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不服就干
二百多斤的大胖子直接倒飛出數米遠，躺椅砸得粉碎。
帳房中的其他人連忙避開，躲在遠處不敢靠近。
丁一又驚又懼，好不容易爬了起來，色厲內荏地喊著：「秦風，你已經被逐出姜王府了，一條喪家之犬，你敢打我？」
「等我稟告王妃，定叫府上長老將你處死。」
秦風聞言挑了挑眉毛，大步上前，沿途撿起一張椅子，狠狠地砸在丁一身上。
順勢踩在丁一的胸口，秦風怒喝道：「莫說我承不承認，即使我真的被逐出姜王府了，我打你還要看時辰嗎？」
「姜王在世的時候，以鐵血手腕治理王府，多少人的命都是老夫人救下來的。」
「如今被那群忘恩負義之輩掌權，就敢對老夫人不敬，你區區一個帳房的管事，也敢打她的婢女。」
「誰給你的狗膽！」
啪！
說完，秦風狠狠一巴掌落下。
此時，帳房外已經聚集了很多人，所有人都一臉震驚地看著秦風。
丁一雖然只是個帳房的管事，卻是姜王妃招攬來的。
秦風大庭廣眾暴打丁一，簡直是在打姜王妃的臉。
秦風對於後面的議論聲置若罔聞，一巴掌一巴掌地落下，打得丁一口鼻竄血，發出殺豬般的慘叫。
「二少爺，別打了，小人知錯了。」丁一拼命求饒，被秦風踩在腳下，想逃都逃不了。
秦風深吸一口氣，喝道：「去，把我這些年存在帳房的月錢全都拿來。」
說完，一腳將其踢開。
丁一連滾帶爬到櫃檯前，表面慌張地翻看帳本，心裡卻在盤算著對策。
結果，足足等了一盞茶的時間，丁一還沒有找到記錄。
秦風眉頭微皺：「你還有完沒完？」
丁一目光移動，卻是看向秦風身後的人群，突然眼睛一亮。
接著，便見丁一緩緩直起腰身，陰陽怪氣地說道：「秦風，根據記錄，你存在帳房的錢，全都被前一任帳房管事拿走了，一文不剩。」
「這件事和我無關，你若有本事，自己去找他要吧。」
秦風聞言揚了揚眉毛，這個傢伙，擺明了就是想賴掉他的錢。
「看來還沒打夠。」
秦風冷哼一聲，正要出手，突然感覺身後惡風不善，當即心底一驚。
出自本能地朝旁邊躲開。
下一刻，秦風剛才站立的地方生起一道炸響。
轉頭看去，一位鬚髮花白的老者站在那裡，竟是大長老。
四目相對，秦風冷笑道：「大長老，你好歹也是姜王府的老人了，大庭廣眾偷襲我一個晚輩，一點臉都不要了嗎？」
「秦風，你太放肆了。」大長老怒喝道，「竟敢擾亂帳房秩序，當眾打傷丁管事，姜王府可不是你肆意妄為的地方。」
「肆意妄為？」秦風嗤笑出聲，「丁一私吞了我的月錢，還打了老夫人的婢女，這算不算肆意妄為？」
「對了，憑這個狗東西沒有這麼大的膽子。說，是誰指使你的。」
丁一下意識地看向大長老，看著對方眼底的寒光，連忙擺手：「沒有，沒有人指使我，啊……」
話音未落，秦風抬腳猛地一跺，直接踩碎了丁一的手掌。
撿起地上的一片碎木按在丁一的脖子上，秦風冷聲道：「再給你一次機會，想清楚了再說。」
丁一全身抖似篩糠，臉色慘白如紙。
感受著碎木的利刃在一點點地按下來，丁一徹底慌了。
他知道，秦風不是在嚇唬他。
「不要，二少爺，我說，我全都說。」
丁一連忙說道：「是王妃，王妃讓我劃掉關於你的記錄，還讓我每月從府中弟子身上剋扣一部分月錢，私下裡交給她，用來幫助少主修行。」
「她還說，老夫人一把年紀，活著只是浪費錢財，不如早點死。」
聽他說完，四周眾人議論紛紛。
尤其是年輕一代，罵聲一片。
沒想到姜王妃為了幫助姜武修行，竟然不惜犧牲所有人，這等於讓所有人給他做墊腳石。
「你聽到了。」秦風看向大長老，「他不該死？」
大長老臉色陰沉，暗罵丁一沒有骨氣，竟然被嚇一嚇，把實話全都說了出來。
但他自然不會承認，冷聲道：「你屈打成招，說什麼都行了。」
