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扮豬吃老虎
秦風一邊等待，一邊仔細觀察著木劍。
但是，沒有看出特殊之處。
這時，不遠處走來一位少年，笑呵呵道：「兄弟，我真佩服你，敢打這把劍的主意。」
秦風更加疑惑：「這把劍怎麼了？」
少年看了一眼木劍，輕笑道：「這把劍雖然是古大師親手打造的，但既不鋒利，也沒有特別能力，簡直毫無價值。」
「但偏偏古大師視若珍寶，據說許多人因為好奇想要這把劍，但交談一番後，都被古大師罵走了。」
秦風頓時來了興趣，連忙問道：「為什麼？」
少年正要開口，突然神色一變，目光看向了秦風身後。
秦風轉過身，只見之前的少女陪著一個面色嚴肅的老人走了過來。
「兄弟，祝你好運。」少年在秦風耳邊說了一聲，快步離開。
「晚輩秦風，見過古大師。」秦風對著老者抱拳輕笑道。
古大師毫無表情，對著秦風打量一番，良久才是開口：「你為何選中這把劍？」
秦風心中一動，答道：「晚輩想要修行劍道，需要最好的劍。」
古大師目光一動，對於這種理由並不陌生，卻是搖了搖頭：「不必來恭維我，這把劍如何我最清楚。」
「說說你修劍的目的。」
秦風眉頭微皺，暗道這古大師果然難纏。
到現在，他還看不出對方的目的。
沉思片刻，秦風對上古大師的雙目，直言說道：「殺人。」
古大師明顯一愣，身後的少女對著秦風連連揮手示意，卻不敢插嘴。
良久，古大師的眼底出現一抹厭惡，冷聲開口：「小小年紀竟有如此重的戾氣，實力越強，危害越大。」
「你走吧，你不配用我的劍。」
說完，古大師便是轉身離開。
「前輩且慢。」秦風連忙將他叫住，問道，「難道晚輩謊稱為了匡扶正義，替天行道這些冠冕堂皇之詞，前輩就會相信嗎？」
古大師腳步頓住，卻是沒有回頭：「說下去。」
秦風眼睛一亮，繼續說道：「不止是劍修，在晚輩看來，所有修行的最終目的，都是為了殺人。」
「惡人猖獗，我可以替天行道；路見不平，我可以拔劍相助。」
「劍無正邪，人卻分善惡。」
「殺一惡人，可救千人。」
「這就是我給前輩的答覆，也是我修行的理念。」
說完，秦風便不再言語，靜靜地看著古大師的背影。
良久，古大師緩緩轉過身。
四目相對時，古大師緩緩點了點頭。
劍修，直也！
秦風所言雖然直白，卻遠比那些大喊口號的所謂正義之士強得多。
片刻之後，古大師說道：「此劍尚未開鋒，也未完成鑄造。你若能替我尋來一物，此劍，便歸你了。」
聞言，秦風的心底猛地滾過一股熱浪，四周更是一片譁然。
無數道不敢置信的目光紛紛朝著秦風投了過來，旁邊的少女也是驚訝地捂住了嘴。
多少人為了求取這把劍說了無數的好話，不惜編造一堆冠冕堂皇的理由，甚至花費重金，卻全都被古大師罵了出去。
想不到，反倒是秦風如此直白的話語，正對了古大師的脾氣。
「何物？」秦風連忙問道。
古大師的眼底掠過一抹精光，聲音都低沉了幾分：「一顆，地煞境妖獸的內丹。」
什麼？
秦風差點原地跳起來。
雖然他最近實力大漲，可畢竟才一重聚氣境，他還沒信心膨脹到去挑戰地煞境的妖獸。
這跟讓他去死沒什麼分別。
拍賣場倒是有機會買到，可他偏偏是窮鬼一個。
於是，秦風心中問道：「前輩，這把劍非要不可嗎？」
很快，神秘女子的聲音在魂海中響起：「以你現在的底蘊，這把劍可幫你鑄成當下最強的劍體。」
拼了！
「好。」秦風雙目如炬，斬釘截鐵地說道，「我會帶地煞境的內丹回來。」
「這把劍，我要定了。」
古大師有些驚訝，顯然也是沒想到他敢答應。
「你有三天時間。」
「不，我只需一天。」秦風神色鄭重。
倒不是他故意托大，只是老夫人等不起，他必須儘快鑄就天罡劍體去救人。
「告辭！」秦風抱拳離開。
這一次，秦風買了四把玄階寶劍和五十把黃階寶劍。
但他並沒有回姜王府修煉，而是去附近的飯館買了一些乾糧，然後直接出城，前往無雙城數十里之外的一座深山，荒蕪山脈。
荒蕪山脈綿延數千里，這裡只是很偏僻的一角，但資源很豐富。
平日裡，經常有江湖散修到那裡去歷練，既可磨礪自身修為，也可斬殺妖獸換取錢財，運氣好的還能撿到一些靈草輔助修行。
那裡長年妖獸肆虐，不乏地煞境妖獸。
不管打不打得過，總之先找到地煞境妖獸再想辦法。
秦風一邊深入荒蕪山脈尋找妖獸，也沒有忽視生長在路邊的靈草。
