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變故
兩人在天黑前順利回到了無雙城。
到裁縫鋪買了身新衣服換好，秦風將馬給了夢汐兒。
「現在安全了，就此別過吧。」
夢汐兒撇了撇嘴，歪著腦袋看著秦風：「你就這麼著急？跑了一天，不餓嗎？」
「路上不是吃過乾糧了嘛。」秦風抱了抱拳，「我有很要緊的事去做，後會有期。」
說完，秦風直接邁步離開。
「喂，你還沒告訴我你叫什麼。」夢汐兒對著秦風的背影大喊。
「秦風。」秦風頭也沒回，擺了擺手。
夢汐兒怔怔地看著秦風的背影，良久，跺了跺腳：「這個呆子。」
……
經過一天的奔波，秦風其實已經非常疲憊了。
但他沒有回姜王府休息，在和夢汐兒分開之後，便直接去了天兵閣。
時間太緊了，他不敢浪費一點時間。
「果然是地煞境妖獸的內丹。」
看著秦風帶來的妖獸內丹，即便是古大師那古波不驚的臉龐上，都出現了濃濃的震撼之色。
他沒想到，秦風竟然真的做到了，而且只用了不到一天的時間。
雖然秦風換了身新衣服，但臉上仍然可見一些傷痕，想必是經歷了一場惡戰。
「果然英雄出少年。」
「我說話算話，你在此稍候，我現在便幫你將寶劍開鋒。」
說完，古大師急忙離開了大堂。
秦風閒來無事，在二樓的展櫃前觀察起來，挑選合適的寶劍。
木劍的問題已經解決了，接下來他要重新採購一批寶劍，繼續煉化天罡劍氣，繼而鑄就天罡劍體。
他現在揣著三萬兩銀票，有足夠的底氣。
於是，秦風找來了上次幫他介紹的少女，為他推薦了一批玄階寶劍。
「這二十把幫我全都留下，剩下的錢，你隨便幫我選幾把劍。」
「老規矩，越強越好。」
秦風將三萬兩銀票全部給了少女，驚得對方合不攏嘴。
還從來沒見過這樣的客人，一天之內買了這麼多的劍。
而且，這次秦風專門找到她來介紹。
她很清楚，秦風是在有意關照她。
而這一切的原因，僅僅是因為在秦風受人嘲諷時，她報以了不含惡意的微笑。
一時的善念，為她換來了數千兩的提成，足以抵得上她數年的收入。
「多謝少爺。」
之後，秦風找了個地方坐下，一邊品嘗著少女送來的點心，一邊等古大師回來。
約莫過了一個時辰，古大師仍然沒有回來。
但是，卻有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了秦風的視線之中。
「真是冤家路窄啊。」秦風皺了皺眉。
想不到，姜王妃竟然也來了這裡，同行的還有一個身材壯碩，氣態威嚴的中年男人。
兩人是從貴賓室中出來的。
「方閣主，古大師那邊就請您幫忙美言幾句了。」姜王妃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價錢無所謂，最重要的，是要最好的劍。」
「想必您也知道，我兒姜武現在是絕影劍宗弟子，過幾日要回來繼承姜王之位。」
「一般的劍，不符合他的身份。」
「事成之後，會另有一份厚禮送上。」
方閣主眼底掠過一抹精光，他又怎麼會聽不出姜王妃的言外之意。
沉吟片刻，方閣主輕輕一笑道：「古大師脾氣古怪，我也只能試一試。」
「方閣主說笑了。」姜王妃笑道，「誰不知道，除了夢總閣主之外，天兵閣就是您最大。」
「古大師雖然是城內第一鑄劍師，但總歸是聽您吩咐的。」
「那倒是。」方閣主滿意一笑。
秦風坐在那裡，一臉冷漠地看著姜王妃。
通過兩人的交談便知道，姜王妃是想要為姜武求一把劍，而且有意無意地在向天兵閣的負責人透露，姜武將成為無雙城舉足輕重的人物。
