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你被小爺我又給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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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昌皇帝笑了,但冷意徹骨!

  黑影退去,劉安又慌慌張張進得御書房來。

  「何事如此慌張?」

  大昌皇帝笑容一斂,冷眼看向劉安。

  「聖上……」

  劉安立在書案前,低聲幾句。

  大昌皇帝自知事緊,面色微變,打開紙條略掃一眼。

  也就是這一眼,大昌皇帝面頰微抖,頓時一雙眸子殺機迸濺!

  噼里啪啦!案上摺子卷宗,被大昌皇帝一揮袍袖就掃落了一地。

  「明日朝會,缺一不可,誰敢告假,撤職查辦!」

  龍顏大怒之下,劉安即刻跪倒。

  「聖上息怒,聖上息怒!」

  「反了,這是反了,永焱一死,其他皇子爭相動作更甚,欲除小九而後快,朕最恨皇子之間奪嫡之惡!」

  「聖上息怒!」

  見大昌皇帝如此盛怒,劉安心知此事敷衍不了。

  大昌皇帝一拂衣袖,怒道:「傳朕口諭下去,明日提前一個時辰早朝!」

  「奴才遵旨!」

  領了大昌皇帝的口話,劉安不敢再看怒不可遏的大昌皇帝一眼,跪安後撒腿就去敬事房派活傳話。

  此時,已近子夜。

  若是早朝提前一個時辰,那麼離文武百官起床上朝的時候不遠了。

  ……

  「喔喔喔……」

  侍衛上官元英,捏著鼻子,在寢殿窗下學了三聲雞叫。

  「行了,聽到了!」

  永康沉聲一吼,窗外的雞叫聲就停了。

  「誠心不叫人睡個安穩覺!」

  嘟囔聲中,穿戴齊備的永康,接過春芬遞上來的一方濕帕擦了擦臉。

  「殿下,車備好了!」

  公羊毅臉上,表情明滅不定,這麼早就開朝會,一定是和昨日之事有關。

  作為一個錦衣內衛的敏感,這次朝會,一定有事發生。

  永康何嘗不知道這些?

  只是他佯裝不知罷了。

  這老夥計,不就當了個皇帝嘛!三更半夜都不叫人安生。

  你那幾個鱉孫兒子,處處跟小爺我過不去,真希望待會你給他們幾個喝上一壺。

  心裡暗罵幾句,永康緩緩說道:「這朝會怎的就越來越早?」

  公羊毅躊躇片刻,說道:「殿下,估計聖上對鐵血衛撫恤金被剋扣一事,已有耳聞吧!」

  「哦!」

  永康嘴角一擰,欣慰說道:「看來我四哥不負所托,當回事了!」

  「我看未必!」

  公羊毅搖搖頭,不忍說道:「殿下,恕在下直言,四殿下出了府後,並未去宮裡方向,而是出了皇城,估計是聖上另有耳目得知此事。」

  「哪!」

  永康一陣緊張,又道:「父皇他,不會怪罪本殿吧?」

  公羊毅苦笑一下,說道:「殿下並無直接參誰一本,完全是聖上無意間都得知此事,要說怕,那也是貪墨之人怕,殿下不必緊張!」

  「那,那本殿就放心了。本殿本意,是為那些陣亡將士家屬,多爭取一些錢而已!」

  二人說著話,依稀看到眾臣騎馬的騎馬,坐轎的坐轎,急急忙忙趕了過來。

  天還沒亮,比昨天還要黑。

  挑著燈籠的下人們,也是一臉的緊張之態。

  娘的!

  你們這些喝兵血的雜碎們,待會有你們的好看,小爺我不剝你們的皮當戰鼓擂,小爺就不配帶兵。

  永康嘴角揚起一絲冷笑,隔著車窗暗罵不已。

  反正,自己的目的達到就行了,管他皇帝老子是如何知曉的。

  高祥好歹也是鐵血衛的副統領,就算斷了一隻手掌,那也是不折不扣的高手。

  花那些禮品變賣來的錢,值,太值!

  他日再找宮裡製造局的巧匠,打造一隻鐵手裝上,那豈不更是如虎添翼?

  大殿之外,百官都差不多到齊了。

  這昨晚半夜宮裡太監緊急傳旨,不敢再睡的朝臣百官們,收拾停當後就馬上出發,聚在這裡相互打探著消息。

  一臉茫然的眾人,卻沒一人知道緣由。

  但絕對有事。

  而且,事還不小。

  一頂轎輦前,夏士誠與四皇子永泰相視一眼,心照不宣地點了點頭。

  看來,那支響箭傳書,應該是起作用了,不然哪來如此雷霆提前早朝?

  九皇子永康今日就是躲過一死,也免不了被關入天牢的厄運。

  四皇子目光斜移,緩緩看向不遠處呆立著的九皇子永康,嘴角揚起一絲獰笑。

  心道:「狗東西,什麼錢你都敢拿?那兩萬三千兩,就當哥哥我預支給你個窩囊廢,請和尚道士替你念經超度了!」

  今天氣氛,和昨日不同。

  昨日還興高采烈,相互客套著的眾人,此時都一臉焦灼惴惴不安,站在殿門前只打著轉兒。

  「我說董大人,你就別轉了,我都眼暈!」

  「馬尚書,聖上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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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咳咳!」

  輔國大臣李嵩,閉著眼睛輕咳兩聲,方才低語的幾名朝臣,頓時就閉上了嘴,端立起來望向殿門方向。

  幾乎所有人心裡都在嘀咕!

