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百草閣開業
次日中午，海陵城，雨花街。
這裡曾是海陵城最繁華的一條街，如今卻變成了化塵教的私有產業。
街道兩旁的建築全部粉刷成了灰色，幌子上也都繡著化塵教的神秘標識，街上到處都是頭上扎滿小辮的化塵教徒。
不明真相的人踏入這裡，恐怕會誤以為此地是化塵教的總舵。
今天，這條街卻熱鬧非凡，特別是新開業的百草閣門前，更是人聲鼎沸。
街頭，一輛裝飾華麗的馬車緩緩駛來，停在百草閣的門口，車簾輕輕掀起，一個大腹便便的男子走了出來。
他身著一襲錦繡華服，腰間繫著一條玉帶，四處拱手，笑容滿面地與眾人打招呼。
林軒站在人群中，瞳孔微縮，他已認出此人正是王穆。
七八年前，林父將凍得不省人事的王穆帶回家，悉心照顧，視如己出。
沒想到林家遭逢大難之時，他第一時間勾結化塵教，吞沒了林家的產業，一躍成為大富豪。
林軒眼神冰冷：「父親，若他真的背叛林家，我必親手送他上路，讓您的在天之靈得以安息！」
此時，王穆的餘光瞥見人群外的兩位長衫中年男子，頓時面色一喜。
急忙分開眾人，快步跑上前，躬身到地。
「胡長老、徐長老，小的給您二位請安了，您二位怎麼來了？」
「呵呵！」胡長老笑道：「不必客氣，今日是分店開張的大喜日子，我來沾沾喜氣。」
王穆聽得此言，笑得滿臉桃花開，點頭哈腰：「全靠兩位長老的提攜，我才有今天。」
徐長老拍了拍王穆的肩膀：「這幾年幹得不錯，上繳了不少財富，年初的長老會上，我們南荒分舵出盡了風頭。」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如果今年你還能做到第一，我就向總舵給你請功，把你的孩子接到中州，親自教導。」
王穆聞言大喜，激動的淚如雨下。
胡長老笑著掏出一顆丹藥：「這是今年的益氣丹，可助你吸收靈氣，早日築基，你且收好。」
王穆雙手接過丹藥，小心翼翼地揣入懷中，深深一躬：「多謝兩位長老，我必定盡心竭力，死而後已！」
他眼中閃過一絲狡黠，神秘兮兮地說道：「兩位長老剛到南荒，可曾聽說最近幾日發生的大事？」
「略有耳聞！」徐長老面無表情：「怎麼？你有想法？」
王穆連忙趁熱打鐵道：「逍遙老仙死了，之前依附他的那些勢力，現在都成了無頭蒼蠅。」
「如果能夠將這些勢力納入麾下，那我們化塵教將成為南荒的最強霸主！」
胡長老哈哈大笑：「王掌柜一心為教，好！好！我沒有看錯人。」
「如果你能完成這項任務，我將親自為你煉製一枚築基丹，助你一飛沖天。」
王穆激動得渾身顫抖，撲通跪倒在地，眼中淚水閃爍。
「兩位長老便是王某的再生父母，王某定當肝腦塗地，死而後已。」
徐長老和胡長老對視了一眼，眼中閃過一絲不屑。
王穆起身，眉頭緊鎖：「不過，現在有一個棘手的問題，南海蘇家的蘇沫兒，也在拉攏這些家族。」
「而且，她的師弟林軒，這幾日大殺四方，很多勢力都嚇破了膽，只得乖乖投靠蘇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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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徐長老冷哼一聲，滿臉鄙夷：「南荒這些廢物！連個二十幾歲的毛頭小子都搞不定！」
胡長老則笑著說道：「王穆，你放心大膽地去做。」
「化塵教不是逍遙劍派那種三流門派，那林軒若敢前來惹事，我一隻手就能捏死他！」
話音未落，一個冰冷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打斷了三人的談話：「王穆！」。
一股涼意從王穆腳底竄出，使他不由得打了一個冷戰：「誰？誰在叫我？」
環顧四周，只見一個身著白衣，身背雙劍的男子朝自己走來。
王穆心中一顫，雖然五年未見，他還是一眼就認出來人是林軒。
急忙低聲告訴二位長老：「他就是林軒！」
胡長老上下地打量了一下林軒，看不出什麼特別，失望地搖了搖頭：「這很普通嘛。」
轉頭對王穆道：「你去吧，看看他想說什麼。萬事有我，你不必擔心。」
此時，人群中曾去過逍遙峰的人，也都認出了林軒，急忙離得遠遠的，生怕這個殺神發飆，連累自己。
王穆深吸一口氣，硬著頭皮走上前兩步，面容悽苦，緊緊握住林軒的手。
「林軒老弟，你還活著！真的是太好了！林掌柜的在天之靈終於可以安息了。」
「自從聽說了林家慘案，五年來，我是茶不思、飯不想，夜裡更是輾轉難眠，人都快熬垮了！」
王穆聲音中夾雜著幾分哽咽，似乎真情流露，抬頭仰望天空，不讓眼中的熱淚流下來。
虛偽！做作！令人作嘔！
林軒心中冷哼一聲。
五年前叫自己「林公子」，現在直接稱呼「林老弟」，連他父親的稱呼也由「師父」變成了「林掌柜」。
抬頭看了一眼百草閣的招牌：「聽說我爹死後，這百草閣就成了你的了？」
王穆聞言一愣，旋即哀嘆一聲：「此事說來話長，當年林家慘案，夥計們全都跑了，就剩下我一個…」
「真的？」林軒冷聲打斷了他的話。
王穆臉色一僵，心中怒火升騰。
小王八蛋，竟然敢這麼跟自己說話，如今他是縱橫南荒的王大掌柜。
要人有人，要錢有錢，要地有地，要權有權，地位僅次於萬寶樓的蘇沫兒。
再加上身後還有兩位化塵教的長老撐腰，豈會怕你一個區區林軒？
他臉色一沉，斜眼盯著林軒：「怎麼？想拿之前的兩家破店訛我？」
掏出兩個儲物戒指扔在地上：「這是兩方靈石，抵你的林家店鋪綽綽有餘，趕緊拿上，滾蛋！」
「還有，林家已經完蛋了，你現在就是一條喪家之犬，沒有資格在我面前狗叫，下次再敢這麼跟我說話，我打爆你的狗頭。」
此話一出，身後來觀禮的賓客齊齊打了一個冷戰，他們深知林軒的恐怖，這王穆分明是在找死。
果然不出眾人所料。
只見林軒一腳踹出，王穆那肥胖的身軀便如同斷線的風箏般飛了出去，重重砸在地上，口吐鮮血。
林軒踏步上前，一腳踩住王穆的胸膛，語氣冰冷：「我問你，五年前，是誰告訴你林家要遭逢大難的？」
王穆臉色憋得發紫，手指顫顫巍巍伸向化塵教的兩位長老：「胡…長老…救…救我…」