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一員大將
男子一愣，回頭發現來者居然只是一個青年男子，眼中的慌張頓時轉化為不屑。
「關你屁事啊，乳臭未乾的小雜種，回去問問你爹，看他敢不敢管老子的事兒！」
徐峰臉色陰沉，老人也是顫顫巍巍地站起身子，用虛弱的聲音勸阻起他來。
「客官...您快些離開吧，老朽待客失職，挨幾巴掌也是應該的，這些大人都是五殿下的座上賓，客官您惹不起的。」
男子聽後得意一笑，對著徐峰厲聲道：「知道小爺身份了還不快滾，小心我一個不高興把你狗腿打折，再給你滿門抄斬！」
尋常人聽到五皇子的大名早就夾著尾巴逃跑了，誰不知道太子一倒，他便成為了唯一的正統皇位繼承人，人家可是未來的大齊皇帝。
敢惹他的門客，這不是在太歲頭上動土，非得找死麼？
徐峰卻聞言冷笑，若是這幫人是尋常地痞流氓也就罷了，可他們居然是徐天那個蠢材的門客。
既然如此，不教育一下簡直對不起自己來這一趟。
「五皇子的門客？你讓他自己來我都不會給他半點面子，就你們幾個臭魚爛蝦，也配對我指手畫腳？」
那男子瞪大了眼睛，半晌後才反應過來，當場就把袖子給卷到了胳膊上。
「嘿喲，老子這麼多人還教訓不了你一個？兄弟們給我上！」
男子一聲令下，身旁的隨從們便紛紛朝著徐峰衝來，幾乎每一招都是奔著要害下死手去的。
徐峰眼神變得銳利，掄圓了巴掌一人一下，清脆的響聲接連響起，這幫醉鬼又怎麼可能是鎮國皇子的對手，幾乎是半點反抗的餘地都沒有便被扇暈了過去。
「你，要麼滾，要麼死。」
看著徐峰孔武有力的肩膀，男人自知理虧，只能悻悻而歸，臨走還不忘放下一句狠話。
「行，你有種，敢不敢告訴我你的名字？」
「徐峰。」
那男人忽然一愣，心中頓時升起莫名恐懼。
這傢伙...這傢伙居然是二皇子！
自己剛才居然說要把他滿門抄斬，那豈不就是說…
男子隨後再不敢逗留，幾乎是手腳並用地倉促而逃。
然而當所有人都以為塵埃落定之時，五皇子徐天卻忽然出現在了樓梯口。
「二哥好威風啊，聽說就算是我在這裡，你也不會給我半分臉面，我可有聽錯啊？」
徐天皮笑肉不笑地走到徐峰面前，昨天他被徐峰氣了個夠嗆，今天說什麼也要找回場子。
「哎喲，五弟真是好雅致啊，不在家陪新婚妻子，來這春風院做什麼，莫非是...」
「咳咳！徐峰，你少跟我打馬虎眼，我現在問的是你打我門客的事，你扯什麼別的！」
「啊，那真是太對不住了，可我現在打都打了，五弟你想怎麼解決啊？」
徐峰裝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徐天頓時冷笑道：「這還不簡單？你剛才打了他們多少下，現在通通都要還回來！」
好傢夥，你這綜合分30的大聰明居然還挺講義氣。
「五弟與手下門客感情至深，二哥很是佩服啊。」
「只不過...五弟昨日剛訂下婚事，今日就來這春風院瀟灑快活，若是我一個沒注意把消息透露出去...」
「大齊唯一的嫡子居然干出來這種事情，也算是半個醜聞了吧？」
徐峰滿臉堆笑，惹得徐天恨不得當即就一巴掌扇上去。
媽的，這傢伙實在是太氣人了！
現在好了，都不說自己這邊的人打不打得過徐峰，要是真打了導致消息傳出去，自己在朝中還哪有一點威信可言？
「你，你給我等著，等我日後當了皇帝，定不饒你！」
萬般無奈之下，縱使徐天狠徐峰恨得牙痒痒，也只能甩下一句狠話後帶著手下匆匆而去。
見危機解除，那老者頓時爬了過來，滿臉感激地要給徐峰下跪磕頭。
「老朽黃忠，感謝二殿下救命之恩！」
聽到這話，徐峰頓時眼前一亮，心中激動萬分。
果然是你！
徐峰連忙伸手將之扶起，並貼心詢問道：「有沒有事，需不需要我給你拿些藥膏過來？」
黃忠笑著搖了搖頭。
「不必了二殿下，別看老朽年紀大了，身子骨倒還硬朗，這些碎銀便是平生全部積蓄了，還請恩人莫要嫌棄。」
徐峰假意收下，隨後好奇詢問道：「老人家，你在來這春風院前，是做什麼的？」
黃忠笑道：「老朽自小就在青樓中長大，自然是一輩子都當這龜公了，旁人都道我沒出息，我倒覺著清閒。」
「你撒謊。」
徐峰不願繼續跟他打岔，直接伸手要抓黃忠的手腕。
卻不料他的警惕性極強，還沒等徐峰抓住，便已經將手縮了回去。
氣氛忽然變得緊張。
「老朽還有事務需處理，恕難陪恩人繼續閒聊了。」
黃忠轉身便要走，徐峰倒也不攔著他，只是漠然站立在原地。
直到他快要走到樓梯口的時候，徐峰這才慢慢悠悠地開了口。
「你手上有老繭，這是常年射箭留下的記號，方才我攙扶你的時候，也察覺到了你手臂遠大於尋常青年，一個一輩子窩在青樓的龜公，能有這閒工夫去練習射術？」
果然，黃忠停下了自己的腳步，臉上的表情也凝重了起來。
「老朽，不明白恩人在說什麼。」
「別繼續裝了，你從過軍，射術了得，為了躲避某些事情才會到這裡避風頭，我說得沒錯吧。」
徐峰淡然詢問，黃忠卻不淡定了，回過頭死死地盯著徐峰的眼睛，嘴裡卻仍是裝作糊塗。
「老朽實在不明白恩人在說什麼，我只是一個老到快要入土的龜公罷了，從未研習過射術。」
徐峰眉毛一挑，倒也不繼續勸，同樣也朝著樓梯口走去。
「行，那我也不多勸你，只是想告訴你，我乃大齊二皇子徐峰，明日便要啟程前往東洲驅逐倭寇。」
「你是願意繼續在這裡當一介龜公，渾渾噩噩躲到死，還是隨我一同前往，當我的陣前大將，決定權在你手上。」
他在賭，賭這位老英雄不會甘願就此荒度歲月，賭他仍有為國拋頭顱灑熱血的豪情在心。
黃忠的表情從震驚轉為糾結。
他本就是東洲戍邊小將，奈何守城將士全部畏懼倭寇的強大，根本不敢與之作戰，自己戰敗後無處可去，回到軍營也是死路一條，這才跑回了京城，屈身於青樓中當一龜公。
可要問他甘心就此度過餘生嗎，他當然是不甘心的。
現在有一個機會擺在他面前，而且極有可能是此生的最後一次機會了。
黃忠心中那團沉寂許久的火，再次被徐峰給點燃。
究竟是重披戰袍驅逐倭寇，還是窩在這裡苟延殘喘？
看著徐峰漸行漸遠的背影，他仿佛是下定了某種決心，對著那背影大聲喊道：
「恩人且慢，老朽黃忠，願與恩人共謀大業，同去東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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