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親吻
幾日後清晨，林淮書等人啟程回門派，一路不眠不休，五天後便趕回了天令派。
將神器交到掌門手中，才松下了一口氣。
白浮掌門將目光移到墨南馳身上，「神器一事，你立了大功，但背叛門派一事，我決定罰你半月禁閉，待徹底去除魔性之後，你還是我派中人，你可同意？」
這話算是給墨南馳最輕的處分，他沒有理由不同意，跪下來行了個禮，「處罰我沒有意見，只是希望掌門能夠還我妹妹公道，她死後，流言四起，我作為他的哥哥，實在不願意讓他死後蒙冤，希望掌門為她做主，找出幕後真兇。」
在場的人愣了愣，虞逸之和其言最為心虛，白浮看著他，半晌才道：「半月後，等你處罰一過，必定為你妹妹主持公道。」
墨南馳眸色一動，磕了個頭，「多謝掌門，弟子這就去領罰。」
說完，他轉身離去。
林淮書見狀告退掌門，跟了上去。
禁閉房處，有人守著，林淮書先是讓人退下，單獨和墨南馳相處，「你，還好嗎？」
墨南馳背對著他，身體僵了僵，低聲道：「我從前只想殺了他，可是自從那件事一過，我付出了巨大的代價，還連累了師兄，我後悔了。」
「我完全明白你的心情。」林淮書默了默，坐在他身邊。
親人的死的確會讓人蒙蔽雙眼，做處衝動的事情。
「師兄怎麼會懂，」墨南馳苦笑了一聲，卻沒有怪他，「我和妹妹從小相依為命，她是我生活下去的支柱，知道她死的那一天，我的生活就像陷入沒有方向的迷霧中，看不見摸不著，什麼也沒有了，只有仇恨才能支撐我活下去……」
「我知道，」林淮書定定地說，他將墨南馳轉過來，看著他通紅的雙眼，「我知道忘記仇恨很難，但現在一切都可以挽回。」
如果再給林淮書一次機會，說不定他會放棄復仇，帶著奶奶的願望好好活下去。
因為生命沒有重來的機會，即使他重活在這個世界裡，卻也不是本來的他了。也沒有他的親人。
墨南馳看著他，心裡湧起一股莫名的信念，他抱了上去，「你可以做我的支柱嗎？」
他緊緊摟著林淮書，好像怕他掙開，也怕聽到拒絕。
「不，」林淮書搖了搖頭，輕聲道，「只有自己才能依靠，記住，不要讓別人成為你的依靠。」
因為依靠會消失、會改變，假如有一天他走了，痛苦的會是他，只有自己才是永遠陪著自己的。
「你就這麼不喜歡我嗎？」墨南馳緊閉雙眼，眼眶濕潤。
林淮書沒有說話，輕輕拍了拍他的後背，換來的是墨南馳更加緊的擁抱。
不知過了多久，墨南馳鬆開了手，背過身去，「你走吧。」
語氣中似乎帶上一絲冷漠。
「好。」半晌，林淮書才回應了一句，轉身離去。
墨南馳定定地看著牆壁，半晌，流下了一滴眼淚，他半垂著眸，心中隱隱作痛。
接下來的半個月，林淮書每日潛心修習法術和武功，為魔族的進攻做準備，以他現在的實力，還太過稚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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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爾會抽空去看望墨南馳，或許是出於愧疚，覺得自己那日太過冷淡。
墨南馳說話倒也回應，反而還會關心他一些日常生活上的瑣碎事情。雖然說的時候面無表情，稍有些冷淡，但林淮書能感覺到他是真的在關心。
某日下山逛了逛，享受了人間煙火氣息，林淮書帶了些東西，去看望墨南馳。
「再過些日子，你就可以出來了，這幾日……」林淮書忽然有些詞窮，半晌才道出一句，「有沒有好好練功？」
「嗯。」墨南馳看著他，點點頭。
「好，」林淮書頓了頓，將懷中的點心遞給他，「今日我下山，買了些點心，想來你應該愛吃。」
墨南馳看著那份熟悉的點心，仿若回到了曾經的某個夜晚，林淮書也是像這樣，從懷裡掏出一份點心，說著一樣的話。
他嘴角顫了顫，伸手接了過來，「為什麼買給我？」
「小孩都應該愛吃這些吧，雖然你現在很高很壯，但在我眼裡，依然是個小孩。」林淮書笑了笑。
墨南馳將點心放在一旁，神情不再冷硬，「魔族有消息嗎？」
「最近山角結界處多了很多妖魔鬼怪，他們都企圖破壞結界，闖進門派，掌門懷疑是魔族在搞鬼，他失去了兩個兒女，自然是要發怒的，所以門派加強了警戒，不讓他一絲可乘之機，盜取神器。」林淮書說道。
墨南馳點了點頭，卻見林淮書下一秒，眉頭微微蹙起，「只不過，不知道秋璃怎麼樣了，他任務失敗，魔君定會懲罰於他，連著失去兒女的憤怒都歸咎於他，他在那，定不會好過。」
林淮書越說面色越沉重，陷入自己的沉思中，半晌之後，發現墨南馳沒有動靜才回過神，他轉過頭，「你說他會不會……」
墨南馳心底沉悶，憂慮和焦躁將他的思緒全擾亂了，他看著林淮書擔憂的眼神，一把捂住了，他不想看。
為別人的喜怒哀樂，他都不想看見，尤其是秋璃這個人。
「怎麼了？」林淮書想要扯開他的手，卻讓他的手更緊了。
「不要提他。」墨南馳低聲道，心中憤然不止，視線卻在下一秒落在了他的嘴唇上。
「唔，你，幹什麼……」林淮書唇上一溫，緊接著呼吸全被掠奪了去。
墨南馳趁機死死抓住他的手腕，讓他不得動彈。
他細細啃咬著他的嘴唇，又在親夠了之後，捏著他的下巴張開嘴，伸了進去，唇舌交織，許久之後才鬆開。
林淮書眸子顫了顫，似乎有些不知所措，他一把推開了墨南馳，臉色有些難看，「誰讓你不經我允許親我的？」
「對不起，我喜歡你。」墨南馳溫柔地看著他，面上卻散發出一絲倔強，好似他並不後悔做出這個舉動。
「夠了。」林淮書站了起來，心亂如麻，一下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但理智告訴他，要儘快離開這裡。
於是，林淮書頭也不回地走了。
墨南馳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原地，神情有一絲落寞。
半晌，他才拿起一旁的點心，一口一口吃了起來，很好吃，他很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