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文抄公來也
就連平日裡總是對凌雲頗有微詞，認為其行事輕浮不足以成大器的穆鐵雄也被徹底打動了。
「一把大火燒光了齊國人的野心，如果真的是實戰，齊國怕是要休養生息幾十年了！」
「九陽王果然名不虛傳。」
他沉聲說道：「今日一戰足以載入史冊。」
凌雲輕蔑地看向跪倒在地的段慎思，嘴角勾起一抹譏諷的笑意：「你這鐵索連環陣，也不過如此。」
話音未落，只見段慎思面色瞬間蒼白，眼中閃過一絲絕望。
他緊握雙拳，額頭青筋暴跳，突然間噴出一口鮮血，身體軟弱無力地倒下，再無聲息。
堂堂齊國軍師，在眾目睽睽之下被活活氣死。
場面頓時寂靜無聲。
齊國使團成員紛紛大駭，彼此相視而望，心中湧現出前所未有的恐懼和震撼。
他們從未想到一個年輕人的計謀竟能壓得自家軍師無法還手。
凌雲轉頭對蕭紫墨說道：「願賭服輸吧？你該給我們夫妻倆當通房丫鬟了。」
蕭紫墨聽後氣急敗壞：「三局兩勝！還沒完呢！」
她尖聲反駁，幾縷青絲胡亂地炸毛了，此刻的蕭紫墨的確是害怕了，甚至是汗流浹背。
堂堂齊國公主，竟然給廢物世子當同房丫頭，還不如殺了她。
凌雲不屑一笑：「你們齊國使團就這麼耍賴？看來你們齊國人都是癩皮狗。」
言罷，在場所有燕國大臣哄然大笑。
「九陽王！請你慎言！」
蕭紫墨雙眼如霜，不過她的威脅的語氣現在顯得有些力不足道。
在凌雲看來，敗者食塵，無能狂怒最是可笑！
「我憑什麼慎言，老子贏了還要對你畢恭畢敬的？你要臉嗎大姐？」
「有本事你贏回來啊！量你也沒有準備其他的計策！」
「陰溝翻船的滋味如何？」
凌雲呼吸之間的工夫瘋狂輸出，蕭紫墨被懟得氣火攻心，偏偏還拿凌雲沒有辦法。
「雲兒，人家齊國公主遠道而來，當然是沒有什麼準備，輸給我大燕很正常，你就莫要追著不放了。」
「到時候要是我這泰昌殿再倒下一人，朕可不想面對大齊的四十萬『天軍』啊。」
凌鴻德看似正義的一句話，反倒是還損了齊國幾句，蕭墨紫算是看出來了，這齊國皇室上下都是一個樣！
凌雲微微一笑，目光如炬，對著蕭紫墨說道：「既然陛下都這麼說了，那我就答應三局比試吧，剛才給你鑽了了個空子，這次在大燕群臣面前，你可不能再耍賴了。」
聲音雖輕，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蕭紫墨幾乎是咬牙切齒地答應下來。
她深知這一答應意味自己承認耍賴，齊國的威望將受到重創，而自己更是屈辱至極。
但若不答應，按照賭約去做通房丫鬟的後果，則是她絕對無法接受的。
場中眾人見此情景，心中震撼難以言表。
他們從未想到凌雲竟能讓高貴的齊國公主低頭認輸。
穆劍心站在一旁靜靜觀察著整個過程，美眸中閃過一抹異樣光芒，心中漸漸有些問題悄然滋生。
齊國使團成員則是臉色鐵青、怒火衝天卻又無可奈何，他們清楚地意識到今日之敗非但打擊了齊國軍心士氣，稍有不慎還將成為兩國間流傳百年的恥辱。
要知道齊國軍備強盛，當朝齊皇登基以來，齊國使團還是第一次這樣受挫。
蕭紫墨眼中閃過一絲狡黠，輕聲道：「既然如此，第二場便比試文采，隨意擬定一個題材，看誰作出的詩詞最佳。」
話音剛落，整個大殿內一片寂靜。
凌泓義立馬臉色大變，急忙上前懇請陛下換人：「陛下，我兒雖勇武非凡，在文學之道卻是初學乍練，請陛下另選高人。」
誰都沒有他了解自己的兒子凌雲，那是極其厭惡詩詞的，換了不少教書先生才讓凌雲堪堪能把字認全，要讓凌雲現場作詩，那不得丟臉丟大發嘛！
「忠親王言之有理，那蕭紫墨可是齊國有名的才女，九陽王怕是……」
其他大臣也紛紛勸諫：「陛下，薛楚晴才女蓋世，不如召她代替九陽王應戰。」
「微臣同奏！」
「臣附議！」
然而蕭紫墨冷笑一聲：「這是本宮和凌雲的賭約，若他不接受，則是你們大燕毀約，江東六郡可得劃給我大齊！」
眾人譁然。
就在所有人都認為凌雲將會敗北之時，只見他站起身來，深吸了一口氣後緩緩開口：「好！本王雖不通文墨之道，但今日便以誠心對待此局。」
眾人目瞪口呆。
「題目就定為『月夜』吧。」
蕭紫墨微微一笑。
「來人！筆墨伺候！」
凌鴻德一聲令下，比試正式開始。
蕭紫墨冷冷地盯著凌雲，剛才的確是她大意了，不過比試文采這是她最擅長的，絕不會輸給凌雲。
穆劍心搶過太監手上的硯台墨汁，竟然主動給凌雲研墨，白花花的宣紙鋪開，卻並沒有半個字落下。
「凌雲！你快多寫幾張，到時候我幫你斟酌斟酌，挑最好的拿去比試，也不會輸得太慘。」
穆劍心在凌雲身邊耳語道，誰知道凌雲根本不屑於此。
「傻瓜，不要天天把輸字掛在嘴邊，論寫詩作詞我是她爹！」
凌雲根本沒有打草稿的打算，但是他的這番話卻是不折不扣到了齊國使團的眾人耳中。
「狂妄！公主殿下可是文曲星下凡，豈是你可以詆毀的！」
「劉大人，不必替本宮說話，本宮要贏得堂堂正正。」
蕭紫墨淡淡說道，仿佛吃定了凌雲。
「哦？那估計沒有這個機會了。」
「九陽王，本宮勸你多寫幾首詩，到時候一首不如本宮的詩，也可以多來幾首湊數不是？」
「哈哈哈哈！」
凌雲暢快大笑：「寥寥數句何需動筆？」
「陛下，父王，我已想好，且聽此詩！」
皇帝和忠親王紛紛一臉驚訝。
「床前明月光！」
噗！
蕭紫墨聽到這一句忍俊不禁，這算是什麼詩？
接下來凌雲根本沒有要停的意思。
「疑是地上霜！」
什麼？
眾人聽到此句紛紛聞之色變。
「將月光擬作霜露，妙哉！」
龍圖閣大學士呂浩忍不住高喊，所有人都細細品讀了起來。
「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
整首詩成，短短四句，不過二十字，卻讓整個泰昌殿沉默。
無人開口，甚至都屏息以待，可謂是一片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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