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塵埃落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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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如今看來倒是未必,是秦牧太過於陰險,藏拙罷了。

  幾個來回,秦司珩額頭上流下了一些汗,閃避不及時手臂上被秦牧劃開了一道口子,鮮血染紅了衣服,像是朵朵紅葉染於衣袖之間。

  秦牧見他受傷,舔了舔嘴唇,眼中更是興奮,扭頭看了一眼還昏迷不醒的父皇。

  若是父皇此刻還清醒,看到自己精心培養的太子,居然打不過自己這種從小不受待見的皇子,是何心情呢?

  秦牧十分可惜。

  早知道,就不該下這麼重的劑量。

  時間已經過了大半,兩方人馬各有損傷,閔大終於抽冷空給了對方統領一個致命一擊,讓他流血倒地不起。

  旋即加入了周圍士兵們的戰鬥,秦司珩跟他距離有些遠,若是要救他,就得先把身邊兒團團圍住的士兵都一一砍了。

  看到統領倒地不起,秦牧剛才不變的臉色終於沉了下來。

  如今要速戰速決,無論他們如何努力,只要秦司珩一死,這場戰鬥,就結束了。

  而他,註定要成為皇位的下一位主人。

  秦牧做了一個假動作,在秦司珩以為他要砍自己上方時,長劍迅速朝著對方腹部狠狠刺過去。

  知道上當,但手裡的劍已經收不住,空門露在敵人的面前,秦司珩腦海中不是沒有遺憾的。

  難不成,他只能飲恨而終?

  「不要!」一道身影衝出來,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中擋在了秦司珩跟前。

  「噗呲。」

  長劍穿過她的身體,她杏眼瞪大,眸中有水珠滑落。

  順著眼角,眼裡還有滿滿的遺憾。

  那些情緒秦司珩看不懂,但他知道機會來了,長劍來不及拔出,秦司珩一個反手,長劍朝著秦牧胸口處戳過去。

  他身子急忙往後退,但已經來不及了,帶著勢如破竹的威勢,長劍當場刺穿了他的胸口。

  士兵們留意到了這邊兒,隨侍的人大喊一聲,「五皇子!!!」

  隨著秦牧中劍,秦司珩這邊兒的人越打越有氣勢。

  很多倒下的士兵更多了,多半會兒都是秦牧的人。

  一劍洞穿秦牧後,秦司珩來不及查看他的情況,杏色身影像是一隻墜落的蝴蝶,纖細又羸弱,他忙一把把人帶入懷中,查看著她腹部的傷勢。

  這一劍幾乎是用了全力,他細看之下,女子整個身體差點被洞穿。

  秦牧看著她蒼白的臉色,忙囑咐身邊兒的人,「快去尋個太醫來。快!孤不要她死!」

  女子聽到他說話的聲音,嘴角帶了一絲絲笑意,沒想到,她這條無足輕重的命,還能換來太子的一次在意,那也算值了。

  見她的眼神漸漸失去焦距,「已經派人去請太醫了,你忍著些,別死了。」

  或許是這句話,讓杏色女子突然眼神又有了些神采。

  此刻兩人距離很近,她還是第一次這般近地看到秦司珩。

  往日裡在宮中偶爾見到,也只能遠遠地看上一眼。

  對上她澄澈的眼神,秦司珩忍不住問出那個自己疑惑的問題,「你為什麼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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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輕笑,下一秒居然大膽地伸出手,擦拭掉了他臉頰上沾染的血跡。

  好像在擦拭什麼珍貴的事物。

  「奴婢知道,太子是個好人,好人怎麼能死呢,你坐上那個位置,只會讓更多的人受益,奴婢若是用這具身體能護住你,也算值得......」

  秦司珩大受震驚。

  看她穿著打扮,必然是宮女身份,但她的言辭,非熟悉自己的人不可,那麼她又是如何得知的呢?

  看出他眼中的疑惑,她語氣艱澀地解釋,「我不過是個奴婢罷了,但太子這般明月,就連奴婢這等身份,都忍不住仰望一二,希望某一日,某一日......」

  秦司珩忍不住制止了她,「別說了,留著些力氣,等太醫來。」

  「不,奴婢想說,奴婢希望某一日,太子你,也能留意到,我這等卑微的人......」她說著好像極其傷心,大顆大顆的眼淚往下落。

  看得周圍人忍不住別開了目光。

  看她如此痛苦,又是為了救自己所致,秦司珩也難免心中難受,抱著她漸漸冰涼的身體不發一言。

  很快太醫來了,秦司珩讓太醫帶她去廂房內診治,務必要救活了她。

  自己則走到秦牧跟前,驚訝地發現,秦牧被洞穿了胸口,這會兒雖然已經痛苦的面容扭曲,但人還活著。

  見秦司珩走來,眼神跟他對上,依然桀驁不馴。

  「太子這是要對我動手了啊。」秦牧嗤笑開口,說完一句話,居然吐出血來。

  「難不成你以為,你不該死嗎。」

  對於秦司珩的話,秦牧冷笑,「我為何該死?自古以來成王敗寇,我只不過是運氣不好,失敗了而已。」

  「失敗?你喪心病狂,居然不惜給父皇下那等藥,以此來操控他。」

  「喪心病狂?」秦牧再也遏制不住哈哈大笑起來,隨著他的大笑,傷口出的血液流得更急了幾分。

  「到底是我喪心病狂,還是他該死?」秦牧狠狠地瞪大了眼睛,用無比怨恨的眼神看向倒在那裡的老皇帝,「這些年我跟母妃是如何走過來的,他知道嗎?明明大家都是皇子,我卻要被人嘲笑,受人冷眼長大,下人們看不起我,就連皇后身邊養的貓,我都是不配去看的。這還不夠,還要來踐踏我母妃。她身份低微,便把她當做下人使喚,夏日裡,捧著滾燙的杯子磋磨人。這便是你眼裡的喪心病狂?到底是誰,是誰,喪心病狂!」

  秦牧瘋狂的大喊,眼神腥紅幾欲發狂,但出口的話,讓秦司珩恍惚不已。

  他現在已經無法追查秦牧所言到底是真還是假,但若是所言非虛,他的恨,也並非是無緣無故。

  不對,若處在他的那個位置,自己只會更狠。

  「難道,他們不該死嗎。」

  秦牧像是詛咒一般的說完,再也不開口,闔眸好像在等待死期到來。

  秦司珩想起一路走來,見到的不光是太監宮女們的屍首,甚至很多宮妃也在此次的亂子中喪生。

  起初他還不明白,為何好端端的,會去後宮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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