「不管怎麼樣，丁一也算是你的長輩，就算真的有錯，也輪不到你來教訓。」
秦風對此嗤之以鼻：「大長老，大家都是明白人，沒必要遮遮掩掩的。」
「丁一是姜王妃的狗，你站出來維護，不就是想拍她的馬屁嘛。」
「人我已經打了，有什麼道就儘管劃出來吧。」
大長老手掌微握，卻是沒有直接出手。
因為他知道，秦風雖然向來勇猛，但並非魯莽之人。
不知道為什麼，今天的秦風，給他一種很危險的感覺。
見他遲遲不動，秦風冷笑：「不敢？不敢就滾蛋，裝他媽什麼蒜。」
大長老氣得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終於失去了理智：「秦風，你實在太猖狂了，今天你別想活著離開。」
說完，大長老猛地一踏地面，凌空躍起朝著秦風一掌落下，源氣澎湃。
秦風雙腿一沉，腰間用力，右拳猛然緊握。
鐵拳隱隱泛起一抹金光，狠狠地與對方碰撞在一起。
嘭！
只聽場中一聲悶響，兩人同時倒退。
大長老倒退三步，秦風倒退七步。
秦風看起來陷入了劣勢，心中卻是一陣狂喜。
因為剛才那一拳，他並沒有調動源氣。
雖然被擊退，卻沒有感到半點痛楚。
冷目掃向大長老，秦風冷笑道：「看來你今天殺不了我。」
大長老眉頭微皺，他想不明白，為什麼僅僅過了一天時間，秦風就成長了這麼多。
然而，未等他想明原委，秦風已經再次攻了上來。
秦風拳頭泛著金光，毫無保留地朝著大長老面門襲去。
眼見大長老後退，秦風腳踏大地猛然加速。
然而，大長老卻是一個閃身避開，順勢雙掌化爪，分別朝著秦風的喉嚨和腰眼抓去。
秦風雙手齊出，直接扣住了大長老的雙腕。
後躍，下壓。
接著縱身躍起，以膝蓋撞向大長老胸口，手肘猛擊對方天靈蓋。
趁著大長老腳下不穩，秦風一記轉身後踢，硬生生將大長老逼退。
大長老順勢拉開距離，眼底充斥起濃濃的震驚之色。
他的感覺沒有錯，僅僅一天時間，秦風的實力已經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不敢有絲毫大意，大長老剛剛站穩，便是全力一拳轟出，雄渾的源氣聚集在拳頭上，拳勁剛猛。
拳未至，逼人的氣息已經撲面而來。
秦風不敢大意，當即調動源氣匯聚在鐵拳之上，狠狠一拳轟出。
碰撞的剎那，雄渾的源氣頓時化作浪濤一般朝著四面八方涌盪開來，四周圍觀的人群盡數被震退。
地面上掀起了一片塵煙。
與此同時，天罡劍氣驟然爆發，直接刺入了大長老的體內。
兩人同時暴退，待得塵煙散盡，兩人皆是一臉凝重地看著對方，久久不語。
這一次，兩人鬥了個旗鼓相當。
看著這一幕，全場瞬間陷入死一般的寧靜。
大長老可是五重聚氣境，在整個姜王府都算得上一流高手。
昨天兩人交手，大長老還占據絕對的上風。
但僅僅過了一天，秦風不但突破到了聚氣境，還有了和大長老正面較量的能力。
再次看向秦風，所有人的心底都出現了同一個詞。
妖孽！
秦風的胸口涌過一股股熱浪，通過這一戰，他充分體會到了基礎的重要性。
在天回珠中受的苦，值了！
看著一臉震驚的大長老，秦風冷哼道：「堂堂姜王府大長老，原來也不過如此。」
「讓你這種人身居高位，姜王妃還真是瞎了眼。」
大庭廣眾之下拿不下一個小輩，大長老本就顏面盡失，現在又被秦風一通嘲諷，急火攻心之下，竟是一口逆血上涌，從嘴角溢下。
猛地轉頭看向四周，大長老怒喝道：「你們還都傻站著幹什麼，還不快點殺了他。」
四周無數姜王府弟子面面相覷，皆是面有難色。
如今秦風和姜王府的鬥爭越來越激烈，但所有人都知道，真正的對決其實是秦風和姜武的對決。
如果秦風最終死在姜武手裡，即便他現在表現得再強，甚至把整個姜王府給拆了也毫無意義。
但如果秦風能勝了姜武，姜王妃一脈勢必樹倒猢猻散，秦風會重新得勢。