這個女人為了捧姜武上位，倒也算是煞費苦心了。
秦風不想搭理她，只想等古大師送來劍便離開。
哪知，姜王妃卻是注意到了他，然後直接走了過來：「秦風，你來這裡幹什麼？」
「關你屁事。」秦風白了她一眼，繼續吃。
「你……」姜王妃氣結。
見狀，方閣主走了過來，問道：「這位是姜王府的人？」
姜王妃目光凌厲，冷哼道：「不是，他已經被逐出姜王府了，只是還賴著不走。」
「現在，竟跑到天兵閣來混吃混喝了。」
方閣主看了秦風一眼，心中瞭然。
最近一段時間，姜王府內亂的事情鬧得沸沸揚揚，許多人即便不認識秦風，也聽說過。
想不到，竟真是這麼年紀輕輕的一個少年，把姜王府攪得大亂。
「閣下來此有何事？」方閣主一臉冷漠地問道。
一個是背靠絕影劍宗的未來姜王，一個是朝不保夕的喪家之犬，他自然清楚該傾向哪一邊。
天兵閣雖然家大業大，但要想長期穩定地在無雙城發展，也免不了要與當地的勢力合作。
姜王府在無雙城根深蒂固，是很好的合作對象。
秦風看了他一眼，直言道：「我在等古大師為我鑄劍。」
聞言，姜王妃和方閣主先是一愣，旋即忍不住大笑。
「秦風，我看你是自知死到臨頭，瘋了。」姜王妃一臉嘲諷的笑意。
方閣主也是一臉的不屑：「年輕人不知天高地厚，竟敢妄言能請動古大師為你鑄劍」。
秦風白了他們一眼，懶得解釋。
見狀，方閣主眉頭微皺，在無雙城中，還從來沒有人敢對他這種態度。
正要發作，突然，一股極度冰寒的氣息在整個天兵閣中蕩漾開來，令得堂中所有人猛地一顫。
而且這股寒氣之中，隱約伴有蟒蛇嘶鳴與劍氣破空的聲音。
秦風雙目一亮，成功了！
堂中其他人面面相覷，皆是一臉疑惑，不知道怎麼回事。
很快，古大師趕了回來，手上還握著一把通體湛藍的寶劍。
「古大師……」姜王妃和方閣主第一時間迎了上去。
但古大師卻像是沒有看見一般，直接從兩人身旁走過，徑直來到了秦風面前。
「成了，這把劍終於鑄成了，比我預想的還要好！」古大師一改往日的嚴肅，滿臉的興奮。
秦風看了過去，原本毫無光彩的木劍，此時已經完全變成了湛藍色，劍身紋路密集，如同覆蓋了一層細密的蛇鱗。
劍柄處出現了一塊藍寶石般的結晶，恰好與凹槽契合。
秦風伸手接過。
將寶劍握在手中，秦風心底一片滾燙。
寶劍輕如無物，隨意揮動便有刺耳的破風聲響起，稍稍轉動，有凌厲的寒光閃過。
這把劍比他在天兵閣看過的任何一把玄階寶劍都要強。
秦風甚至有一種感覺，執此寶劍，哪怕是再次面對全盛狀態的蒼鷹，他也能斗上幾個回合。
「多謝前輩。」
秦風一臉狂喜，抱拳躬身。
有了這把劍，他就有把握鑄就天罡劍體了。
不但可以救外婆，也有了真正和姜王府高層對抗的本錢。
「就叫你玄鱗劍吧！」秦風反覆地摩挲著劍身，愛不釋手。
「慢著！」
就在這時，一道不合時宜的聲音突然響起，方閣主大步走了過來。
打量了下秦風手裡的玄鱗劍，方閣主很快便是雙目放光。
「好劍，真是好劍，雖然未達地階，但也算是玄階中的極品了。」
聞聽此言，姜王妃立刻上前，一臉期待道：「古大師，開個價吧，這把劍我要了。」
秦風聞言揚了揚眉毛，正要開口，古大師便是說道：「不行，我已經將劍送給這個小傢伙了。」
姜王妃神色一變，毒蛇般的目光狠狠地瞪向秦風。
這個小子，剛才說的竟然是真的。
感受著對方冰冷的目光，秦風一臉愜意，故意大聲自語道：「不愧是古大師的作品，簡直完美。」
「到時候，就用這把劍，把仇人的腦袋割下來。」
姜王妃差點被活活氣死。
看著這一幕，方閣主先是一愣，旋即沉下了臉：「古大師，你怎麼能隨便將如此寶劍送給一個外人？還是個毛頭小子。」
