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98 能力給身體帶來的損傷
情況已經不是張楚嵐能控制的，關於李岐，還是得請趙董出面。
「你這位小朋友，在公司面子這麼大的嗎？」
幫著張楚嵐一同把李岐送來醫院的王也，坐在醫院走廊里，看著公司趙董帶著助理進進出出，忍不住沖他嘖了嘖舌。
「誰說不是呢，現在公司給這小子在公司有一稱號，叫『趙董干孫子』，」
「拿錢『biu』過趙董都能全身而退，也就自己爺爺才能做到這一點了。」
兩人並排坐在走廊里小聲嘀嘀咕咕，現在李岐已經被趙董接手，理論上已經沒有他們什麼事兒。
但人是他們送進醫院的，張楚嵐想著萬一待會兒有什麼讓自己交代的呢，還是先別走等一等為好。
果然，李岐上上下下做完了各種檢查，被送回他之前還沒來得及退的病房之後，趙董就找上張楚嵐了。
「張楚嵐，你進來一下。」
趙董坐在李岐的病房裡叫他，王也非常有眼神兒的給他比了一個「OK」的手勢，表示自己就在外面等。
因為的想著萬一趙董說的是什麼不能外傳的秘密，張楚嵐進來時順手關上了房門。
「趙董，李岐沒事兒了吧？」
「情況反正不是很好。」
趙董即使不回答，也已經能從他擰著的眉頭中看出結果。
張楚嵐吞了吞唾沫，心說後面自己可得注意著發言。
「那醫生怎麼說？病了？能治嗎？咱們哪都通肯定不缺醫療資源對吧？」
趙董的神色依舊很凝重，看了雙目緊閉，不省人事的李岐一眼，
「確實如你所說，這要是一般的病，公司確實不缺醫療資源，」
「但他這個問題，目前無解。」
李岐倒下的根源，是因為他的能力。
他們現在都知道，他在施展時滯的能力時，會給自己的身體帶來一定的負擔。
這種負擔會根據時滯時間的長短，跟時滯領域內放開的人物多少有關係，時間越長，解放的任務越多，帶來的負擔就越重。
這種負擔，直說一點就是給他身體帶來的傷害。
雖然在時滯結束之後，經過不等的一段時間休養，他就能自己調整回來。
但實際上這種傷害就是一種慢性病，每次看上去是已經恢復過來了，但已經給身體造成的傷害是不可逆的。
李岐今年才十七歲，因為沒有人教過他該怎么正確的節制使用能力，現在已經給自己身體造的差不多了。
「慢性病」的爆發就是這麼可怕，平常根本察覺不到它的存在，可一旦達到一個臨界點，便如同洪水噴發一般兇猛，病發就是一個山崩地裂。
「所以，他現在這種情況無解，是嗎？」
張楚嵐小心的問趙董。
趙董深深的嘆了一口氣，他終究也是個嗯，在這個孩子身上傾注的感情不是假的，
「當年他父親離世前，也出現過這樣的情況。」
「當時他托方靖向總部流露出了想離職的念頭，可那時候董事會都沒有理解問題的嚴重性，」
「又因為那時陸南大區剛剛建立，情況還不穩定，他走了我們無法在這個節骨眼兒上儘快找到繼任者，」
「於是我做主，讓他再堅持堅持，公司肯定回給他一個交代，唉，沒想到之後就發生了……」
張楚嵐沉默的聽著，其實就他先前聽說來的內容，感覺李岐的父親路樺的死亡原因還是疑點重重。
即使現在抓住了殺人兇手，但還是沒有說清他究竟是因為意外死在陸南，還是被人謀殺在了關中。
如果後者是真的，那前者算什麼？公司放出來的煙霧彈嗎？聽上去毫無意義啊。
那如果前者是真的，又怎麼按照後者的說法找出的一個殺人兇手呢？
張楚嵐想不明白，又覺著這種事情不是他這種身份應該去想的。
李岐總不能不救，放任他跟當年他的父親一樣死去。
要不然趙董特意把李岐叫進來，就是為了給他說喪氣話的嗎？
「趙董，有什麼需要我的，您就直接提吧，我跟李岐見過不少面，也算是朋友，肯定不會見死不救的。」
張楚嵐乾脆把話挑明了說，畢竟趙董是長輩更是上級，就算是想要拜託人，總不能讓上位者向下位者直接說明自己的訴求。
這種時候，就得有個機靈的人給上位者鋪好台階，這都是人情世故中相處的智慧。
硬要說的話，張楚嵐年紀輕輕，內心深處也有些瞧不上這些繁瑣的「人情世故」，但活在世間，總又不能不去接受。
這就是張楚嵐比李岐做的更好的地方，他比李岐年長几歲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他的人生一直想的很明白。
李岐對於他來說，剛好就是另一面，小小年紀死愛鑽牛角尖，經常自己把自己困住，把自己弄得遍體鱗傷。
這就是為什麼趙董希望張楚嵐能多帶李岐玩玩的原因，希望他能跟這種「不要碧蓮」的滑頭學學，起碼不要再讓自己受傷。
但趙董可能是把事情想得簡單了，有很多人的性格都是天生而定的，不管是跟誰在一起，李岐都改不了骨子裡的那股軸勁兒。
這就從他開始時註定，他的人生要走向一個他自己選擇的悲劇結局。
當然，此刻的趙董想不到，還是一心只想讓他好好活下去，他還這么小，起碼得正正常常的長大。
「既然你這麼說了，我確實有些想法，」
趙董滿意的看著機靈的張楚嵐點點頭，
「李岐到現在還不至於到了病入膏肓無力回天的程度，我想著他的能力既然是天生，那就不是不能使用，而是要正確的使用，」
「他在煉炁方面需要一個很精通的師父幫幫忙，你知道的，在煉炁方面我完全不行，找師父這事兒，還是得你幫幫忙。」
張楚嵐驚了一跳，一開始還以為趙董要把李岐塞給自己當徒弟，尋思一下才醒過味兒來。
這不是盯上了他，而是盯上了他背後的人脈。
嘛，勉強算是人脈吧。
「所以說，趙董您是想……」
張楚嵐面露難色，
「我倒是可以試試看，但不保證這小朋友會同意啊。」
「哎呀，你要知道，這世間很多事情，都不是由得人去同意的。」
趙董滿意的拍著張楚嵐的肩膀，臉上重新擠出了笑意，又恢復了從前那種笑盈盈彌勒佛的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