  不知道今天,誰又該倒大霉了?

  半個時辰已經過去,殿門依舊緊閉,司禮太監尖銳的唱喏聲,還沒有宣眾人上殿。

  又是一陣忐忑不安的等待,殿門突然被從裡面打開。

  「啪、啪、啪!」

  三聲鞭響,驚得眾人心頭一震。

  這規矩,已是好久沒用過了,都由太監唱喏替代。

  永康依舊和昨日一樣,跟在眾人身後進入殿內,然後,在最偏遠是一角站了,然後跟著眾人開始跪禮。

  大昌皇帝高坐龍椅,似乎不覺眾臣跪拜,正低著頭翻閱一部卷宗。

  身側的太監總管劉安,懷裡還捧著一摞好似帳冊的東西。

  良久,大昌皇帝把手裡的東西一扔,淡淡道:「平身!」

  「謝聖上!」

  甚好,讓大家平身了。

  不然,再跪下去,張庸和李嵩這樣的老臣,就會爬不起來了。

  二人如釋大赦,顫顫巍巍爬起,拿衣袖擦了一下額頭的汗珠。

  大昌皇帝目光冰冷,緩緩從眾人面上掃過。

  「小九,給朕滾出來!」

  冷不丁的一聲暴喝,驚得眾人把心都提到了嗓眼。

  唯有夏士誠和四皇子永泰,低著頭的臉上,一抹喜色,一閃即逝。

  這下,永康也搞不懂了。

  臥槽!這是幾個意思?

  這老小子,沖小爺我發什麼神經?

  永康低頭暗罵,緩緩從柱子一側走了出來。

  「嗖!」

  大昌皇帝手一甩,一支響箭,就被擲在殿廳地上。

  「還真有你的份?」

  大昌皇帝炬目如電,死死盯著永康,冷聲又道:「太子還真看中你了,好啊!咬人的狗不叫!」

  說罷,大昌皇帝看了一眼身側的劉安,說道:「念,讓大家都聽聽!」

  霎時!

  朝上眾人都恍然大悟,上次祥妃所控,居然是真?

  太子永焱,真和這個窩囊廢九皇子勾結?

  看來,證據已經確鑿。

  不然,聖上天威突變,雷霆大怒才是為了這般!

  永康偷偷斜了一眼永泰。

  正巧,一臉得意的永泰,正心花怒放地也看向他。

  狗東西,你死定了!

  鱉孫貨,你被小爺我又給坑了!

  此時,二人各自,在心裡咒罵著對方。

  劉安躬身上前,從手裡展開一紙,尖著嗓子,高聲念道:「九殿下,我受太子器重,故被派往九殿下處……」

  紙不大,字也少,內容更是簡單。

  意思是寫信之人出遠門辦事,差人送來一封信,言明立場和身份,讓九皇子搞一些無色無味,遇水即化的毒性藥物。

  「小九,你還有何話說?」

  大昌皇帝怒目一問。

  「回稟父皇,兒臣,無話可說!」

  「如此說來,你是承認了?」

  大昌皇帝目光緊逼,又是一問。

  「兒臣,認與不認,都是一樣!」

  「此話怎講?」

  大昌皇帝眉頭一挑,再問。

  「此人是誰?兒臣不知。何況太子已經不在人世,兒臣無可對證!」

  永康神色坦然,似乎無懼。

  「哼!」

  大昌皇帝目光一轉,面向眾人問道:「眾愛卿,依你等之見?」

  「聖上明鑑,九殿下久居觀瀾院,與眾殿下平日並無交集,再說,太子生性孤傲,又忙於國事,怎會與九殿下有染?」

  董慶堂率先發言,慷慨呈辭,極力為永康辯解。

  這時候,大理寺丞董良雲橫出一步,駁道:「此言差矣,密謀密謀,是他人不可得知之秘,難道招搖過市,聚眾喧譁才是密謀之道?」

  這老鱉孫,原來記著恨呢!

  現在終於逮著下口的機會了,只等一口下去,肉綻骨現。

  「大理寺丞休要蠻纏,就憑一紙書信,就能推斷九殿下謀反?那麼,我問你,先些日子,你都能幫九殿下寫請帖,難道別人就不能杜撰一份密信來誣陷九殿下?」

  董慶堂老臉通紅,一副要揍大理寺丞董良雲的樣子。

  這時候,夏士誠走出班列,目光平靜,語氣平緩,向大昌皇帝說道:「聖上,這九殿下一貫閉門不出,兩耳不聞窗外事,可自從太子畏罪自殺之後,九殿下心性大變,成天天嚷嚷著要去雁門關前線,他這是要躲避何事?事前事後,反常無定,此中必有蹊蹺,再說,上次四殿下發現線索,九殿下居然狠下殺手,差點踹死四殿下,種種情形來看,疑點頗多啊!還望聖上降旨,將九殿下交由大理寺、宗人府與刑部三堂會審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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