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劍拔弩張
啪！
清脆的巴掌聲響徹整座大堂。
姜王妃雖然陰險毒辣，但是實力低微，哪經得起秦風的含憤一擊，直接吐出兩顆牙，滿嘴鮮血。
「我讓你罵！」秦風目眥欲裂，一連抽了十幾巴掌。
尖酸刻薄的臉，紅腫一片。
「啊……反了，反了，快點殺了他。」姜王妃趴在地上，歇斯底里地喊著。
「保護王妃。」
不知是誰喊了一聲，秦風只感覺身後惡風不善，猛地轉身，正看見一柄利劍刺來。
秦風不閃不避，眼中掠過一道狠茫，硬生生將刺來的寶劍握在手心。
不顧劇痛猛然用力，直接將寶劍折斷。
順勢，手起劍落。
不過，他並非刺向偷襲之人，而是倒地的姜王妃。
反正只剩下半年可活了。
哪怕以命換命，也要殺了這個可惡的女人。
刷……
劍光閃過，一排斷指落在了地上。
姜王妃放聲慘叫，整個人蜷縮成一團，幾乎昏厥。
但是秦風余怒未消，攥著斷劍朝姜王妃的喉嚨刺去。
然而，斷劍尚未落下，一道高大的身影突然出現在大堂，抬起一掌便是朝著秦風落下。
倏然抬頭，見一道掌印迎面襲來。
秦風本能地架起雙臂格擋，結果直接被擊退，一直退到大堂門邊才堪堪止住身形。
「秦風，你過分了！」暴怒的聲音，令得堂中所有人心底一顫。
說話之人，乃是一位鬚髮皆白的老者。
看清來人之後，堂中諸人連忙行禮：「參見大長老。」
大長老死死地看著秦風，眼中閃爍著殺意：「姜王才剛剛離世不久，你就敢對王妃如此放肆。」
「如此目無尊長，留你不得。」
秦風心底一沉，大長老曾經是姜王的親信，在姜王隕落之後，便立刻追隨了姜王妃。
雖然是明哲保身之輩，但其一身修為已達聚氣境五重，乃是姜王府的一流高手。
剛才那倉促一掌，大長老顯然未盡全力，但卻震得他雙臂都麻了。
不是對手。
「你敢！」
就在這時，老夫人突然站了出來，一臉憤怒地看向大長老，喝道：「今天你若殺秦風，就先殺了我這個老婆子。」
說完，老夫人劇烈地咳嗽起來。
見老夫人站出來，大長老神色一變，不敢頂撞。
見狀，姜王妃連忙爬了起來，歇斯底里地喊著：「大長老，你都看見了，秦風害死了姜王不夠，還要殺我。」
「不用管這個老太婆，快殺了秦風。」
「毒瘤不除，姜王府永無寧日。」
「毒瘤？你說得沒錯。」秦風怒喝道，「但毒瘤不是我，是你們。」
秦風舉起手中斷劍，掃視著堂中的每一個人，高聲怒斥：「這幾年，我哪一天不是在為姜王府拼命，可你們呢？」
「一個個養尊處優，站在高處指手畫腳，坐享其成。」
「對外軟得像條狗，整天就他媽對付自己人厲害。」
「姜王究竟是被誰害死的，其實你們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你們不就是想違背當年的約定嗎，不就是擔心我威脅到了你們的地位嗎，不必找些冠冕堂皇的藉口。」
「這裡沒有外人，收起你們那套虛偽的面具吧。今天老子就站在這，有本事就來弄死我。」
說完，秦風運轉丹田中的劍氣匯入斷劍，作勢便欲出手。
見狀，大長老雙臂一振，擋在姜王妃身前。
恐怖的源氣在他的周身瘋狂涌動，令得四周溫度都仿佛降低了幾分。
一瞬間，整個大堂劍拔弩張，氣氛緊張到了極點。
秦風自知不敵大長老，但眼中卻毫無懼意。
這群忘恩負義之徒，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和榮華富貴，顛倒黑白，認賊為主。
哪怕是死，也要扒下他們一層皮來。
但這時，一道急切的聲音突然從堂外傳來：「二少爺，老夫人暈倒了。」
秦風猛地回頭看去，只見老夫人竟然坐在了地上，雙目緊閉，面無血色。
秦風頓時神色劇變。
他不怕死，卻不能讓老夫人無辜殞命。
「如果現在報仇，還不知道要被這些人糾纏多久。」
「外婆等不起。」
心中想著，秦風顧不得報仇，立刻扔掉斷劍，跑了過去。
「快帶外婆去休息。」說完，秦風將老夫人背起，快步跑開。
但是他想走，姜王妃卻是不同意。
捂著手掌擋住了秦風的去路，姜王妃面目猙獰地吼道：「小畜生，你傷了我還想跑？」
