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天生將種 【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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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2章 天生將種 【求月票!】

  眼見這位官爺身上殺氣愈發濃烈,店中夥計都要嚇哭了。

  梁岳趕緊勸阻道:「曹兄,息怒,咱們出門在外不要太多想,你快把這兩碟菜換了!」

  「是是是……」店夥計連忙撤了兩碟小菜,渾然不知方才發生了什麼。

  「呼。」曹義長舒一口氣,「多虧你攔住我,我有時看到一些東西,是會難以自控,你知道的,我們……」

  「能理解。」梁岳默默點頭,沒有羈絆的人敏感一些也屬正常,他岔開話題道:「我們還是聊案子吧。」

  「好。」曹義同意道。

  梁岳便說道:「關於此案的思路,其實我有兩條。」

  「一條是從在通天塔底建陣的人著手,這個我在文書上沒寫,地下大陣極有可能是國師李龍禪與工部陣師吳莫子串通修建的。可是因為沒有實證,我沒敢把這個懷疑寫進去。」

  「另一條就是從正陽雷著手,工部到御都衛的這一條線上。」

  「那個溪山會想要策劃這一場陰謀,必然要滿足得知兩條線的事情,並且能深度參與其中。」

  聽著他的分析,曹義一直沒有出聲,只是頷首附和,看來對他的分析都是尊重的。

  梁岳繼續說道:「龍虎堂那條沒有實證的線,我們可以暗中調查,知道國師與吳莫子的交易的人也不會很多,目標容易鎖定。」

  「工部那條線,越陽商號里的幾個人都已經擺明了是溪山會的人,可他們都是被作為工部的暗子安插進去的,也就是說安排他們的人極可能有問題。」

  「這絕不可能是五品官、六品官能做的事情,肯定要向上查……」梁岳伸出食指向上指了一下,「伱們飲馬監敢查到哪裡?」

  「嘁。」曹義嗤笑一聲,「你放心,四海九州除天子之外,飲馬監不懼任何人。」

  話音未落,方才那夥計又端了兩碟菜上來。

  「二位客官不喜歡辣白菜,小的給你們換了新切的蘿蔔根兒!」他諂媚地笑道。

  「切什麼根?」曹義雙眉一凜,殺氣再度迸發。

  「蘿蔔根啊。」店夥計手一抖,兩碟小菜差點掉桌上,「剛一根根兒切的,新鮮得很!」

  「我刀呢?」曹義反手就要拔刀。

  「曹大人、曹大人……犯不上,不知者無罪啊!」梁岳趕緊撲過去攔著。

  好傢夥。

  你這是什麼敏感羈?

  一點兒相關的字眼兒都聽不得呀。

  之前那個飲馬監守衛說曹義脾氣不好、動輒就要殺人,他還覺得有點誇張了,畢竟一番交流下來覺得曹義還挺好說話,為人大喇喇不太計較。

  現在算是發現了,在特定場景之下,這話說的一點都沒錯。

  那店夥計驚得連連發抖,「官爺,這又是怎麼了?」

  「快把這兩碟菜也拿走!不要再送鹹菜了,趕緊把你們的招牌菜上來。」梁岳大聲道:「不要醃的東西,也不要菜根兒!」

  「是是是!」那店夥計趕緊把那一盤小蘿蔔根也端走。

  「呼……」又過片刻,曹義才舒一口氣,道:「不好意思,又失態了。」

  「沒關係,都能理解。」梁岳悲憫地看著他,小聲道:「不過有些事,過去就過去了。」

  「我儘量克制。」曹義也道。

  平復了下,他才又說道:「你所說龍虎堂的線,我回去稟報義父,派人去暗中打探一番。至於工部的這條線,我們現在已經盯上了一個人。」

  「誰?」梁岳關心道。

  「工部左侍郎,郭崇文。」曹義說出一個名字,「他曾為越陽商號站台,給販賣正陽雷作保也是由他主導。只是那幾名屬下官員不肯吐出他的名字,我們不能直接對一名侍郎下手。義父已經派人去越州查了,如果查出安插人手進越陽商號的人是他,那我們立刻就將其抓捕。」

  「這個人……」梁岳聽到這個想要的名字,手指點了點桌子,「必須嚴查!」

  正當此時,一名貌似是店中掌柜的中年胖子走過來,手裡端著一盤菜,身後跟著方才那小夥計。

  「二位官爺,聽說兩位剛剛發火了,是小店夥計愚笨、招待不周。」掌柜的一說話先笑三分,看起來還頗為親近人,「我做主,贈送兩位一盤本店的招牌菜,辣炒牛鞭。」

  梁岳絕望的雙眼一閉。

  拉倒吧。

  這飯我不吃了。

  ……

  午飯沒吃到,拉著曹義還費了不少力氣,將他送回皇城腳下,梁岳趕緊就回去了。

  皇城腳下,都不能說皇城根兒。

  不過好歹事情都說完了,飲馬監的人手都已經開動。現在一方面是等他們後續的進展,另一方面梁岳自己也得努力,他準備自己去尋一下張行楷搜集過的罪證,這一點是飲馬監不太關心的。

  他們的主攻目標還是溪山會,查工部也只是順便,為了挖出裡面藏著的釘子。

  不過在那之前,他先去了一趟誅邪司。

  今天上午陳舉和逄春來誅邪司報到,不知道他們兩個能不能通過考察。出於避嫌,梁岳並沒有陪他們一起到來。

  等進了誅邪衙門,就看到陳舉正在院子裡對著一朵小花兒浪笑,「哎呀,許姑娘你年紀這么小,我就叫你一聲妹妹啦。嘿嘿,不說話我就當你默認啦。」

  「你幹嘛呢?」梁岳上前納悶地問道。

  「我在跟許妹妹聊天啊。」陳舉看著眼前的花草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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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姑娘?」梁岳瞄了一眼,大概猜到了怎麼回事。