無論是否成熟，藥效如何，只要對修行有好處的，全部連根拔起。
以前姜王在世的時候，他從沒有因為錢財和修行資源發過愁，如今姜王妃掌權，他需要單打獨鬥，才意識到這些身外之物的重要性。
一直到正午，秦風收穫了滿滿一布袋的靈草，全都被他收進了天回珠的空間中。
秦風走走停停，不斷探查著周圍昏暗茂密的樹林，確保著安全。
他不但在警惕著山林中隨處可見的毒蛇猛獸，更在提防著可能隱藏在暗中的人。
在山林之中，江湖散修殺人越貨是常有的事。
多年廝殺，豐富的經驗告訴他，這個世界上最危險的，從來都是人類。
不過，足足深入了數十里，秦風也沒有找到地煞境的妖獸，反而聽見遠處傳來了若隱若現的廝殺聲，而且在朝著這邊快速靠近。
秦風立刻跳到了旁邊一棵粗壯的大樹上，藉助茂密的枝葉擋住自己，目光投向聲音來源的方向。
很快，一道身姿婀娜的倩影出現在視線中，是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女。
少女扎著馬尾辮，臉蛋粉嘟嘟的，此刻卻是全身鮮血，看起來極為狼狽，不時地回頭張望。
「你逃不出荒蕪山脈的，不想死得太難看的話，立刻把血靈芝交出來。」
三個精壯的男人各自騎著一匹馬追擊著。
少女一臉慌張，緊張之下，聲音都變得有些尖銳：「我是北凜劍宮弟子，如果你們殺了我，劍宮絕饒不了你們。」
秦風聞言心底一怔，沒想到這少女竟然來自北凜劍宮。
北凜劍宮乃是青雲界北域四大勢力之一，與絕影劍宗齊名的恐怖存在。
少女拼命催動著源氣，不敢有片刻停歇，但嚴重的傷勢和內心的恐懼，令她腳下的步伐明顯紊亂了。
為首的男人冷笑一聲：「北凜劍宮我們可得罪不起，既然如此，更不能留活口了。」
話音剛落，男人一個翻身站上馬背，稍一用力便是沖天而起，掌中戰刀嗡嗡作響。
隨著男人猛地揮下，滲人的刀芒凌空朝著少女落下。
出手，即是殺招！
少女神色劇變，掌中光芒一閃，出現一把寶劍。
寶劍猛地橫掃，硬生生將刀芒擊偏了幾分。
但是，她的速度也隨之驟降，被三人追上。
「啊……」
男人掌中戰刀一揮，少女的小腿頓時多出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再也不能逃。
「你們膽敢殺我，就不怕遭到北凜劍宮的報復嗎。」見逃脫無望，少女厲聲喝道。
三個男人相視冷笑，為首之人說道：「可惜，你的身份背景在這裡毫無用處。殺了你，又有誰知道是我們做的。」
一邊說著，三人越發火熱的目光，不住地在少女身上遊走。
少女本就正值花季，身段也是極其誘人。
尤其是這副受傷之後衣衫凌亂的樣子，太誘人了。
少女雖然未經人事，但是看著三人的神情，也不難猜出他們心中所想，眼底不禁生起一抹深深的絕望。
如果那樣的話，還不如自我了斷，免得受辱。
看著三人步步逼近，少女正要舉劍自刎。
突然，空氣中傳來一道刺耳的破風聲。
一道凌厲的劍氣毫無預兆地憑空出現，陡然間穿破虛空。
「嘶……」
只聽一道嘹亮的哀鳴，一匹馬直接躺在了地上，瞬間斃命。
場中四人皆是神色一變，四處尋找出手之人。
而在這時，一道低沉嘶啞的聲音，突然從密林深處傳來。
「區區鼠輩竟敢擾亂本座閉關修行。」
「立刻離開，否則，死無葬身之地！」
三個男人神色一變，明顯是有些忌憚。
其中一人靠近為首的男人，低聲說道：「蒼鷹，我看有點不對勁。」
蒼鷹點了點頭，四下望去，朗聲喊道：「我等是天門之人，今日被這丫頭搶了靈草，追擊至此。冒昧打擾，還請前輩勿怪。」
「不知道是哪路前輩高人，可否現身一見，讓我等晚輩當面拜見？」
秦風躲在遠處觀察著三人，顯然，對方是想探他的虛實。
但是通過剛才的觀察，三人的實力全都是聚星境七重以上，為首的蒼鷹出手甚至帶著淡淡的陰煞之氣，顯然已經觸摸到了地煞境的門檻。
以他目前的實力加上那受傷的少女，絕不可能是對手。
於是沉吟片刻，秦風再次揮出一道劍氣，在密林上空調轉方向，最後落在了蒼鷹腳下，生起一道炸響。
「憑你們幾個，還沒資格面見本座。」
「留下一匹馬，立刻滾。」
「多說一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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