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還是選擇離開
今晚的時間對趙鏡姝來說十分漫長。
體驗是美好的，宋硯淮十分照顧她的感受跟情緒，但她的體力是不支的。
求饒了多少次趙鏡姝都不記得了，後來她的確是累壞的，哭著求他停下。
宋硯淮就像個乾枯了十來年的水井，好不容易挖到了她這口泉，怎麼可能說停下就停下了。
他親吻著她的唇，堵住了她的求饒，繼續不依不饒。
氣得趙鏡姝又撓了他好幾下。
到最後，也不知是真心疼了還是他體力也到極限了，居然真的睡了過去。
但明明之前還累得不行的趙鏡姝，這會兒卻是睡不著了，甚至是異常清醒。
她抬眸看著已經睡過去的宋硯淮，眼角不斷有眼淚滑下來。
時間不早了，她得馬上出城。
「叩叩——」
外面忽然傳來敲門聲，緊接著是阿亞的聲音，「小姐，是我。」
「等下。」
趙鏡姝忍住雙腿間的酸痛，起身小心地穿上衣裙。
她離開時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宋硯淮，但她咬了咬牙，還是離開了屋子。
沉睡在夢中的男人毫無防備，嘴角甚至還微微上揚。
「小姐您沒事兒吧？」阿亞小聲問她，遞給她一顆丹藥，「您還是再服用一顆解藥吧，不然奴婢是真擔心您也暈了。」
趙鏡姝在口脂上塗了曼陀羅粉，有使人暈眩的作用。
但為了防止自己誤食，趙鏡姝在來之前便已經吃了解藥了。
「放心吧，應該沒什麼問題。」
是藥三分毒，趙鏡姝沒什麼反應不太想吃，但想到自己接下來的計劃，還是吃了。
他們已經打點好一切了，接下來趙鏡姝便佯裝婢女離開。
今日正好是府邸一些婢女的假日，雖然還是傍晚，但出去也不算是太引人注目。
「小姐，您在離開前，要不要再去看看小小姐。您這次一走，恐怕好多好多年都要見不到小小姐了，您會錯過她的成長。」
阿亞一路看來，沒有人比她更清楚趙鏡姝多在乎這個孩子。
但趙鏡姝也只是一頓，搖頭：「罷了，我還是不去了，多見一面如何，少見一面又如何，終究是要分開的。」
她連二哥都舍下了，更別說孩子了。
阿亞忍不住說：「不如也帶小小姐一起走吧？」
趙鏡姝果斷地拒絕了，也不願意。
她已經離開了，不能將孩子也從二哥的身邊帶走。
二哥需要一個念想，也需要一個人來陪伴。
二哥的親骨肉是最好不過的了。
阿亞明白她的決定，也不再說什麼，兩人趕著，很快就離開了將軍府，一切都很順利。
在碼頭。
師彤跟宋知瑤也已經等候多時。
趙鏡姝瞧見他們，倏地鬆了口氣，走過去。
「你們等很久了嗎？」
趙鏡姝小跑過去。
師彤在瞧見趙鏡姝時，雙目一亮，下意識往前走了兩步，激動得有些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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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知瑤也是震撼的，她好半晌才開口：「我還以為你不會來了。」
阿亞帶消息過來說趙鏡姝會同他們一起離開，還讓他們提前一日到碼頭。
宋知瑤當時是不太相信的，畢竟他現在榮華富貴權勢唾手可得，只要她嫁給宋硯淮。
她怎麼會願意跟他們去那鄉下地方過苦日子。
趙鏡姝利落地上了船，阿亞也緊隨其後。
他們都是輕裝上陣，就帶了幾件在船上換洗的衣物而已。
「你們就這點行李啊。」宋知瑤有些意外。
「我們是去江南定居，又不是去遊山玩水，這點行李就可以了。」
趙鏡姝讓船夫開船。
這一大艘的遊船都被趙鏡姝包下來了，但用的是別人的名義，防止宋硯淮調查出來。
師彤想說點什麼，但過去的矛盾是結結實實的存在的，她沒辦法當作不存在。
便是站在對面的曾經是她疼愛的孩子、最貼心的孩子。
船開了，他們都進入了船艙，今天晚上的天氣很好，外面沒什麼風浪。
趙鏡姝有些困了，她原就被宋硯淮折騰得厲害，這會兒就有些昏昏欲睡。
阿亞已經在旁邊打起盹兒來，宋知瑤也趴在搖椅上睡著了。
師彤一言不發地，神色憂愁，時不時地看著她。
趙鏡姝忍不住打了個哈欠，倏地握住她的手：「小姨，你什麼都別說了，我是不會離開你的。」
她輕輕地牽住她的手，「您放心我會陪著您，直到您從悲傷中走出來後。」
「但你的孩子怎麼辦？」師彤開口時已經哽咽了，「你的孩子才出生沒多久時間，你舍下他，怎麼可能會不難過。」
趙鏡姝倏地一頓，搖搖頭：「我最捨不得的，是二哥，我認識二哥比囡囡久。
我只希望在我不在的時間裡，囡囡能夠陪著二哥。」
很多人都將孩子放到伴侶的第一位，但趙鏡姝不是。
她自己是第一位，愛人是第二位，之後才是孩子。
並不是她沒有母愛、不在乎孩子，她也一樣很愛自己的孩子，但是能陪她最久的、共度一生的是愛人，而她要愛自己，別人才會愛她。
趙鏡姝知道，自己此番離開，或許會傷透二哥的心，也或許在塔里離開的時間裡他會有別的女人，不要她了，但對於當下的趙鏡姝來說，這個決定，才是對她來說的最正確的決定。
雖然痛苦，也很撕裂，但她沒有辦法，是真的沒有辦法。
師彤看著眼前的孩子，這一瞬是真的覺得自己沒白疼她。
便是今日宋家出了這麼多事情，她也還是當初的樣子。
趙鏡姝困得離開，後來也就睡著了。
可能是說開了，師彤雖然還在對宋硯淮的身份耿耿於懷，也逐漸意識到自己的孩子已經不是她的孩子了，但現在她還有兩個孩子在身邊，就已經知足了。
總比孤身一人的好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