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床下有人
我是個賊。
那晚我潛進了一戶人家，躲在床下，等待機會。
卻沒承想，目睹了一場殺人分屍案。
兇手的手機響了，我聽到有人提醒他：
「你家屋子裡，藏著一個賊……」
……
夜黑風高。
我穿著一襲黑衣，站在銀通大廈頂樓的天台上，扔下一條繩索。
熟練地掛好安全鉤，麻利地下滑到十八層。
窗子沒鎖，我輕輕地推開，一閃身，悄無聲息地鑽進了屋子。
我早已踩好點了，這間房子裡住著一個三十出頭的女人，叫張燕。
她老公在南亞做生意，很少回來。
今晚，我是來發財的。
因為她的家裡有我想要的東西。
此時已經是深夜，客廳里當然沒點燈。
我的眼睛早已適應了黑暗，所以，能看清眼前的一切。
我對屋子裡的陳設的古董不感興趣，更不在乎茶几上隨便扔的幾張票子。
我的目標，是牆角沙發後面的保險柜。
我躡手躡腳地走到保險柜邊，剛準備動手。
忽然，聽到一陣電話鈴聲響起。
「嗯……老公，這大半夜的……」
「啊？你回來了啊……」
張燕驚慌的聲音從旁邊的臥室傳來。
緊接著，門打開了，一絲暗黃的燈光照射出來。
我躲在陰影里，大氣不敢喘。
看到張燕穿著短小的睡裙，半條膀子都裸露在外，匆忙地跑進了衛生間。
緊接著，是稀里嘩啦的洗澡聲。
媽的，天不佑我。
為了今晚的行動，我足足做了一個多月的功課。
我甚至在附近的水站應聘送水工，幾次上門送水。
所以，一切早就被我摸得清清楚楚。
但意外還是發生了，男主人突然回來了。
不行，我得走，做我們這行的，安全第一。
絕對不能冒險，失敗一次毀一生。
借著浴室水聲的掩護，我快步地來到窗口。
打算借著我剛才垂下的繩子，原路返回，再找機會。
媽的，外面起風了，我的繩索被吹走，掛在隔壁陽台半開的窗子上了。
怎麼辦？
走門。
其實不到萬不得已，做我們這一行是輕易不走門的。
因為像這樣高檔的小區，樓道里都會有監控。
即便沒有，也有可能會被鄰居從貓眼裡看到。
事了拂衣去，片葉不沾身，才是我們這行的最高境界。
可現在，顧不了那麼多了，我只剩下走門這一條路了。
我剛打定主意，忽然，聽到鑰匙轉動門鎖的聲音。
是……她的男人回來了？怎麼這麼快？
完了，無路可走了。
情急之下，我一閃身，鑽進了女人的臥室，趴在地上，麻利地滑到了床底。
門，開了。
我看到一雙黑色的運動鞋走進來。
男人把沉重的背包放在地上，我清楚地聽到背包里有金屬相互撞擊的聲音。
這應該就是她老公了，叫林盛。
他彎腰，打開了背包，好像從裡面拿出一個什麼東西。
我只看到亮光一閃，大概率是一把刀。
他拿刀幹什麼？
他沒說話，腳步停頓了一下，應該是發覺到自己的妻子在浴室洗澡。
所以邁步朝浴室走，他的步履有些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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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室的門開了，女人的一隻腳伸了出來。
這隻腳我早就見過。
之前來送水，女人開門的時候多半都是穿著睡裙。
她的睡裙很短，很薄，也很透。
她的大腿白嫩，光滑，那雙小腳嬌小秀氣，腳趾白皙，嫩得像是蔥芯。
仿佛稍微一碰，就能掐出水來。
「啊……」
女人看到了男人，顯然有點意外，驚呼了一聲。
「老公，你怎麼這麼快就到家了，開門都沒有動靜。」
嗯，這男人果然是她老公林盛。
「怎麼，沒料到吧。」
男人的聲音有些冰冷。
「啊……哈哈，老公，是沒料到，你回來得也太突然了，也不早告訴我一聲。」
女人笑得尷尬，顯然有些心虛。
我趴在床下暗暗冷笑。
因為我清楚的知識，她心虛是正常的。
我來送水的時候，不止一次發現屋子裡有男人，而且還不止一個。
再加上每次她開門的時候，多半都穿著睡裙，有幾次甚至能通過單薄的睡裙，看出她沒穿內褲。
「提前告訴你？要是提前告訴你了，那我就什麼都抓不到了。」
男人的聲音仍舊冰冷，顯然是在壓制著憤怒。
說著，我看到他的腳步挪動，進了臥室。
我趕緊屏住呼吸。
這男人突然襲擊，明顯是來抓姦的，按照常理，如果屋子裡有別的男人，藏身的地方要麼是衣櫃，要麼是……
床下。
可我就在床下，如果被發現，無論被認作小偷還是野男人，我都沒有好果子吃。
看這雙運動鞋的尺碼就知道，林盛人高馬大。
而我，雖然是個專業的小偷，但我的技能點都點在了撬門開鎖飛檐走壁上了。
正面衝突，我只有死路一條。
我有些緊張，老老實實地趴著，大氣不敢喘。
聽著他打開衣櫃，撥弄了幾下掛在裡面的衣服又關上。
完了，下一步應該就是床底下了吧。
媽的，這個騷女人，平時總是往家裡招野男人，偏偏今天沒有。
要是今天有個男人藏在衣櫃裡，被林盛發現，便可以轉移他的注意力，就不會再搜索床底下。
怎麼辦？
我沒有辦法！
躲進床底下是我剛才情急之下唯一的選擇，可現在，床下卻成了我的牢籠。
被戴綠帽的憤怒，哪個男人能忍得了？
更何況我看到他從背包里拿了一把刀，如果發現了我，衝動之下，搞不好我的小命就沒了。
我的額頭滲出了冷汗，順著臉往下滑，滴落在床底的地板上。
我看到他的腳，來到了床邊……
「老公，你在找什麼啊。」
那雙蔥嫩的小腳走進來了，繞到了林盛的面前，擋在了那雙運動鞋和床之間。
小腳踮了起來，應該是摟住了林盛的脖子。
「你都多久沒回來了，人家都想死你了。」
女人嬌嗔地說。
「接到你電話，人家特意洗了個澡，你聞聞香不香……」
女人的聲音有些迷離，即便身處如此危險境地的我，也聽得渾身燥熱。
緊接著，睡裙滑落，那女人的雙腳離地，應該是被抱了起來。
咚……
女人被扔在了床上，床板向下陷了一下，撞到了我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