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送上門的醋(加更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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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裡,輾轉難眠。

  我翻出藏在床頭的小木匣子,將鎖在裡面的狼牙配飾和那個掛著玲瓏骰子的腳鏈放在手裡擺弄。

  心裡開始琢磨魏馳院內來的那名女子到底是何人?

  是他未來的太子妃?

  還是東魏聖上賜給他的側妃?

  再不然,就是他買來打發寂寥的女子?

  心情逐漸煩躁,卻無處發泄,最後只能將腳鏈和那個狼牙配飾分別放在兩個木匣子裡保管。

  人都不在一起了,這兩樣東西還湊在一起作甚。

  我一夜未眠,而外面的大雪也下了一整夜,到了晨間才堪堪停歇。

  一推開屋門,地面、屋瓦和牆頭皆堆著厚厚的積雪。

  雪壓枝頭,寒風一吹,枝丫顫動,晨曦下漫雪飛揚,亮得刺眼。

  馬車軋著路上的雪,發出咯吱咯吱的脆響,一路朝著宮門的方向而去。

  於世扶我下馬車時,八卦的目光瞥向不遠處。

  「在看什麼?」,我順著他的目光瞧去。

  只見一名梳著飛仙髻的女子從魏馳的馬車上下來,手裡捧著黑色狐裘,踏著白雪朝魏馳追去。

  「太子殿下,等等。」

  魏馳聽到那女子的聲音,駐足轉身,唇角帶笑地等著那美人跑到他的面前。

  女子貼心地將黑色狐裘披在魏馳的外袍上,又仔細替他系好領間的結帶。

  雖然只是遠遠地端詳,但我卻能看清那女子的樣子。

  女子身姿曼妙且纖柔,一身月白色的襖裙外,罩著件鑲兔毛的藕色斗篷。

  毛茸茸的兔毛堆在她的臉邊,襯得她的臉只有巴掌大。

  雪膚花貌,明麗無雙,在晨曦和白雪的映襯下,當真是個仙氣兒十足的美人。

  倏地,女子鬢角的一綹髮絲被風吹到了眼睛上,魏馳抬手,溫柔地替她將髮絲捋到耳後,動作曖昧而親昵。

  我抿唇沉氣,可即使如此,心還是酸酸的,喉嚨也跟著發緊。

  察覺到我和於世在看他們,魏馳側眸,時隔半個月來第一次看我。

  他眉頭微挑,倨傲的眼神里還夾帶著幾分質疑,好像在問我有什麼好瞧的。

  不錯,他魏馳真是好樣的!

  這下好了,我倒是能心安理得了。

  「再怎麼看,也沒歲和好看。」,於世在我身旁安慰道。

  「是啊,什麼眼光,跟我比......可差遠了。」

  我從於世手中接過箱籠,轉身徑直朝宮門內走去。

  魏馳雖被我甩到身後,可剛才他與那美人站在晨曦下、雪地中的畫面,卻留在了我的腦海里,揮之不散。

  文津閣的這一日,我和魏馳一如既往地互不搭理。

  待暮鼓敲響離宮時,便見長生公公和那名小美人站在我的馬車旁。

  我走上前去,長生公公弓著身子,笑滋滋地先迎了上來。

  「長生見過世子殿下。」

  我默而不語,微微點頭招呼了下。

  「真的是又要給世子殿下添麻煩了。這來的路上啊,我們那馬車的輪子不知怎地就斷了一個。」

  長生公公清秀的眉眼間堆著人情世故,笑得甚是諂媚。

  「只能再勞煩世子殿下一次,讓我家太子殿下和這位小娘子坐您的車,一同回番館了。」

  我朝車前的那女子望去,那女子微微朝我俯身作揖,頷首招呼了一句。

  「小女靈仙兒,見過世子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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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馳番外篇(11)

  文津閣。

  偌大沉寂的藏書庫內,魏馳獨自跪坐在地上,平復著腹部仍在翻騰的燥熱和慾火。

  呼吸漸趨平緩,魏馳捂著被打得火辣辣的臉,舔了下被柒娘咬破的唇,腦海中回味著剛才讓他難以把控的一幕幕。

  可一想起柒娘偏頭流淚的模樣,魏馳的心便開始揪痛,後悔與自責在胸口縈繞。

  他後悔自己今日怎麼就沒沉住氣。

  明明想好要拿出耐性,放長線釣大魚的,怎麼還是被她的一句話給氣得亂了陣腳,不管不顧地將人按在冰冷的地面上,那般欺負她,還那麼用力。

  他一定是把她弄疼了。

  他的柒娘罵得對,他就是個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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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次,下次定要溫柔一些,再輕一點才是。