  許露枝是陳素的弟子,學的是陰陽一脈神通,會些幻術是最基本的。估計是被陳舉騷擾得煩了,才略施小計。

  陳舉這個修為,一點障眼法足以迷他三天三夜了。

  「那你倆嘮著吧。」見謝文西在正堂,梁岳也不耽誤陳舉,又邁步進了大堂。

  「你這兩個朋友都還不錯。」一見面,謝文西便笑著說道。

  「真的?」梁岳笑了笑,「謝主事你也不用看我面子說好話,其實我都知道,他們立場上固然沒問題,智慧和品德上肯定還是有欠缺的。」

  「這無所謂。」謝文西擺手道,「這個姓陳的能力上差了點,不過他說他每個月不用領月俸,還可以給誅邪司捐點錢,我想讓他進來也不是不行嘛。」

  噗。

  付費上班啊。

  梁岳回頭看了一眼陳舉,原來跟花花草草說話還是花了錢來的。

  「那個叫春的。」謝文西激動地豎起大拇指,「他居然有一副仙體!」

  「什麼?」梁岳驚訝道:「大春有仙體?」

  雖然之前就知道他一練功就能夢見老頭兒這件事有些離奇,覺得他頗有些神異在身上,可也沒想到居然那麼高。

  畢竟他的天賦和悟性都不是很明顯。

  謝文西介紹道:「這種仙體稱為霸王體,是天生的神將種子。」

  「不過他的情況也有些奇怪,天生將種是藏不了的,一落生就異於常人。可他卻不顯山不露水,頭腦也有些不靈光,若不是方才我們仔細檢查了他的體質,可能還發現不了。」

  霸王體……

  天生神將種子……

  梁岳內心浮現出大春的身影,總覺得很難和仙體這樣的字眼聯繫起來。在記憶中搜尋時,大春小時候好像也是普通的傻大個兒。

  會不會也和悟道樹有關係?

  其實這棵樹的樹魂一直在平安巷子下面,所以巷子裡的孩子很容易天賦異稟?

  想來是有這個可能。

  那現在悟道樹就在自家裡,待久了該不會娘親都生出一副仙體吧?

  「那大春現在去哪裡了?」梁岳又問道。

  「他回家找他娘去了。」謝文西笑道:「他說要把這個好消息第一時間告訴他娘,然後再告訴你。」

  「可真不愧是我的好兄弟。」梁岳也笑著說道。

  ……

  在誅邪衙門轉了一圈,沒看到聞師姐,也沒發現有什麼事情要做,他便又騎著馬溜達出來。

  一路來到龍牙幫總堂所在的洪家,通報去找了一下白止善。

  這位豹堂堂主很快就被叫了出來。

  看到梁岳以後,他的目光中帶著明顯的艷羨。

  「聽聞梁都衛高升成為梁大人了,果然是年少有為,意氣風發。」白止善拱手道。

  當初聽到梁岳這個名字的時候,他還只是個小從衛,居然這麼短時間裡就成為了七品伴讀。

  白止善心中默默感慨……除了自身的努力之外,還得是有一個好爹啊。

  「運氣罷了。」梁岳也拱手施禮,「今日來找白堂主,還是因為張行楷的事情。」

  「行楷?」白止善怔了下,「他的仇不是報了嗎?」

  下手謀害張行楷的張夫人與秦有方都死了,在查不出幕後主使的情況下,他們也確實沒法再做什麼了。

  「可是他的心愿還沒了。」梁岳說道:「他臨死前給你寫信,不就是希望能夠將工部的罪證公之於眾嗎?可現如今,盧家還好端端的在那裡。」

  白止善左右看看,又拉著梁岳走遠,這才說道:「梁大人,那罪證工部也一直在找,你們也在搜查,可誰也找不到啊。」

  「我不久之前想通了一件事情。」梁岳突然道。

  他先拋出了一個疑問:「張會長既然寫信給你,詢問你證據是否應該拿出來,可他又為何選擇在前一天假死?假死之後再四處行動、與你會面,這肯定會增加暴露的可能,明明可以提前一天做這件事的。」

  這個疑惑確實困擾了梁岳一段時間。

  「嘶。」白止善陷入沉思。

  「我有一個猜測,有沒有可能他壓根沒有想見你。」梁岳說道:「他只是想把那份證據交給你,由你來決定要不要公布出來。可是由於他在被監視,他自己也意識到了,所以沒有辦法說得太清楚,否則證據就傳不出來。」

  「你的意思是……」白止善推測道,「那封信里暗藏玄機?」

  「如果在他知道那封信可能會被人看到的前提下,那他在裡面一定藏了一些什麼信號,是別人看了沒有問題,可是你一看就會懂的。」梁岳道。

  當時那封信他也看過,大概就是描述張行楷內心的掙扎,約白止善在城南十八里外望山亭會面。

  梁岳同樣沒有看出任何問題,可如果猜測的沒錯,那白止善應該能懂裡面的一些信息才對。

  之前他還懷疑是不是白止善對自己有所保留,今日這才來此一問,不過看樣子並不像。

  「他藏在信里的?」白止善的神情忽然像是中了一箭,啞然片刻,才發出聲音道,「啊,我知道了……」

  早上好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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