方閣主語帶責備，對古大師的決定極為不滿。
然而，古大師卻是果斷地搖了搖頭，說道：「此子的修行理念頗和我意，而且我有言在先，只要他能尋來地煞境妖獸的內丹，助我鑄劍，便將此劍送給他。」
「不行，我不同意。」方閣主斬釘截鐵地說道，「妖獸內丹可以按市價還給他。」
「但這把劍是天兵閣的財物，豈是你說送就送的。」
若是一般的兵器倒也罷了，但這把劍的確是非同尋常。
古大師聞言眉頭緊皺：「此劍是我親手打造，材料是他捨命尋來，我自願送給他，你憑什麼阻止？」
「就憑我是閣主，這裡我說了算！」方閣主直視古大師，厲聲提醒。
古大師頓時語塞，眉頭緊皺。
看著對方霸道的態度，秦風眼底略過一抹寒芒。
對方顯然是要奪下這把劍，去送給姜武。
不過，這把劍對他的意義太過重大，絕不容有失。
上前一步，秦風冷聲喝道：「如果你真的在乎這把劍，又為何不早早幫古大師尋來妖獸內丹？」
「我拼得九死一生，劍已鑄成，你又冒出來搶奪。」
「堂堂天兵閣閣主，竟然要向一個外人示好，你拿了她多少好處？」
秦風故意大聲，讓所有人都聽到，令得滿堂諸人色變。
看著四周越來越多看熱鬧的人群，以及那些怪異的目光，方閣主的臉色驟然間變得鐵青。
他的確是想要將劍送給姜王妃，以便結交姜王府和姜武，提升他在天兵閣的威望。
但是他沒想到，秦風竟然敢當眾說出來。
「放肆！」
方閣主厲聲喝道：「竟敢在我天兵閣搗亂，來人。」
話音落下，遠處立刻傳來凌亂的腳步聲。
很快，十幾個手持長槍的天兵閣護衛衝進大堂，將秦風包圍。
秦風目光掃過，發現是清一色的聚氣境高手。
見狀，一旁的姜王妃心頭竊喜。
走上前來，姜王妃冷笑道：「方閣主，秦風為人一向囂張跋扈，往日在姜王府中便目無尊長，橫行無忌。」
「今日，他又敢到貴閣來鬧事，還想強搶如此寶物。若是讓他大搖大擺地走出去，恐怕會有損天兵閣的威名。」
秦風和姜王妃的恩怨早已經不是秘密，如今見她煽風點火，許多人皆是投去鄙夷的目光。
竟然用借刀殺人這種卑鄙的伎倆。
而方閣主本就在氣頭上，聞聽此言，當即冷聲喝道：「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主動把劍放下，低頭賠罪。」
秦風揚了揚眉毛，緩緩握緊玄鱗劍：「如果我不答應呢？」
此言一出，四周傳來大片倒吸冷氣的聲音，一道道震驚的目光落在秦風身上。
敢這麼明目張胆和天兵閣叫板的，無雙城裡，秦風還是頭一個。
只是如此一來，今天恐怕無法善了了。
果然……
「拿下！」方閣主斬釘截鐵地喝道。
陡然間，十幾個護衛紛紛釋放源氣。
十幾人聯手釋放的威壓，直令得秦風呼吸都變得困難。
「今天，這把劍，誰也帶不走。」方閣主冷聲喝道，「不肯把劍交出來，那你也不用走了。」
隨著方閣主大手一揮，十幾個護衛紛紛提起長槍，準備出手。
秦風雙目微凝，體內源氣瘋狂運轉，天罡劍氣匯入玄鱗劍中。
「住手！」
正當一場大戰一觸即發的剎那，一道冷漠的聲音突然自圍觀的人群外圍傳來。
「方副閣主，你好大的官威啊！」
「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升任總閣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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