嚴地問:「你有何罪?」

  「太后,奴婢昨天犯了欺君大罪。那刀,不是瑤貴妃刺的,而是……」

  她含著淚望了望榻上躺著的柳昭儀,太后揪起一顆心:「而是誰?」

  杜青芸磕了個頭:「而是奴婢!

  柳昭儀,奴婢對不起您!」

  「是你?」太后大驚,雖然昨天已經猜到不是她就是柳昭儀,但現在聽她親口承認,太后仍舊感到驚訝,「你為什麼要刺殺柳昭儀,還將罪推給瑤貴妃?

  柳昭儀又為什麼也指責是瑤貴妃?如此說來,柳昭儀也犯了欺君之罪!」

  柳昭儀的淚順著眼角滴落,面色蒼白的她,躺在榻上顯得楚楚可憐。

  杜青芸哭道:「太后,柳昭儀也是被迫無奈。

  奴婢在昧著良心刺傷她的那一刻,就後悔了。奴婢哭著告訴她,奴婢是身不由己,一切都是受瑤貴妃指使。」

  太后忽覺好笑:「你說瑤貴妃指使你做的?」

  「是!瑤貴妃仗著皇上寵愛,威脅奴婢若不聽她的話,就要讓皇上將奴婢的爹革職並趕出京城。

  奴婢的爹年歲已高,奴婢不能不孝,所以……

  才被迫答應了瑤貴妃刺傷昭儀。

  可是柳昭儀明明受了重傷,在聽到奴婢的坦白後,卻善良地選擇原諒奴婢。

  她說奴婢也是為了盡孝、被逼無奈,她可以理解。所以才跟奴婢一起直接供出幕後指使。

  太后,柳昭儀是為了護住奴婢,才違心欺騙的。」

  看著她泣淚滿面,太后此時卻沒有絲毫的心軟與同情。杜青芸的話,她一個字都不信,杜青芸是在把她當傻子嗎?

  太后冷冷地看向虛弱的柳昭儀,眼裡沒有一絲溫度:「柳昭儀,是這樣嗎?」

  柳昭儀幽幽嘆了一聲:「回太后,是。

  青芸,不管是何原因,我的確犯了欺君之罪,你不必為我開罪說話。」

  杜青芸跪行到榻前,握著柳昭儀的手,哭道:「昭儀,是奴婢連累了你,你只是念在奴婢服侍您一場的份上,才迫於無奈直接供述了瑤貴妃。

  太后,雖然行兇的是我,但卻是受瑤貴妃指使。可以說,是瑤貴妃間接對柳昭儀行兇,所以柳昭儀也不算欺君。

  一切都是奴婢的錯,請太后重重處罰奴婢,看在柳昭儀重傷的份上,饒恕她。」

  太后被氣笑:「演得好一個主僕情深,在你們眼裡,哀家就這麼好騙嗎?」

  杜青芸重重磕了個響頭,再抬起來,額頭已經通紅:「太后,奴婢所說句句屬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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