「來人，給我殺了他，誰殺了他，誰就可以隨我兒姜武到絕影劍宗修行。」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何況是如此巨大的誘惑。
許多人躍躍欲試。
然而，大長老卻是面色沉重地攔住諸人。
湊到姜王妃身邊，大長老壓低聲音提醒道：「秦風隨時都可以殺，但老夫人身份特殊，如果因為這件事死了，對少主的聲望會有影響。」
「不如，等少主回來親自殺他，順便立威。」
見他提到姜武，姜王妃沉默了，思考其中利害。
這些年，秦風一直為了姜王府四處拼殺，而姜武卻在背後享受著取之不盡的修行資源。
這也就導致姜武實力雖強，但威望卻比不上秦風。
死死地盯著秦風許久，姜王妃緊咬著牙關道：「好，今天就先放過你。但十天之後，我要你跟姜武上生死台。」
生死台，登台之人但憑手段，不死不休，是必須要有一人殞命才可結束的生死之斗。
沒有什麼是比當眾殺死秦風，更能為姜武立威的方式了。
四目相對，秦風緊咬牙關，揚了揚眉毛：「好，你想看著他死，我成全你。」
說完，秦風快步離開。
……
「小芸，你先出去，不要讓人靠近房間。」
關緊房門，秦風意念一動，一顆玲瓏剔透的珠子出現在了手中。
這顆珠子是母親離開的前一晚交給他的。
十年來，他一直以為這只是顆普通的珠子，只當做信物一般珍藏。
但之前他墜落寒潭，命懸一線時，這顆珠子中出現了一縷神魂，助他死裡逃生。
「快救救我外婆，我還有半年壽元，再分一半給你。」秦風急切地喊道。
片刻之後，那神秘女子的聲音響起：「她並非傷病，而是年老力衰，壽元將竭。」
「可惜，當年我受創之時，天回珠的四道符紋也全部丟失，否則別說幫她續命，即便幫你恢復壽元也是易如反掌。」
秦風聞言神情一怔：「我的壽元還有機會恢復？」
「當然。」神秘女子說道，「天回珠是何等至寶，又豈會只有療傷的能力。」
「哪怕只找回一道符紋，也足以讓你縱橫天下。」
「不過，以你現在的實力，即便被你找到符紋，也沒能力收回來，反而會被它吞噬。」
「而且她也等不到那天了，以她現在的狀態，最多活三天。」
秦風心底震顫，沒想到這顆珠子竟然還有如此逆天之力。
但他此刻卻沒有心思去激動，只是陷入外婆壽元將竭的悲痛之中。
沉默片刻，神秘女子突然道：「不過，倒是還有辦法幫她延續一段時間的壽命。只是時間太短，急於求成的話，你會非常危險。」
「可以，什麼辦法？」秦風急忙問道。
「九死一生。」神秘女子提醒道。
秦風眉頭大皺：「可以，快說。」
神秘女子有些驚訝，沒想到秦風竟然會如此決絕。
「成為真正的劍修。」稍加沉默，神秘女子說道。
簡單的一句話，無異於憑空炸雷，令得秦風瞬間愣在了那裡。
凡武道修行者，幾乎人人都會兩手劍招，因為入門容易。
但專修劍道，能成為真正劍修的，卻是萬中無一。
只因為劍道修行太過艱難，劍道的修行難度，是其他道的十倍不止，絕大多數人終其一生都無法在劍道一途有所成就。
不過，劍修雖然下限低，上限卻是極高。
毫不誇張地說，真正的劍修，同境無敵，越境不敗。
神秘女子既然說出如此話語，秦風自然明白她的意思。
沒有半點猶豫，秦風當機立斷，說道：「求前輩賜我劍道。」
「好。」神秘女子淡淡開口。
頓了一下，神秘女子說道：「欲成劍修，先鑄劍體，但你的肉身太弱了。」
「你必須重新煉體，並成功凝聚源氣，才能涉足劍道。」
秦風聞言眉頭微皺。
他清楚煉體是一切修行的基礎，也是根本。
但問題是，外婆只有三天時間了。
三天內，他要重走煉體五重境，達到聚氣境，並修行劍道。
可能嗎？
似是看出他的擔憂，神秘女子說道：「旁人或許不行，但有天回珠在，你未必不能一試。」
秦風心中一動，未等說什麼，突然感覺魂海一陣轟鳴。
下一刻，眼前的世界寸寸龜裂，化作無數的碎片崩塌，陷入一片無邊的黑暗之中。
視線重新恢復時，秦風直接愣在了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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