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忽悠人
「你辦不到的話我也沒辦法了。」風逸說著又掀開帘子看看窗外，馬車經過一座小橋之後在，映入眼帘的是：小橋流水人家，屋舍阡陌交通，池中有小娃撐小艇，偷采白蓮回。
他看著外面的風景時，完美好看的鼻樑在陽光的照射下煜煜生輝，他的眼睛很亮，薄唇微微彎起，似乎在笑，把季雲霄看得入迷了好久。
風逸望向前面路邊的一家餃子館，說：「前面就是了。」
「還沒到你就眼巴巴看著了，你是有多死吃？」季雲霄把視線收回來。
「……」風逸瞄了他幾眼，疑惑：「你小時候也是在京城待嗎？」
季雲霄回憶了下，微微搖頭，說道：「不是，我母妃擔心有人謀害我，所以就把我送到了閩南地區住。」
「難怪。」
「難怪什麼？」季雲霄撐著腦袋歪頭問他。
「沒什麼。」
「別總跟我打啞語好不好？我腦子不好使，猜不到你的心思。」季雲霄語氣溫和了許多，拿著摺扇打開微微搖動。
「也是。」風逸聽這話忽然有些想笑，在他的要印象里，季雲霄一直都是霸道不講理的，哪裡像現在這般溫和憨厚的姿態。
風逸淺笑：「只是覺得你的語言有些像一些閩南地區的方言。」
「呵，原來是這樣啊，我當時在閩南的時候覺得那裡的人說話有些好玩就跟著學了。」季雲霄轉頭看風逸時，看他笑了自己也不自覺地跟著笑了起來。
「那你都學了哪些好玩的詞？」風逸問。
季雲霄嘴角勾起，笑眯眯地看著他，眼睛一閃一閃的，「你猜？」
風逸有些為難：「難猜。」
「你也知道難猜啊，那你說你喜歡什麼？」季雲霄把身子挪過來與他貼在一起。
風逸又趕緊挪到角落裡。
等季雲霄挪回原位他又挪了回來。
風逸一手放在窗口處，扭過頭看外面的風景，開始沉默不語。
「不想說？」
「嗯。」
「那我們交換信息如何？」
風逸思索片刻，答「……可以，但是就只能問愛好。」
季雲霞：「好，那開始了，你喜歡男人嗎？」
此話一出，風逸驚了下，總感覺他的問題有些不簡單。
「不喜歡。」風逸搖搖頭，「你都學了什麼好玩的詞？」
季雲霄嗤笑一聲，「你的關注點有些奇怪，我說了啊，閩南有些誇人的詞。」
風逸：「比如？」
季雲霄：「癲公。」
風逸眼睛微眯：「嗯？」
季雲霄：「還有……顛婆。」
他的話引起了風逸強烈的好奇心，他轉過頭來與季雲霄對視時，季雲霄低頭笑輕。
風逸疑惑地問：「什麼意思啊？」
季雲霄輕輕轉動手腕，嘴角微勾，眼中帶著絲戲謔：「就是誇人好看的意思，我聽聞你心悅那林家三小姐，你以後看到她時就誇她顛婆，她指定高興。」
風逸也笑了：「看來你也不是不會討心上人喜歡。」
「我真不會。」季雲霄解釋：「我誇我心上人長得溫潤漂亮他不高興，誇他香艷誘人他還打我。」
風逸笑意漸深：「你這誇人的話怎麼聽起來怪怪的。」
季雲霄：「哪裡怪了？」
風逸：「說不出來的怪，就是有一種輕浮的感覺。」
「那你說什麼詞拿來誇人才最好？」
「女孩子嘛就應該誇她天生麗質，窈窕淑女，清麗脫俗，神仙玉骨，知書達理等等。」
季雲霄：「那……夸男人怎麼夸啊？」
「……」風逸突然怔住，突然感覺後背發涼，「你心上人是男的？」
「嗯。」季雲霄本是微笑著的，見到風逸的動作之後臉就眼眸就垂了下來。
他話一落，風逸又挪到角落裡，與他保持足夠的距離。
「你們什麼時候認識的？」風逸心中祈禱他的心上人千萬不要是他。
「我跟他認識好多年了。」
風逸呼了口氣，確定季雲霄的心上人不是他，因為他這一世也只在這段時間見過他。
「那你跟你心上人一定有過一段很難忘的經歷吧？」
季雲霄點頭：「是有過一段很難忘的回憶。我記得我跟他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是在一個小巷子裡，那時我母妃派人去閩南地區把我接回京，剛到京城郊外就遇到了埋伏，兵荒馬亂的，是一個侍衛帶著我逃了出來，後來救我的侍衛在我快要回到京城的時候因為傷口潰爛死了。」
他說著說著，眉頭就皺了起來，深邃的眼裡戾氣就越來越重。
「我那時年幼不會騎馬，又不識路，走了一天一夜才到京城門外，之後就遇到了好幾個中年男人，他們看我長得漂亮就把我抓走了。」他盯著地面某處看，越說眼裡的戾氣就越重。
季雲霄說：「那幾個男人本來想殺我的，後來又對我起了壞心思，在深夜裡把我拖到了小巷子裡想侵犯我。」他越說眼裡的怒氣就越大，殺氣越重。
他再往下說時，抬眸看向風逸，眼眶裡戾氣瞬間消失，轉而變得溫柔似水。
風逸還是第一次從他眼裡看到軟弱無助，還有一股溫柔。
真是想不到這個惡魔居然也會有如此脆弱的一面。
「一個比我大兩歲的哥哥帶著兩個官兵跑了進來，把我救下之後那個哥哥看我光著身子，脫了件玄色的外套包住我的身體把我抱上了馬車，那外套上面有隻小老虎。」
他仔細回憶著，臉上逐漸露出痴戀的微笑，聲音也溫柔起來：「那個哥哥長得很好看，像天上的仙子一般，乾淨純潔，說話很溫柔，我記得他抱著我輕輕拍著我的後背安慰我說不要怕，還說一直會護著我。」
「我在他家住了一個禮拜之後就被送回了宮裡。」
風逸聽到這時，好像明白他為什麼會是斷袖了，這感情是被那幾個男人影響了，還真是什麼人都有，連男孩都不放過！
真是禽獸不如！
「哥哥還教我怎麼辨別壞人，怎麼保護自己。」
風逸突然想起了一些往事，他記得他十一歲的時候也看到過幾個男人侵犯一個小女孩，然後去報官救了她，後來的事就不太記得了，只記得那女孩是林家三小姐，在他十三歲那年，林小姐來找他說是為了報恩要以身相許。
風逸挺喜歡當初那個女孩的，不想讓她再受到欺負就同意了。
這經歷還挺相似的。
季雲霄眼神暗下來：「哥哥說過要護我一輩子的，可是他食言了，他想跟另一個女孩成親，我就把那個女孩殺了。」
「之後他就很生氣，一直在恨我，還給我下毒。」
「……」風逸聽完大吃一驚，算一下時間，季雲霄現在應該也就十七歲，他居然在這十七年裡經歷了那麼多。
風逸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他跟他心上人的事還挺難處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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