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王浩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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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事了?」

  我問道。

  張永利沖我揮了揮手,我走到他的身邊,也學著他的樣子,靠在警車上,接過他遞來了一支煙。

  「紅梅,湊合抽吧,我知道你來錢容易,我可不一樣。」

  張永利看似雲淡風輕地說,可我從他的這句話中聽出了諷刺的味道。

  不過我倒沒往心裡去,因為我知道,他實際上諷刺的未必是我。

  十有八九是上頭交代他的任務他不願意干,而心存抱怨。

  我接過煙,借著他的火點著了,抽了一口說:

  「其實也沒你想的那麼容易。買賣做小了不賺錢,買賣做大了,又膽戰心驚,搞不好就被一窩端了,到時候誰管你的錢來得乾淨不乾淨?」

  張永利扭過頭,用手指在鼻樑子上勾了一下,眼睛透過眼鏡框望向我,嘿嘿地笑了。

  「牙尖嘴利,你是一點虧都不吃啊。」

  笑而不語,抽了兩口煙之後,用手指著警戒線內忙忙碌碌的身影說:

  「出了啥事兒啊?看起來挺嚴重的樣子。死人了?」

  「一死一傷,傷者兩隻手都沒了,齊刷刷的斷地。」

  「兩隻手都要斷了?」

  我一下子想起了上次在京城的時候,白明樓讓我破解的斷腕鎖。

  當時給我的只是一個模型,即便是模型,但如果我打不開那個鎖,兩隻手也難免會受傷。

  若是換真的,必然會齊刷刷地切掉兩個手腕。

  直覺告訴我,眼前這個斷了手臂的,十有八九能跟斷腕鎖扯上關係。

  「說不?搞不好我能幫得上忙。」

  張永利看了我一眼笑了,說:「咋?這人是你的同行。」

  我聽得出來,張永利的話裡帶著嘲諷,可我並不在意。

  我上了張永利的車,去了就近醫院。

  來到一個單間病房。

  病房被幾個警察守著,裡面的病床上躺著一個人。

  他面色蒼白,眼神渙散,臉上有一片皮膚褶皺,顯然是燒傷留下的疤痕,沒錯,是王浩。

  他的兩隻手腕上,裹著厚厚的紗布,鮮血滲透,將紗布染紅。

  我猜對了,這人果然是王浩。

  見我來了,王浩看了我一眼,又木然的把眼神移開。

  我笑了,站在他面前,輕輕的抓起他的一隻手臂,笑著說:

  「咋地,逞能了?你覺得斷腕所,也是你這種人能打的開的?」

  王浩知道我是在嘲諷他,咬著牙,冷哼一聲,說:

  「王浩,我他媽的這輩子,是讓你給毀了。」

  我抓起他的手腕,他咬著牙,強忍著疼痛不出聲。

  「這不能怪我,只能怪你不自量力,你覺得你跟我混了幾年,就能打開斷腕鎖?」

  「媽的還不是因為你?要不是當年你毀了老子的臉,老子也不會冒險去碰什麼什麼鎖,也不會搞成這樣。」

  情緒的激動加速了他的血液流動,傷口劇烈的疼痛,他的額頭已經滲出了汗珠。

  「斷腕鎖里,有你要的東西?」

  我問道。

  我還是比較了解王浩的,他這人最重重的,就是形象。

  即便是我們一起做生意的時候,他也會穿得西裝革履,梳頭洗臉,搞得一絲不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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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晚在十八樓,他明知道會遭遇危險,甚至要殺人,還是要穿著他那雙限量版的運動鞋。

  可現在,他的臉被燒了,毀了容,現在兩隻手掌都沒了,整個人算是毀了。

  所以他心灰意冷,所以對我的問題,也沒有心思再隱瞞了。

  「是他媽的陰魚玉佩。」

  陰魚玉佩?

  又是陰魚玉佩?

  「誰告訴你斷腕鎖里藏的是陰魚玉佩?」

  我繼續問。

  「吳神醫,我的臉傷到神經了,普通的醫院治不好,只有吳神醫可以,但要想求到吳神醫出手,必須要拿陰魚玉佩跟他交換。」

  吳神醫?

  聽到這三個字,我的神經一下緊張起來。

  吳神醫和三姐,從長春神秘消失。

  雪姨告訴我他們被九連山弄到了奉天。

  我一直覺得,吳神醫和三姐被九連山挾持了,怎麼又會要求王浩去弄什麼玉佩來跟交換?

  難不成現在的吳神醫,是自由的?雪姨是在撒謊?

  不過,如果吳神醫是自由的,按時間算,三姐的眼睛也應該治好了,那麼三姐為何不聯繫我?

  我想起了那晚忽然出現的王小跳。

  她始終面色冷峻,雖然帶著墨鏡,遮住眼睛,只露出半張臉,但我還是能清楚地感覺到她的憤怒。

  那晚,她為何沒跟我說起三姐?他到底是經歷了什麼?

  一大串的疑問洶湧而來。

  「是吳神醫親口跟你說,陰魚玉佩在白明樓的斷腕鎖里?親口說只有你拿到斷腕鎖,他才會出手治好你的臉?」

  王浩沉默了一陣,語氣漸漸地變得緩和了起來。

  「不是,我沒見到吳神醫本人。」

  「那是誰給你傳的話?」

  我忽然興奮了起來,因為我相信這不是吳神醫的意思,那麼,便應該是傳話的人,打著吳神醫的幌子,利用王浩想恢復原來的容貌的迫切心理,在利用王浩,搞出這一系列的事情來。

  王浩翻起眼皮看了我一眼,冷笑了兩聲,說:「呵呵,我說了你會信麼?」

  「你說,我信!」

  我語氣堅定地說。

  「王梔。」

  王浩慢條斯理地說出這兩個字,他仰頭看著我,嘴角帶著幸災樂禍的微笑。

  「誰?」

  我聽清楚這兩個字了,但我的大腦潛意識地排斥這兩個字,不願意相信這是真的,於是我又問道。

  「呵呵,別自欺欺人了白三千,王梔,王梔,你的三姐王梔!」

  王浩激動地衝著我大聲地喊,手腕的傷口再次滲出血來。浸透白色的紗布,滴滴答答地掉落在病床上。

  「王梔……三姐……」

  我當然知道三姐的名字叫王氏,但這些年來,我一直只叫她三姐,他的名字,我已經很久沒有喊出來,或者聽人說過了。

  怎麼可能?

  在我全部的印象中,三姐是個老實內向又穩妥的人。

  她重情重義,心地善良。

  她怎麼可能假借吳神醫的名字,說謊騙人,讓王浩痛失一雙手臂呢?

  更何況,她只是個瞎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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