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變成人
林淮書滿意地拍了拍手，「終於還是成了我的手下敗將，我說你們人魚族干點人事不行嗎，整天想著把人變成人魚，還有囚禁人家幾百年，真是夠變態的。」
林淮書故意刺激道，他緊了緊手中的繩子，一顆心吊了起來。
剛才是偷襲的那些人，他才有機會戰勝他們，可現在他面對的是人魚族族長，實力未知，他怎麼能不擔心。
「你這個卑鄙的人類，有本事別偷襲，跟我來一場決鬥。」戈輝很少戰敗，此次被這麼一綁，他的大將軍形象都毀於一地，都是這個人類的錯。
「沒有你們暗地讓人喝湯卑鄙。」林淮書冷笑一聲。
「找死。」鴻淵歪了歪頭，面色冰冷，手中聚起冰藍色的靈力，整個宮殿中都湧起了漩渦，由小及大，很快就要將人卷進去。
林淮書心中警鈴大作，這根本不是他可以為之對抗的，於是急忙將繩子扔到風弦懷裡，大聲道：「給我勒住他。」
說完，林淮書拔劍而出，他的法力雖然沒了，但是他的武功還在！
這是一場生死較量，他踏著戈輝的頭，一躍而起，直直衝著鴻淵的胸口刺去，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千舜擋在了他的面前。
剎那間，漩渦戛然而止，鴻淵目眥欲裂，他緊緊抱著千舜，尾巴高高揚起將林淮書甩了出去，「不!」
「唔，這下我算還給你了，你放我走吧。」千舜知道自己沒傷到要害，但他還是微微蹙眉，捂著胸口道。
「不，我不會放你走的。」鴻淵輕聲道。
「這幾百年我太孤獨了，曾經我只是想盜取你的寶物來修煉，為了一己私慾接近你，騙你，這是我的錯，希望你原諒我，但我一直沒告訴你，我真的愛過你，曾經，現在，我只想要回到人類世界，求你了，還我自由吧。」千舜緊緊握住他的手，流出了一滴眼淚。
鴻淵沒有說話，沒有回答，只是一個勁地抱著千舜。
愛過……
真的要還他自由嗎?鴻淵的眼中閃過一絲迷茫。
「好，我放你走。」鴻淵閉了閉眼睛，似乎下了某種決定。
一旁的林淮書胸口陣陣作痛，吐出幾口鮮血，風弦急忙跑過去扶起他，「師兄，你還好吧?」
「不好。」林淮書覺得他簡直在說廢話，他輕輕撫動著胸口，從褲管中抽出儲存袋，拿出裡面的丹藥，吞了兩顆，這才剛好恢復。
接下來，鴻淵讓所有人在宮殿中休息了幾日，待三日後，千舜離開了，那個被囚禁了幾百年的人也離開了。
烏玥嫣兄妹他是不打算救的，但是秋璃竟然在他面前跪下了。
「救救他們吧，求你。」秋璃面色平常，好似那男兒膝下有黃金的說法在他這裡並不成立，他甚至要對著林淮書磕頭。
林淮書皺了皺眉頭，立馬拉他起來，「我救就是了，但是你們必須吃下我的丹藥，這種丹藥十天內不可以用靈力，不然就會爆體而亡，你要我救，就必須吃下。」
「好。」秋璃點點頭，露出了一絲笑容。
待他們都恢復後，林淮書親自看著幾人將丹藥吞下，才放他們離開。
走之前，墨南馳站在他面前不動，本以為他不會說什麼，不料他卻開口說:「淮書。」
這一聲叫得林淮書心口一酥，他挑了挑眉，「怎麼了?」
難不成這是恢復了?
「淮書。」墨南馳又叫。
「嗯。」
「淮書。」
林淮書扶了扶額，對秋璃道：「帶他走吧。」
林淮書可不想聽一點他的名字。
他們的身影漸漸消失在宮殿中，林淮書忍不住低聲一笑，小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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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說的自然是墨南馳。
「開始吧，」鴻淵出現在他身邊，神色依舊冰冷，「我要快點趕上去，不然就找不到他了。」
林淮書看了他一眼，「你真的決定好了?」
「快點，不要磨蹭了。」鴻淵瞥了他一眼，並沒有回答。
林淮書舉起手中神器，光芒再一次迸發出來，他順著鴻淵的全身走過，漸漸地，鴻淵的尾巴變成了腿，瞳孔變成了黑色，耳朵也變成了人類耳朵的樣子。
沒錯，鴻淵和林淮書做了一個交易，只要把他變成人，讓他去人類世界，他就把神器給林淮書。
人魚族鴻淵已經交給了戈輝，他實在放心不下千舜，也實在太愛他了。
林淮書將提前準備好的衣服蓋在他身上，「你快穿上吧，等會我送你去，到了人類世界就不要那麼自私了，他不是你的所有物，要想得到他的愛，你就必須學會尊重他。」
「我知道，別囉嗦。」鴻淵費勁地將衣服穿上，聽了林淮書的大道理，眉頭狠狠皺起。
此時，風弦也帶著虞逸之過來了，林淮書趕忙掏出閉息丹給他們，又塞了一顆給自己和鴻淵。
「這是什麼?」鴻淵皺眉吞下。
「這是閉息丹，可以讓人類在水中自由呼吸，不被淹死，現在你成了人類，自然需要這個了。」林淮書解釋道。
「真麻煩。」鴻淵不由吐槽道。
「成了人類麻煩事就是會很多，你要是嫌麻煩我現在就給你變回去。」林淮書作勢要給他變回去，逗弄著他。
「別，不麻煩。」鴻淵立刻叫停。
林淮書忍不住笑了笑，「好了，走吧。」
出了海，他們慢慢走上沙灘，鴻淵還不會走路，一個人頗有些狼狽地坐在沙灘上。
林淮書轉了轉視線，沒料到這一群人還沒走。
千舜看著他們呆滯在原地，他同樣無法走路，用手撐在地上，慢慢挪了過去，「你，為什麼要變成這樣?」
說完，千舜就忍不住落下一滴眼淚，為了掩飾住，他捂住了臉。
「別哭，我實在捨不得你，我願意用我的一生來賠償你這幾百年的委屈。」鴻淵捧住他的臉，安慰道。
「神經。」千舜又掉下一滴眼淚，笑罵道。
鴻淵也笑了笑，將他摟進懷中，冰冷的面孔終於多了一絲溫柔。
林淮書摸了摸鼻子，怪不習慣這種場景。
秋璃看了許久，踏著細軟的沙灘走了過來，林淮書往後退了一步，面無表情道：「做什麼?」
「沒什麼，我什麼都沒想干，只是想說一聲謝謝。」秋璃笑了笑，那其中夾雜一絲苦澀。
「說完了，你可以走了。」林淮書並不心軟，他從一開始就覺得這人心機深重，不可相信。
這是他的身體、他的大腦告訴他的。
待那一行人真的走了之後，林淮書又帶著那三人尋了一個住處。
林淮書用銀子買了一件不算很好也不算太破的屋子，對他們說：「你們就住這吧，這幾天要趕緊適應走路。」
「對了，你叫什麼?」林淮書轉頭問那個被囚禁了五百年的人。
「步箏。」
「我知道了，如果後悔了就來天令派找我，我叫林淮書。」林淮書起身走了。
最後一句話是對鴻淵說的。
臨走前，林淮書又返回給了他們一些銀子，又給租來一個人，幫忙照顧到他們能走路。
一切都安排好後，他們才開啟一段新的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