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青梅竹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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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兄今日過於冒進!」

  李素林跟在周林素身後叫住了他,一指天上明月開口說道:「君似明月臣似星,周兄何曾見過星辰閃耀可比肩明月之時?」

  「怎麼沒有?」周林素回身說道:「李兄不曾見過暗月低垂之時嗎?」

  「我心若似星辰,自然盡力閃耀,何顧其他?」

  「周兄慎言!」另一個學子扯了扯周林素胳膊說道:「這裡可是皇宮,周兄不該說這樣的話!」

  周林素拍了拍他的肩膀饒過他繼續說道:「你我立志報國為民,便要做忠臣,更要做諫臣,當有昔年魏夫子直言只勇!」

  「陛下若連兩三句直言都聽不得,如何稱得上明君?」

  「周兄!」李素林快步上前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巴,幾位學子紛紛四處張望,見周遭無人才緩緩鬆了口氣。

  「李兄這是做甚!」周林素一把按下捂著自己的那隻手不悅的問道:「難道周某所言有什麼錯嗎?」

  「沒錯,沒錯!」李素林下意識的回道:「周兄醉了,咱們還是快回去吧!」

  周林素還預再說什麼,被幾人死死的拽著往回走去,幾人帶著嘈雜之聲散去,一道身影從假山後走出,望著幾人離去的方向皺了皺眉。

  「盡興!實在盡興!」蕭珩興致滿滿幾人走後還在開懷暢飲,他平日裡再朝堂之上一言一行慎之又慎,多年不曾如此暢快的直抒胸臆。

  小喜子走進來時他已兩頰暈紅,看起來醉意上頭不甚清醒了,小喜子急忙上前攙扶,趁他鬆手將酒壺遞了出去。

  蕭珩晃晃悠悠的站穩剛要再飲上一杯卻發現酒壺沒了,伸手要找卻被小喜子按了下來:「陛下,時候不早了您該歇下了,明日還有早朝。」

  「朕今日興致正好!」蕭珩接過宮女送來的茶水,引下一杯後慢慢清醒了一些,「小喜子,你可會下棋?」

  「奴才愚鈍,哪兒會那種事情。」小喜子陪著笑說道。

  「李培東就下的一手好棋,他不曾教過你嗎?」蕭珩不信執意叫宮人送了一副棋盤上來,「來,陪朕玩玩兒。」

  「是!」小喜子遲疑了一下還是坐到了蕭珩的對面,他說自己不會並非作假,李培東確實沒有正式的教過他,可是一些基礎規則什麼的還是學過一二。

  昔日裡蕭珩時常叫李培東陪他下棋,小喜子隨側侍奉的時候也能學上一些,因此只是陪著玩玩兒倒是沒什麼問題。

  蕭珩執黑子先行,小喜子取白子緊隨其後,屋子裡一時間安靜了下來,只有棋落棋盤時的聲響繞在兩人耳邊。

  小喜子望了望他,見蕭珩沉心於此,一時不知該如何開口。

  方才躲在假山後的人就是他,他自然也聽到了周林素等一腔「豪言壯志」,有些話單拎出來可以稱得上欺君罔上了,可那人又是蕭珩一心看好的狀元公,小喜子一時也拿不定主意。

  「該你了,想什麼呢?」蕭珩一路過關斬將,小喜子本就棋藝不佳再加上心緒不寧哪有心思去鑽研棋道,因此才落下几子勝負就已經很清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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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喜子回過神來看了一眼棋盤,眼見得是回天乏術了索性放下了棋子,「陛下,奴才已經輸了。」

  蕭珩無聊的將棋子扔了回去,「你這棋術確實不怎麼樣,跟李培東多學學。」

  「是,奴才馬上就去請教李公公。」小喜子應了一聲說道:「陛下,時候不早了,您該休息了。」

  「嗯。」蕭珩點了點頭,興致散去之後疲倦就找上了頭,酒水本就催人酣睡,再加上夜色甚晚蕭珩剛躺下去很快就睡著了。

  心上的一樁大事解決了,蕭珩心情放鬆了許多,睡眠質量也好了不少,反觀小喜子卻失了眠,腦子裡不停的在斟酌著那件事情,直到天邊破曉了他才發現自己竟然一夜未眠。

  玲瓏宮裡的燭火也燃了整夜,用過晚膳之後蘇茗琅先一步遣散了兩人,屋子裡空空蕩蕩的時候近乎要耳鳴般的寂靜襲來,她一人坐在窗前寒風微微吹動了她鬢邊的長髮。

  李釗給自己講了一個故事,一個與所有傳聞都大相逕庭的故事。

  故事裡的高祖不是一個痴心之人,更對那個名喚雅娘的女子沒有多麼歡喜,他就像他一脈相承的後輩們展現出來的那樣,一切皆以自己的利益至上。

  李釗的故事從高祖還不是皇帝的時候講起,那個叫做雅娘的姑娘也不是什麼普通的女子,她是前朝的公主,高祖皇帝的髮妻,也就是說高祖皇帝曾經是前朝的額駙。

  這是一段史料上不曾記載過的秘辛,至少不是皇家希望後人看到的真相。

  高祖皇帝與雅娘自幼相識兩小無猜,雅娘長成以後更是一心鍾情於他,幾次三番請求皇帝將自己賜嫁高祖,皇帝忌憚高祖家世,卻苦於對女兒的舔犢之情,無奈之下下了賜婚的旨意。

  高祖借著駙馬的名分明面上遠離朝堂讓皇帝安心,一面又在私下募兵,那時前朝久經戰亂民不聊生,一時間四處揭竿而起,內憂外患再加上皇帝放心,誰都沒有注意到一股勢力在暗處覺醒。

  高祖是在馬上得的天下,他揭竿而起之時四周無人不應,這場戰鬥結束的很快,直到最後逼宮的一刻雅娘才知道自己的丈夫竟然是破國的元兇。

  可是那時候雅娘已經懷了身孕,她想帶著那個孩子去死,卻被不知情的高祖救下,不為什麼夫妻情分,只為他需要一個仁慈的名聲。

  畢竟天下雖亂,可他的皇位來的名不正言不順,他急需一個撫慰黎民的機會,而這個身為前朝遺孤的髮妻便是他安撫朝臣最好的手段。

  他將雅娘囚禁於宮中卻從未去看過她,知道孩子降世他也不得而知。

  最後雅娘鬱鬱而終,終生都沒能走出哪一方天地的拘束。

  或許她到死的那一刻都不相信自己的丈夫,從小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會是害得自己家破人亡的元兇。

  又或者她早就明白,卻一心欺騙自己不願相信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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