  魏馳低頭摩挲著手指,剛剛的觸感猶存。

  他的柒娘肌膚嬌嫩柔滑,就好像是上好的綢緞一般,每每摸上去都會讓他愛不釋手,恨不得將她整個人都掛在身上,一絲不掛地貼合到永遠。

  手指又抬到的鼻尖下,魏馳嗅了嗅上面留下的女兒香,唇角便不可抑地揚起。

  他的柒娘又香又甜,活活是要把人逼瘋了。

  待一切平息,魏馳又端起那副孤傲淡漠的姿態,舉止儒雅地離開了藏書庫。

  他雖面無表情地從柒娘的面前經過,可餘光和心裡卻滿滿的都是她。

  魏馳下定決心,他定要以江山為聘,去南晉逼歲嶸將柒娘許給他,然後讓歲和光明正大地站在他的身側,當他的太子妃,再當他的皇后。

  只是......

  他何時才能拿下這北臻?

  若不想他的柒娘,魏馳有的是耐性,可一想到她,魏馳便心急如焚。

  真怕這樣再耗下去,柒娘真的要成於世的妻了。

  不過......

  魏馳心中暗笑。

  成了人妻又如何,只要柒娘心裡有他,到時照樣搶回來。

  這輩子,定要與她死同穴。

  黃昏時分,魏馳出了宮門,上了馬車。

  長生公公瞧見魏馳嘴唇上的傷口後,大驚小怪地心疼起來。

  「哎呦喂,殿下,這臉怎麼了,這嘴又是怎麼了?」

  魏馳不以為然地笑了笑。

  「偷腥偷的。」

  長生公公一聽,當即領會了魏馳的話中意。

  「這歲和公主真是一如既往的心狠手辣,這得下多重的口,才能把殿下的嘴咬成這模樣。」

  魏馳摸了摸唇,雖疼得忍不住「嘶」了一聲,眼底卻溢著笑。

  「前兩年連人都見不到,只能日日空相思,如今即使是被她打,被她咬,本宮心裡都覺得歡喜。」

  長生公公聞言,一臉心疼地應承道:「殿下說得也在理。」

  「只是......」

  魏馳眉頭蹙起,一想起柒娘那句戳人心窩子的話來,臉上浮起少許的慍怒和不甘。

  說他唇舌功夫太爛?

  也不知道她這是拿他跟誰比?

  一想像柒娘跟別的男子擁抱親吻,魏馳就火冒三丈,煩躁得想現在就去把那男子狠狠揍一頓。

  思緒繞了幾個彎兒,魏馳又開始好奇,什麼樣的唇舌功夫才算吻技好?

  魏馳很想跟別人求教一番。

  看了看身旁的長生公公,魏馳閉眼嘆了口氣。

  再看玄掣,估摸著他連姑娘的嘴都沒碰過呢。

  魏馳求知若渴,卻苦於身邊無一位精通唇舌功夫的好先生。

  越想越煩躁,越想越好奇柒娘跟於世到底親了多少次。

  他為她守身如玉兩年多,她卻拿他的吻技跟別的男子比?

  為這事,魏馳今晚心情本就不好,當聽到玄掣來報,說柒娘和於世去了秦顧的王府,連餵魚這件事都無法讓他平心靜氣了。

  很多事就怕細琢磨,魏馳白日裡好不容易平息的情緒,到了夜裡又如漲潮的海水泛濫洶湧。

  無奈之下,他只能拉著玄掣大晚上在院裡練劍比武。

  魏馳招招下狠,玄掣苦不堪言。

  「殿下,您若是有力氣沒處使,不如今晚就去把人給搶過來辦了得了,何苦在這裡為難屬下,屬下真困了。」

  魏馳侯了柒娘大半宿,直到宵禁時分,也沒等到她回番館的消息。

  待次日,他早早就坐著馬車來到宮門外等她。

  見柒娘和秦顧從同一輛馬車上下來,魏馳簡直要氣炸了。

  儘管他喜怒不形於色,可握著箱籠的手卻捏得咯吱作響。

  拒絕夜裡去他院子裡當男寵,結果跟於世跑到秦顧的王府留宿過夜?

  本還猶豫,可魏馳現在徹底下了狠心,他是時候該添把火了。

  以牙還牙,才能讓柒娘清楚他自己每日過的是什麼酸日子,才能讓她懂得己所不欲勿施於人。

  魏馳心裡志在必得地笑道:柒娘,本宮就在這裡等你,等你心甘情願主動投懷送抱,到時,你插翅難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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