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魔氣
秋璃嗤笑了一聲，走了出去。
「這個狗東西，是找死。」墨南馳不想一大早像個瘋子一樣在林淮書面前發火，可是秋璃的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已經徹底激起了他的怒火。
然而魔君有令，墨南馳正是伏小做低時期，沒資格磨蹭，這種束縛終究還是讓他覺得難以忍受。
不過，墨南馳相信，總有一天他會踩著魔族所有人的屍體，登上那最高的位置，誰也不能阻擋。
「別生氣，別被魔氣影響到。」林淮書拍了拍他的背，勸道。
「等會他進來要是敢為難你，你就拿著這把刀，殺了他。」墨南馳從變出一把匕首，匕首通體散發寒氣，做工精巧，揮手之間依稀可見刀光。
是一把極好的匕首，林淮書接過來，心中卻隱隱擔心起來。
墨南馳曾經雖然心有戾氣，但也只是偏激了些，可現在，全渾身變了另一個人。
相貌和聲音都沒變，可說出的話卻讓林淮書覺得身體涼意刺骨，忍不住為之心顫，他默默接過匕首，點了點頭。
等墨南馳出去後，林淮書將匕首藏進枕頭下面，為了防範，也是用得到的，雖然他沒想取了秋璃的性命。
「淮書師兄，我來替你治療。」秋璃走進來，依舊是那麼和善。
可林淮書卻感覺到了一絲排斥，「都到了這裡，就不必叫我師兄了。」
「師兄真絕情，難不成只有墨南馳可以叫，你們昨晚發生了什麼？」秋璃笑了笑，湊近他，語氣曖昧地問。
「你胡說什麼！」林淮書眼含慍怒，離遠了些，幾乎是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
「那是秋璃說錯話了，師兄別生氣，」秋璃討饒笑了笑，坐在了林淮書的身後，輸送靈力，「師兄，你是不是很想帶墨南馳離開？」
「沒有，你想多了。」林淮書冷了冷神色，不上當。
問他這種問題無非是兩個原因，一是替魔君來試探墨南馳魔化情況，知道墨南馳對他這個師兄最為特別，有什麼話自然會和他說。
一旦他有想逃跑的意圖，魔君就會加強控制。
二是試探一下他這個俘虜，以免他暗中聯合天令派。
「墨南馳一旦真正入了魔，必定會成為六親不認，殺人不眨眼的魔頭，到時候成為魔君無情的殺人工具，真是慘啊。」秋璃繼續道。
林淮書沉默半晌，才回道：「我相信他，他不會的。」
墨南馳現在魔性大開，可依然能夠壓制魔性，只要再等等，等將他帶回天令派，就一定有機會消除魔性。
秋璃似乎能讀懂他的心思，低聲笑了笑，「現在能壓制，只是因為魔君手下留情，留他一些清醒日子，再過段時間可不好說了，況且，天令派對一個叛徒，怎麼會救他呢？」
句句戳中林淮書的心思，林淮書深吸一口氣，攥緊了雙手，「你到底想說什麼，你已經投身魔族，無論你說什麼，我都不會相信。」
「竟然不信我嗎，」秋璃鬆開手，緩緩從林淮書身後抱住他，低聲道：「我傷心了，師兄。」
「別碰我。」林淮書終於無法忍受，捏住他的手往前扯，將他的身子按在床上。
「難道只有墨南馳可以碰你嗎？」秋璃臉上閃過一絲不甘心。
「閉嘴。」林淮書不知道他想說什麼，但他是聽膩了這些話，一把將秋璃甩到了床下。
「好，」秋璃雙手抬起，微喘著粗氣，「師兄，我不碰你了，我只是想說，要逃就趁今晚吧，今晚是魔族一年一度的聚會，墨南馳會找機會混出去，你們小心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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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不是要拿我換取神器？」林淮書皺眉問。
「他們不會換的，一群道貌岸然的傢伙，怎麼會把人命看得比神器還重要呢。」秋璃眼神篤定，笑了笑。
說的倒也沒錯，林淮書無法反駁。
宴會開始前，林淮書孤零零坐在床上，望著一扇窗戶發呆，心裡莫名的哀嘆。
只是沒給他太多時間，烏玥嫣就帶人闖進了屋裡，壓進了魔牢。
林淮書被一把推進去，踉蹌幾步才站穩，他神色清冷，沒有一絲意外。
魔牢灰暗一片，只有邪火在空氣中搖曳，依稀可見魔牢外烏玥嫣倨傲的神情，給他們增添一份惡魔般的氣息。
「委屈你了，在這待一晚吧，我們魔族一年一度的宴會是不容許任何人打擾的，你不要起什麼別的心思。」烏玥嫣神色冰冷，語氣中帶著不容置地。
「放心，我不會逃跑的。」林淮書隨意找了一處坐下，語氣平和道。
「希望如此。」烏玥嫣揮了揮手，帶著人撤退了。
不知過了多久，林淮書都有些昏昏欲睡，魔牢突然被人打開，他心裡一激靈，猛地睜開眼睛，「是你？你怎麼……」
秋璃沒有說話，神情淹沒在灰暗中，帶上幾分深不可測，他拉著林淮書的手往外走，「只有你能救墨南馳了，今晚魔君要將他徹底魔化，你要救他的話，趁現在，他還在宴會大殿。」
林淮書一路被他拉扯著，直到走到大殿的角落才停下。
宴會上人聲鼎沸，時不時傳來起鬨聲，林淮書直覺不對，正要往後退，秋璃卻是一把將他推進了大殿中央。
「誒？這不是天令派的大弟子嗎，我們魔族的宴會你也會感興趣嗎？」烏天泠拎起一杯酒，走到林淮書的面前，饒有興趣地看著他。
他這一操作，場面霎時安靜下來，都盯著林淮書打量。
林淮書沒有看他，而是快速掃著全場，最終在酩酊大醉的墨南馳身上停下，他微微蹙眉，心裡升起一絲不快。
墨南馳面色通紅，微眯著雙眼發呆，神情惘然。
右邊坐著一位美姬正和他靠得很近，她眼神輕佻，察覺到他的視線，悠悠然看了過去。
「這就是你說的，會好好待在魔牢？我想知道是誰放你出來的。」烏玥嫣目光如刺。
林淮書沒有回話，心知被秋璃坑了，但不知道他的目的究竟是什麼，僅僅是為了讓他陷入這尷尬境地嗎？
「墨南馳，你看看這是誰？」烏天泠心中打起壞主意，高聲揚道。
林淮書沒有說話，緊了緊拳頭又放下，眼裡有一絲防備。
墨南馳聽到有人在叫他，下意識投去視線，雙眼微怔，半晌，他起身搖搖晃晃走了過去，站在林淮書面前，定定地看著他。
林淮書眸色一沉，低聲道:「南馳……」
墨南馳似乎回了神，目光往下移動，停留在他微紅的嘴唇上，他眸色一黑，扯著林淮書脖子往前拉，一下親了上去。
林淮書瞪大了眼睛，用手抵著他的胸口，「你，放、放開。」
不料他剛張開嘴，墨南馳就趁機將舌頭伸進去，不停地翻攪著，一手按住他的後腦，一手固定著他的腰，讓他無法動彈半分。
「原來墨南馳你好這口啊，真是讓我們大開眼界。」烏天泠拍起雙手，故作一副大為震驚的樣子。
林淮書眉頭狠狠跳了下，用力咬下墨南馳的舌頭，趁他鬆懈時，一把掐住他的脖子，按在地上，「給我清醒點，瞎鬧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