他們這些底層弟子如果貿然站隊的話，很可能會重注壓錯寶，導致萬劫不復。
所以，所有人都很默契地選擇了不蹚渾水。
「放肆！」
這時，一道憤怒的聲音突然從遠處傳來。
諸人轉頭看去，只見一位衣著光鮮，面相刻薄的婦人快步走來。
看向秦風時，細長的雙目幾乎要噴出火來。
「參見王妃。」諸人紛紛行禮。
姜王妃在不遠處站定，看了眼被打得不成人形的丁一，頓時臉色鐵青。
「秦風，你太放肆了。」姜王妃怒喝道。
「放肆？」秦風聞言嗤笑一聲，「大長老厚顏無恥偷襲晚輩，丁一膽大妄為私下剋扣府上弟子的月錢，罪該萬死。」
「對了，他說是受你指使的。」
聞聽此言，姜王妃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冰冷的目光看向丁一。
姜王府人員眾多，每年的財務開銷極大，丁一稍微做點手腳，就能剋扣天價的錢財。
當然，最後這些錢大部分都流入了姜王妃的手裡。
公錢私用！
姜武在外面修煉，需要用錢的地方很多。
一個帳房管事的死活她當然不在乎，但丁一對她還有用。
沉吟片刻，姜王妃冷聲道：「這件事，輪不到你來管。」
「我也沒徵求你的意見。」
說完，秦風轉頭看向丁一。
丁一暗叫不好，連忙求救：「王妃，我全都是照你的吩咐行事，救我……」
話音未落，一道劍氣突然出現，直接貫穿了丁一的眉心。
二百多斤的大胖子，瞬間成了一具屍體。
姜王妃臉都氣綠了，眉毛都在顫抖：「秦風，你竟敢光天化日行兇，我看你是活膩了。」
「不服你來打我呀。」秦風冷笑道。
姜王妃氣得聲音都在顫抖，轉頭看向大長老，卻見對方搖頭示意，不禁更加怒火中燒。
「我兒姜武九天後就會回來，到時候，定取你首級。」
「你就這麼迫不及待看他死？」秦風橫眉冷對，毫不掩飾殺意。
姜王妃咬牙切齒，卻終究不敢把秦風逼得太緊。
見她語塞，秦風啐了口口水：「欺軟怕硬的東西，滾。」
說完，秦風霍然轉身，旁若無人地走進帳房內部。
不一會，便是攥著一沓銀票走了出來。
看著秦風一臉悠閒的模樣，姜王妃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差點氣得猝死。
擦肩而過時，秦風止住步子，笑道：「別瞪了，眼睛瞪瞎了，你也拿我沒辦法。」
「對了，還有九天時間，該吃吃該喝喝，想做什麼抓緊做。」
說到這裡，秦風的臉色逐漸冷了下來：「我現在不殺你，因為，我要你先看著姜武死。」
「姜王被害，姜王府內亂，我知道是他在背後謀劃。」
「九天之後，咱們新仇舊恨，一起清算。」
說完，秦風邁步離開。
……
回到房間，秦風蹲在老夫人床邊，看著老人那蒼老慈祥的臉龐，心中又是酸澀又是憤怒。
十年前母親突然離開，他在府上受了無數的白眼。
每次挨欺負，都是外婆護著他。
現在，是該他盡孝和報恩的時候。
「還有兩天時間……」
秦風緩緩握緊雙拳，眼神逐漸變得堅定。
通過與大長老的交手，秦風充分體會到了《天罡劍體訣》的霸道，而且明確了自己的修行方向。
武之極，能抗能打。
肉厚抗揍，攻伐無雙，便是無敵！
他要練就最鋒利的劍氣，鑄就最堅固的劍體！
摸了摸懷中的銀票，秦風信心十足。
他每個月的月錢是一百兩銀子，這些年，他一直保持著每月取用二十兩的習慣。
十年間，已經攢了九千六百兩。
「這些錢，應該足夠讓我鑄成第一重天罡劍體了吧。」
秦風喃喃自語，叫來小芸照顧老夫人，快速朝著府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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