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危機只怕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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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城中,原三大顯赫,袁滄郭,後滄家被滅滿門,賀家後來居上。

  攝政王忌憚底下人權利過重,想方設法地借刀殺人,滄家便是前車之鑑」

  「所以,這袁賀兩家聯手構陷滄家是攝政王授意的?如今咱們誤打誤撞找到了袁賀兩家構陷的罪證,所以他又順勢而為,降了兩家的罪?草他奶奶的,合著怎麼算都他攝政王是贏家了還!」

  「不需要他點頭授意,混跡官場的誰人不是察言觀色的行家,只一個神情足以讓有心之人甘願替他賣命。

  早幾個月前,攝政王盯上相府,幾番對郭相出手。正好那時我們行蹤暴露,我便以謀士名義遞信,解了郭家之危。一來二去,又有共同的敵人,也算是順利達成了合作。

  這次郭相突然重病,想來應該也與朝堂之爭脫不了干係!」

  老頭啄米,「那姓郭的的確不是生病,而是中毒,一般人可能瞧不出道道,但在爺爺眼裡,這毒不過小兒科,頂多兩日他就能好痊」

  「屆時,再讓郭相在朝堂上鬧一鬧,滄家一事很快便能翻案。

  滄家一翻案,只要相府安分守己不出大錯,攝政王今後也不會再對相府下手,畢竟滿門忠烈被奸佞臣子構陷滅門這種事,不能再出現第二次了」,蘇月朝說話的季聆風看了一眼,抱起一旁女娃到腿上。

  「不用等兩日,也不用郭相去朝堂鬧,事態愈演愈烈,明日或許就會有結果下來。也不光被奸臣構陷之事不能再發生。攝政王識人不明,重抬高舉之人竟是品行不端的奸臣,這種事亦不能再發生。

  所以他想再動郭家,該用何種罪名?奸臣、謀反、還是叛國?合著南嶽的朝臣全成了一幫心術不正之人?屆時整個南越人心動盪,他攝政王該如何收場?他不傻,不會讓這種事發生。」

  蘇月說話之時,不急不緩,臉上始終掛著淺笑,一如當初在月兒村,所思所想面面俱到。

  季聆風視線從她身上收回,心中冷哼自我安慰。

  女兒家心思細膩很正常,他是男人比不得,也不屑與女兒家比。

  揉了揉娃小臉,蘇月垂下視線,寵笑,「小靈寶,我與你師父謀劃了大半年,倒是不如你與瘋老來這兩日辦事兒實在」

  娃受了誇讚,心裡美滋滋,抬頭看向蘇月,「那師父現在在哪兒?」

  「他在湘南,郭相有個兒子叫郭寧,在戶部任職。一月前被朝廷派去了湘南監督賑災,滄銘天不放心他一人,便也跟著去了」

  「有人要對郭寧下手?」

  「以攝政王斬草除根的性子,定不會既對相府出手還留下郭寧這個禍患。但此一時彼一時,如今朝中因袁賀兩家出事,相府危機已解,湘南那邊不會出問題了。」

  聽故事的羅八川,聽得入神,待把所有事情想通想明白,抬眼再看向蘇月時,莫名覺得可怖。

  這娘們兒的腦子跟他們果然不一樣,漕運行輸得不虧,哪怕沒有這小娃的能力,他覺著,蘇月若想拿下漕運行也如囊中取物那般簡單。

  小靈寶不關心郭家之事,只關心啥時候能見著師父,「先生,咱們何時才能見著師父?」

  幾個小子也想問,他們來皇城的目的,不就是為了把師父跟先生帶回白雲城麼?

  先生眼下是見著了,但他們也想快點見著師父。

  花佑祁扶了扶耳畔礙事的垂髮,「咱們直接下湘南接師父去?」

  滄家一事算是告一段落了,接上人便能直接回赤水,這皇城裡要如何鬧,關他們什麼事?

  其他小子贊同點頭,「先生,這相府之危解決了,師父家的案子也馬上能昭雪,那咱們是不是不用再扮作他人,可以光明大正去接師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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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月搖頭。

  相府之危是解了,但他們一行的危機只怕才剛剛開始。

  ......

  皇宮,啟明殿。

  大侍衛苟閆一手拿著密信,一手拿著剛從赤水那邊送來的幾張畫卷快步入殿。

  「王爺」

  攝政王看完遞上來的密信,眼底幽沉,密信在手中被揉成一團。

  「還真是相府一直在藏人啊!這個老匹夫」

  「王爺,咱們如今還要對郭家下手嗎?」

  李軒拿過他手裡畫卷打開,轉身在殿內緩緩踱步,眸子時而起,眸光不停變換,「如今這老匹夫是動不得了,但不代表滄家不能動」

  明的不行,便來暗的,滄家這餘孽是萬萬不能留,留則後患無窮。

  「可探子報上滄銘天並未在皇城」

  「他在不在沒關係,只要那姓蘇的在,只要這些畫卷上的人在,滄銘天便跑不了,遲早會乖乖把腦袋送到本王腳下。」

  苟閆垂下視線,也知道接下來該做什麼。

  李軒轉身,視線透過殿門看向門外某處宮殿,「皇帝那邊擬的皇榜可擬好了?」

  「是,王爺可否要過目?」

  李軒抬手,「不必,明日貼出去吧」

  說來說去也就是那些官面上的話,看不看的已經不重要,走個過程罷了!

  次日一早,皇城各處告示牆張貼了新的皇榜,撤下了原有的通緝令與懸賞令。

  一眾老小立於告示牆下,盯著皇榜咂舌。

  「這攝政王是個不要臉的」,捉拿叛國逆賊時是他義正言辭,沉冤昭雪痛斥思己又成了小皇帝的事。

  靈寶坐著老頭肩頸上,眼睛盯著皇榜,一字一字看,一字一字刻在腦子裡,等他見到師父時定要一字不漏的背給師父聽。

  『朕聞昔有忠良,不幸遭奸佞構陷,蒙受不白之冤。

  今朕覽史冊,感慨萬千,痛心疾首。

  經三法司詳查,特下旨昭雪,已故滄老將軍,無辜受屈,恢復其生前一切榮譽與封號,以示朕之明察秋毫,亦慰英靈於九泉之下。

  其後代,前鎮北將軍滄銘天,恢復封號,賜以厚祿,繼於效忠朝廷。

  始作俑者袁家賀家,以權謀私,殘害忠良。

  判,袁賀兩家十歲以上男兒斬立決,十歲以下及婦孺流放寧古,終身不得返京。

  其事跡,載入史冊,流傳千古,以警後人,勿使忠良再受冤屈。』

  「我呸,師父他能在乎這破封號?」幾個小子湊到一塊兒,看著皇榜小聲嗤之以鼻。

  黎韜的將軍夢被朝中爾虞我詐碾了個細碎,嘴裡罵罵咧咧,「他奶奶的,還有臉說繼於效忠朝廷?在赤水在白雲城,在哪兒不比當這破將軍自在?」

  於此時,僅僅與相府一街之隔的某座宅院,一輛普普通通的馬車從後院門口緩緩起步,朝著東大街集市口的方向而去。

  告示牆下一眾人見到馬車來,跟接到某個信號似的,各自拿上自個的傢伙什,與馬車往反向而行。

  東城門剛開,門口戒備依舊森嚴。

  大批官兵列隊城門口,對出入的百姓商賈一一進行盤查。

  馬車到的城門處,立刻有守衛上前,手裡還拿著幾張宣紙,其上正是瘋人蕭一行的畫像,像不像的先不說,各自的特徵倒是畫得不假,「車內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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